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蘭族之后
- 語川緣
- 六月向北
- 3017字
- 2021-01-10 09:39:14
“岑天!左楨,你看,那是岑天!我還以為他被那陸思卓拐回家去做相公了!”
一聽這大大咧咧的聲音,岑清語便知道是郭磊。
“郭大頭,你凈會瞎扯些沒用的,我們‘四小公子’啥時候去吃頓好吃的,玩頓好玩的?”高馳瞇著雙桃花眼,往這邊看來。
左楨白了兩同伴一眼,靜靜地在一旁打了聲招呼:“祭酒先生好,岑天,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啊,各位。”
“岑天,你前陣子去哪呢?”
“回東珵國去了,還有,我今天向大家辭別,以后就不來國子監了,大家以后有緣再會。”
郭磊有些吃驚:“那以后豈不是幾乎都見不著面?”
岑清語點了點頭。
高馳道:“敢情我們今天吃的是一場餞別宴啊,我請客,走走走!”
左楨眼中有些遺憾:“岑天,咱們以后還多書信往來,你的點子實在妙極。”
聽著周圍嘰里呱啦的一陣,易景云低頭不語,眼神不經意地掠過岑清語的側臉,清潤的眸光里閃著星星點點的笑意,這女子倒是偽裝得挺像,把一群大男人都騙得稀里糊涂的。
岑清語只略微點了點頭,連忙應道:“走走走,咱們再好好聚聚,開懷暢飲。”
“跟誰開懷暢飲?愛妃,就憑你那沾酒即醉的酒量?沒酩酊大醉、讓人抬回家就不錯了。”
聽到君宇川熟悉的聲音,岑清語心里咯噔一聲,她湊近君宇川,用僅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道:“喂,你把我的身份暴露出來,就是為了給我惹麻煩?”
“你就是個麻煩,還需要惹嗎?”
郭磊看著兩個人,一臉的不可思議:“這…這,岑天,我沒看錯吧,你是玿王妃?!哎呦,我這大老粗還真是沒想到,難怪看著你眉清目秀的,跟個女孩子一樣,原來真是個女的。”
左楨和高馳兩人相視一眼:“玿王,王妃娘娘,多有冒犯,請見諒。”
君宇川風淡云清地說了一句:“不關你們的事。”他頓了頓,畫風一變:“不過,知道玿王妃偽裝一事的人,也就你們幾個了,誰若是將這事傳出去了,本王唯你們是問。”
“小生自不敢多嘴多舌,更何況岑天…王妃娘娘是我們的好朋友……”
“啊,不是的,小生不敢高攀王妃娘娘。”
“玿王殿下還請放心。”
岑清語一見那三個公子哥兒慫了:“喂,區區一個玿王能把你們怎么呢?跟縮頭烏龜似的。”
“哦?莫非愛妃想把自己偽裝這回事給鬧出去?”
“若不是你,他們能知道嗎?”
“呵,只怕到時候你想瞞都瞞不住,如今說出來又何妨?”君宇川低頭湊近岑清語說道:“蒙面人只怕知道了岑天就是岑清語,你的身份真真是不簡單啊。”
岑清語直接忽略了最后一句話:“我暴露呢?什么時候?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險?”
君宇川直接忽略了她一連串的問題,附在她耳朵旁邊輕聲說道:“你的事,能逃過本王的眼線?現在有危險的還不是你,但是你可給本王惹禍上身了。”
“你派人跟蹤我?”
“想看看你是否想不開,要投湖自盡,本王也不忍心看你就這么香消玉殞了。”君宇川昨天自己親自跟蹤的岑清語,他看到岑清語的眼淚使水草復活的時候,心中也是極為震驚,當他看到湖水中鉆出來一個人影后,心下便立馬有了盤算。
“殿下,你可真小瞧我了,我是那么容易輕生的人嗎?”投湖自盡多傻,岑清語現在能有一條命就不錯了,她想氣死、吵死、煩死君宇川都還來不及,她怎么能先死呢?
君宇川的眼睛里少了幾分隨意,他盯著岑清語的眼睛:“的確,本王小瞧你了。”
“我知道了,殿下,要不你現在先回去吧,這里也沒你什么事。”
“你不就是本王的事?”
“我怎么能算做是事?”
“也對,你不是事,這些事不都是因你而起的?你走了,不就沒事了?跟本王回府。”
“不回。”
君宇川不由分說地攬住岑清語的腰,使上輕功,兩人一躍兒上,衣袂飄飄。
岑清語想這人真是,她跟她朋友多說些話、多吃頓飯,又有什么要緊的呢?
“左楨!郭磊!高馳!咱們還是好朋友啊,要來找我玩的話就來找啊!”
君宇川的速度陡然加快,一大口冷風灌進岑清語的脖子里,她瑟瑟地抖了一下,瑟瑟地說道:“君宇川,不帶這么玩的?!”
岑清語看著今天君宇川其實沒多大火氣,心下通通透透的,這廝的威脅、恫嚇不過是口頭上說著玩的,他倒不會真的在她性命上動刀子,他不是什么草菅人命的家伙,岑清語也不再那么注意稱呼禮儀了,成天說那些東西實在是別扭、難受。
君宇川一聽岑清語直呼自己大名,也不惱怒,倒覺得一種不用端著架子的自在。
“哦?那你說說,讓本王如何玩,這樣玩?還是這樣玩?”君宇川攬著岑清語的腰瞬間加快,在空中顛著旋轉了一周,岑清語慌得連忙摟住君宇川的脖子,君宇川瞬間又變慢,在空中轉了幾個花樣往前飛去,有如龍騰霧、蛟戲水。
“殿下,你知道現在我們像什么嗎?我感覺我就是哈利波特,你就是我的飛天掃帚。”
君宇川對岑清語口中稀奇古怪的名字早已見慣不慣,他:“敢情本王屈尊成了你的工具?”
“殿下,我沒這個意思,跟你說咯,哈利波特的飛天掃帚超級厲害,速度超級快,超級靈活。”
“本王能跟一根掃帚相提并論?”
“當然不是。”你怎么能跟那根掃帚相提并論呢?你怕是連根飛天掃帚都不如,飛天掃帚還能幫哈利波特贏得比賽呢,你就只會冷嘲熱諷。
君宇川看著岑清語的表情怪怪的,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岑清語,你心情好了吧,不會再哭鼻子了吧,你哭得樣子真的很丑,以后不要哭了。”
君宇川一想昨天岑清語微泣的小臉,就如冬陽下雪化了似的,淌過幾分純凈和秀氣,他不想讓別人看她微泣的模樣,更不想因眼淚而暴露了她蘭族之后的身份。
“嘻嘻,殿下,你真是英俊得很,全身上下就兩丑,這也丑,那也丑。”
君宇川知道岑清語的氣消得差不多了,輕輕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小頑皮,昨天在國子監睡得可好?易景云倒是個正人君子,陣法設得不賴,他,不簡單。”
“殿下,有誰比你還更正人君子的么?”
君宇川自知這話是反語,順著接了下去:“自然是沒有。”
“您可真有自知之明。”
“那是。”
殿下,您真是厚顏無恥呢!當然,岑清語沒有把這話說出來。
沒多會,君宇川把岑清語帶到紅楓院的醉露亭,神色頓時嚴肅了起來:“那人要開始行動了。”
“這次…”岑清語看向君宇川。
君宇川點了點頭:“對,沒推錯的話,那人會從我入手,旁敲側擊,最終的目標嘛,指向你,尤其是你的本事。”
“奇怪,你不是比我更重要嗎?通過你繞個彎子來擊我干什么?”
君宇川知道眼前的女子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的身份暴露了。”
“啊?我能有什么身份令他這么警惕?”
“蘭族之后、岑天和岑清語是一個人的身份。”
“蘭族之后?殿下,你怎么知道的?”
“蘭族女后之淚可使植物復活。”
“有這等奇事?殿下,我的眼淚能使植物復活?”
“嗯。本王餓了,想吃洋蔥,你去做點來。”
“殿下,你還沒說清楚。”
“馬上你就知道了。”
君宇川端了一盆枯草跟在岑清語后面走了過去,正當岑清語因切洋蔥而落淚的時候,他令淚珠滴落在枯草間,只見那枯草瞬間便恢復了青蔥的顏色。
岑清語驚得目瞪口呆:“天下竟有這等奇事!”
君宇川輕輕地笑了:“信了?可否見過你父皇抑或是皇兄瞬間轉移?”君宇川知道,凡蘭族之人必會移術,要么是東珵國岑王是蘭族,要么岑王正妻舒堇皇后是蘭族。倘若這兩人均不是,只怕情況更加復雜,情勢更加不利。
“暫時沒,之前的事我也記不清了。”
君宇川眼里閃過一抹失望,幽深如墨的眼眸陷入深邃,屢屢思緒便在他腦子里展開。
不久,他開口道:“接下來一段時間,你派得上用場了。”
岑清語不喜聽這話,但是呢,自己的利用價值越大,活好的可能性越大。
她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殿下,你開心就好。沒什么事了吧,我要離開了。”
“去哪?”
“隨便哪里,就是不回玿王府了,街邊上的旅舍客棧我覺得都挺好的,殿下,你要用我的時候再來找我吧。”
“誰允許你出玿王府了?”君宇川想,昨天他特意沒把岑清語強硬揪回家,讓她發泄一下情緒,誰知她這會兒竟得寸進尺,還不肯待在玿王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