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疊的?”肖一茗聽了這話,不是看陳瞾熙,反而急急地看向了沈唯西,沈唯西此時卻是意氣沉沉的,不著急不著慌地端著杯子小口小口地品著里面的水,好像那不是一杯普通的檸檬水,而是濃香的咖啡或者更好喝的什么飲料。元旦這時說:
“我因為身體受挫,現(xiàn)在的思路很亂,妹,要不你講講你的那兩段記憶都是什么,咱們一起分析一下。”陳瞾熙剛想說什么,不想沈唯西這時插了進來:
“要不,我和一茗先把我們的記憶給你們講一講?”肖一茗也鄭重地點頭:
“我也是這個意思,這件事確實很蹊蹺,我覺得應(yīng)該仔細地講出那些細節(jié),肯定是有規(guī)律可循的。”劉可可的神情仍有些恍惚:
“莫非你們見到了那個莊再仁?”沈唯西竟沒有接話,自顧自地進入了自己的情緒:
“那時,陽光漸漸地隱入越來越厚重的霧氣,之前逗留在江邊曬太陽的人正慢慢地散去,那些賣小吃的小攤更快地意識到,今天這熱鬧勁到此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該去‘轉(zhuǎn)戰(zhàn)’城里公園、茶鋪子等公共場所了。一時間,之前還為找位置頭疼,現(xiàn)在身邊都可羅雀了。嵐姐和那個老太太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周圍的變化,還在那興致盎然地談?wù)撝麄兡欠N茶,最可氣的是,一茗也跟上了發(fā)條似得,不停地‘吊著書袋’,我一個人覺得無聊,就起身往靠接臨江欄桿的地方信步走過去,對于江邊人已‘審美疲勞’,習(xí)以為常的景色,我可被震驚了,就見遠處的幾座大橋像浮在了半空中,大霧縹緲、云蒸霞蔚,讓更遠處的青山和近處的寶剎成了‘海市蜃樓’,江面上也猶如一幅幅水墨畫,江上的船只朦朦朧朧,若隱若現(xiàn)。一首詩忽然蹦入了我的腦海:一夜?jié)忪F索大江,遠近難分水渺茫。驟雨飛蝗來戰(zhàn)箭,孔明今日伏周郎。”肖一茗大笑,
“唯西,說得好,這首羅貫中的‘草船借箭’可真是應(yīng)景,不乏豪氣在其中啊。”沈唯西點點頭,
“我本來也奇怪,怎么就想起了這這首詩了,雖是不減豪氣,可卻是殺氣重重,在現(xiàn)在這個太平盛世,我怎么就能想起‘驟雨飛蝗來戰(zhàn)箭’這樣殺氣騰騰的句子來呢。但我很快就明白為什么了,在我的身后,有一雙眼睛在死盯著我,令我有如芒刺在背。我故意裝作若無其事地轉(zhuǎn)過身去,慢慢看清了那個人,他更像一個瘦高的衣服架子,貌似癱軟在藤椅里,其實仍能感到他緊繃著全身的肌肉,會隨時跳起來沖向某個方向。那腦袋像鷹隼那樣的機警,隨時調(diào)整著角度。那甚至不是一張臉,五官模糊,根本看不清哪里是眼睛,哪里是鼻子嘴巴,在那些位置位置上的是洞,嗯,只能算是洞,可我明明感到了的殺氣,是從那眼睛位置,那兩個洞里射出的如只只利箭樣的鋒芒,我竟然覺出了,那里面摻雜著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