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一茗在旁邊拍了劉可可一下,問道:
“虞美人草?可可,這不會就是你之前提到那種‘虞草’吧?你吃了后就發了幾個月高燒的那種跳舞草?”劉可可淡淡地笑道:
“對呀,我也是在亞父提到這首詞時,才回憶起了辛棄疾還寫過這樣一首詞,而這首詞正好解開了我心中關于‘虞草是否存在’的疑問。”肖一茗豎起了大拇指:
“原來你早意識到這一點了啊,卻跟沒事人一樣穩坐泰山,鄙人實在是佩服。”劉可可笑:
“見怪不怪,見怪不怪了,你要是跟我一樣,沒事就從鬼門關前轉一圈回來,恐怕比我還不當事了呢。”那頭兒范增亦不甘寂寞地說道:
“你們那算什么,聽聽我的······”不向肖一茗忽然打斷了他的話問道:
“亞父,你在項羽的那個院子里可否看到有片青草地呢?”范增漫不經心地回道:
“青草地,那有院子的地方自然都會有草呀,荒草也罷,青黃不接也罷,總會有——喔,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那應該是暮秋之時,院中的各種植物都有些‘荒索’之意,唯有離門稍遠處靠近內宅的一個墻角處,有一片郁郁蔥蔥之境,我還仔細多看了幾眼,因為是較遠的地方,看不清是什么植物,從那離地僅寸把高的樣子,葉子似乎細長,迎風搖曳,啊,我也想起來了,那天是沒有風的,而那像冬麥又如春韭樣的苗株卻是如迎大風般此起彼伏地搖動著身姿,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跳舞草’?”肖一茗追問:
“亞父,你也知道有‘跳舞草’一說?”范增有些不耐煩地回了幾句:
“嗯,聽老人們說起過,此草僅生長在墳地里,卻也是挑揀著地兒生長的,不是誰的墓前都有可能長,所以并不常見。”肖一茗又追問:
“那什么樣的人的墳前會生長呢?”范增越發地不耐煩:
“我哪知道那么多,也沒人告訴我呀!”唯恐再被打斷,他皺著眉頭按著自己的思路邊回憶邊說:
“雖然離得不近,但因為那片奇異之物與院中其它物種如此違和,我甚至想抬腿走過去仔細看看,偏偏走在前方的薛校書回頭招呼我:
‘先生不必覺得不便,隨我來就是。’我連忙應聲跟隨。接著我們就進入了那長廊,那數軸詩作看得我興趣盎然,大都是院主搜羅來的各個朝代評論項王的,如此我心中越發肯定,這院主該是誰了。有趣的是,那么多首詩詞,唯有這首混跡于其中,亦掛在很不起眼的地方的詞,卻讓我一字不拉地記了下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名字落款最多,是‘易安居士’吧······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有聲音從我們身后院中傳來:
‘嗨呀,校書前來,怎么也不提前通知我一聲,搞得我這么手忙腳亂的。’薛校書頭也不回地說道:
‘你每次都是這句話,不嫌煩啊,反正我什么時候來你都不會在這院子里,但你也會以最快的速度放回到這里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