君宇川把岑清語撈進懷里,兩人睡成CC形,一覺無夢,暢通無阻,睡到夕陽西下、明月當空、四目相對、雙雙餓醒時。
柔妃得知玿王陪著岑清語待了一整天,心下又是惱怒又是氣憤,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繞著屋子轉了一圈又一圈,左看丫鬟不順眼,右看嬤嬤挺礙事,折騰著折騰著,把自己折騰得在榻上睡著了。
芮妃聽說玿王和岑清語親密無間,憂從中來,不可斷絕,提劍起舞,以泄嫉憤,把整個庭院打得落花流水、雞飛狗跳、慘不忍睹,把自己也整得個半死不死、要死要活、不人不鬼瘋癲樣,轉瞬間,提劍倚在秋千上睡得個花好月圓,醒來時,聞見廚房香氣,已是垂涎三尺。
三方為最快吃到食物,竟無一例外奔向廚房,君宇川攬岑清語使輕功最快到達目的地,芮妃隨后飛至,柔妃最后跑至。
“愛妃,想吃什么?”
“尖椒牛柳、栗子黃燜雞、五香花生米、干煸四季豆。兩素兩葷,應該夠了。殿下,你想吃什么呢?”
“站在我對面的?!?
此時芮妃飛了過來,恰好站在君宇川對面。
岑清語目瞪口呆,君宇川這是料準了芮妃會來?
“殿下,你想吃芮妃?”
芮妃一聽這話,先是疑惑,后是震驚,最后心里竟有隱隱地期待和欣喜。
“咳咳,本王話還沒說完,你這么著急作甚?本王說,站在本王對面的本王堅決不吃?!?
這芮妃,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挑著這個時候來?
“臣妾參見殿下。”
“平身,怎么不跟小語兒打聲招呼?”
小語兒!芮妃心下一驚,殿下竟然叫岑清語叫小語兒!這…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原來殿下也會這么稱呼人,自己從小到大和殿下一起長大也沒聽見他這么親昵地稱呼過自己,這岑清語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
“姐姐,好久不見啊,一切安好?”
“妹妹,你記性有點差哦,我們前兩天不是剛見過嗎?”
君宇川補了一句:“小語兒只要沒見到你一切安好?!毖酝庵馐悄阍谶@里挺礙事的,快走吧。
“臣妾參見殿下,見過姐姐?!?
芮妃還沒走,又跑來了一個柔妃,三方頓時震驚。
君宇川干咳了幾聲:“今日廚房可真是熱鬧啊,不知二位來作甚?”
“你傻嗎?來廚房肯定是吃飯啊,這都幾點了,兩位妹妹一副饑腸轆轆的樣子?!?
岑清語一看君宇川頓時陰沉下來的臉,倏然用手捂住了嘴,糟糕,真是口不擇言,她跟君宇川八字都沒一撇,更不用說到達什么無話不說的程度了。
柔妃和芮妃一聽這話,雙視一竊笑,這岑清語可真是膽子大啊,竟敢在殿下前這般無禮。
誰知,下一秒,君宇川就俯身湊到岑清語前,低頭輕輕含住她的耳垂:“愛妃,你聽不出本王在趕人走?”
岑清語索性就一手把君宇川的頭扒拉下來,輕聲說道:“這不大好吧,她們都餓了,再說,把她們喊來和我們一起吃飯,可以多點幾個菜,也不至于太浪費。”
“本王看起來像是很浪費的人?”
那個,你看起來不像嗎?“咳咳,當然不像,那個…人多吃起來熱鬧嘛!”
“本王就只想我們兩個人一起吃飯?!?
“柔妃和芮妃和我們一起吃有什么不好嗎?”
“哪哪哪都不好?!?
好吧,岑清語確實想多嘗點菜,但那么多菜肯定是吃不完的,所以就想把芮妃和柔妃拉過來,那既然這條路走不通了,那就只得委屈一下廚娘了:“殿下,如果我們兩一起吃的話,可不可以多點些菜,每個菜的分量少點,畢竟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嘛!”
“準了,吩咐廚娘去?!?
“殿下,你真好?!?
“才知道?”
“才不是,從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了?!?
“所以,你第一天見到我就把我撲倒了?”
“啊,這個,不是…那是個意外?!贬逭Z想起那天的糗事,臉唰地一下紅了。
君宇川輕輕捏了一下岑清語軟軟嫩嫩的臉頰:“小語兒,你可真是容易害羞?!?
“殿下,我們還是不說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走走走?!贬逭Z拉著君宇川的手就往里頭走。
君宇川握緊了岑清語的手,低頭輕輕地笑了笑,小傻瓜。
柔妃和芮妃看著兩人的身影,一陣怨懟。
隨后,君宇川和岑清語桌前上了尖椒牛柳、栗子黃燜雞、五香花生米、干煸四季豆、香辣海帶絲、蝦仁西蘭花、鹽焗雞翅、牙簽羊肉、銀耳蓮子羹、油燜春筍、玉米排骨湯、魚香肉絲十二道菜,色澤鮮美、香氣撲鼻。
柔妃和芮妃在另一邊一陣指桑罵槐,怨天懟地,一怒之下上了二十道菜,量大且以肉食為主,兩人一頓胡吃海塞,把岑清語罵得個狗血淋頭,就在幾天前,兩人還是白眼相向,斗得你死我活的仇人,此時卻似多年未遇的知音,對著一輪明月互訴衷腸,并樂此不疲。
君宇川和岑清語在這邊吃得好不愜意,皓月當空,兩人對坐,香味縈繞,口齒留香,真真是天上人間。
不久,君宇川派人取來了玉笙液:“愛妃,趁此良辰美景,與本王共飲一杯如何?”
“殿下,這不行,你也知道,我沾酒即醉的?!?
君宇川想,還是讓對面的人多陪自己說點話好:“那你要吃點果汁嗎?”
“好啊,葡萄汁?!?
“目前本王不知蒙面人會使什么手段針對本王,這幾天跟緊本王?!?
“嗯嗯?!?
“見機行事。”
“嗯,我見招拆招?!?
“小語兒,擦擦你嘴角的油?!本畲ㄟf了一塊手帕過去。
“殿下,你吃得也很快,怎么就沒有沾著一星半點的東西呢?”
君宇川笑著,沉默不語,舉起酒杯喝了一口,這月下獨酌的形象一瞬間落在岑清語眼里,竟飄飄如謫仙。
“殿下,你們整天這樣明爭暗斗的不累嗎?”
“小語兒,你說本王累不累?”
“我看著挺累?!?
“那你以后可要好好照顧本王了,你也不想當寡婦是吧?”
“誰說我就不能嫁給別人呢?這天下又不是只有你一個男的?”
“你是說,只要是男的你都可以嫁?”
“不是,如果能找到一個靈魂伴侶那就再好不過了。”
靈魂伴侶,君宇川在心中想了想,又嗔了一口酒,望著岑清語,眼里泛著星星點點的笑意,沉默不語。
半晌,君宇川說道:“本王不爭斗,全天下的人就都受累了,能力強、權勢高的人固然尊貴無比、受萬人敬仰;可是倘若不真正承擔起能力和權勢所伴隨而來的責任,那他要這能力和權勢有何用?他就對得起那千千萬萬的百姓?利用能力和權勢為非作歹者更是遭人唾棄。”
岑清語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人生的終極幸福大抵只有在奉獻全人類之時才能體會得到。”
隨后,她又拍了拍君宇川的肩膀,擺了個手勢:“殿下,加油!我和你并肩作戰,一直陪著你?!?
“一直陪著我,你肯嗎?”聽到這話時,君宇川心里很暖,畢竟單槍匹馬、孤軍奮戰久了,總希望有個理解自己的人站在自己身旁,在一旁說:“你從來都不是一人,我一直陪著你?!?
岑清語點了點頭:“我就先不嫁了,反正我這也沒找到合適的人嘛,我就先陪著你打天下,只要我沒死。”
君宇川揉了揉岑清語的頭:“小語兒,本王怎么會允許你死呢?”
“殿下,你會護著我?”
“如果你跟著本王的話?!?
“那太好了,我就再也不嫁了?!边@年頭,還有什么是比命更值錢的呢?岑清語簡直覺得自己是賺到了。
“來來來,殿下,我們干杯!cheers!”
君宇川眼巴巴地望著岑清語的葡萄汁,一動不動。
“怎么了,殿下?”岑清語拿手在君宇川前頭晃了晃。
“葡萄汁。”
“嗯?”
“小語兒,你喂我喝葡萄汁,就你手里拿的這個。”
“可是,我已經喝過了呀,殿下,你不嫌臟?”
“本王不管,我就要這個,你喂我。”
好吧,岑清語嚴重懷疑君宇川醉了:“殿下,你醉了?!?
“本王沒醉。”
“那殿下,你跳支舞看看?!?
“好。”
說著,君宇川就起了身,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抽出行云劍,在月下舞了起來。
君宇川一襲白袍,在月下翩翩起舞,將習武之人的陽剛力量和灑脫豪邁結合得毫無瑕疵,兼具謫仙飄逸風骨和戰神英勇之姿,男子會因此態而自慚羞愧、甘拜下風,女子會因此態而折服其中、自嘆不如。
“殿下,原來你舞劍舞得這么好?!贬逭Z想,君宇川是真醉了,否則的話他是絕不會在自己跟前就這樣隨性地起舞的,就這么想著,岑清語眼睛滴溜溜地一轉,心下有了主意。
“殿下,你舞得這么好,教我耍幾招劍如何?”
“好,小語兒,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