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死?想把哪個毒死?這剛死了一家五口,土還沒干呢,還不夠啊?還有天理嗎?誰?到底是誰?有本事你站出來!你……”劉可可指著不遠處靠門口的位置突然站起的一個張牙舞爪的五六十歲模樣的女子,剛想問梁老師是否了解,就見梁老師的婆娘“刷”地一下站起來,和梁老師對了個眼色,就如一枚“炮彈”樣射去了那女人身邊,嘴里說著“啥子事,啥子事,哪個又在那爛舌頭兒,走嘞走嘞,這里的這種咖啡滴點兒都不好喝,到我屋去,還是喝咱們的‘鐵花’,順便擺一桌哈。”邊說邊拽著那女人的胳膊就往外拽,那張桌子上馬上又站起兩個年齡相仿的女子,一起推著她,一行人就迅速地離開了咖啡廳。
梁老師回頭不好意思地對劉可可說:
“見笑,見笑,那個女人是受了些刺激的,前些日子,她侄子一家四口加上她哥都被人毒死了,這不入土還沒出百天,不能聽‘毒死’這倆字!”劉可可面上一凜:
“什么人這么狠毒?抓住了嗎?”梁老師搖搖頭:
“唉,曉得喲,鄰居發現的時候是大早上,門戶大開,喊人也沒應的,進去客廳把人嚇慘了,唬掉半條命,一家人就跟開會一樣團團圍坐,臉上還帶著微笑,眼珠子還瞪得嘿大,早就沒氣了。”劉可可還想再追問,不想別桌的已經喊上了:
“老梁,接著講噻,要不是等著聽你擺龍門陣,老幾個都搓上幾道啰。”
“是噻,那三個宰相死沒死脫喲?”
“哈哈,老梁讓他三更死,他就活不過五更去!”
……
老梁嘴里應著“莫瞎說,莫瞎說”,又接著講起來:
“我們家鄉的這位父母官為了鼓動皇帝將這三位謀臣殺死,還用了四個字‘蠻可圖也’。偏偏這個僖宗又是一個‘趴耳朵’,普通話講,耳朵根子特別軟(梁老師講這句話時,刻意使用標準的普通話講,反而‘焦鹽味’更濃,引得眾人哄笑),于是三位南詔宰相被毒死。
第二年,南詔又遣使臣來迎公主,還帶來一百多床珍異氈毯進獻。這回絕好,僖宗更簡單地找了個托詞,說是正為公主準備嫁妝。過了兩年,南詔不屈不撓再遣使來迎,僖宗大概也不好意思再推托,只好約定禮使、副使及婚使,擇日送公主南下和親。這一年正是中和三年,即公元883年。《新唐書·南蠻傳》的記載是,‘未行,而黃巢平,帝東還,乃歸其使。’這句話的意思是,最終這幫南詔人還是空手而返。”這一下廳里又開了鍋啰:
“雖說把這南詔三個宰相干掉了,不是很仁義,其碼咱們大唐的臉面留住了,男人們不出征,總讓女人去犧牲,總是不妥。”
“哈哈,這也可以嗦,這些南詔人好乖哦。”
……
這時那個“眼鏡”又義正嚴辭地開腔了:
“唐末皇帝的謀臣們,總是以蠻夷們不講信義,勸諫君王對他們也不講什么誠信,甚至可以先下手為強。像僖宗這樣反復無常、將兩國外交嬉同兒戲,在一些人眼里還成了維護國家利益和形象的聰明之舉。可是他們卻忘了唐朝初期是以誠信立國的,大唐盛世期間唐太宗和唐高宗又何曾背棄與周圍邦國的盟約?真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唐又如何不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