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劉可可這時開了口:
“亞父,想必我白天在前廳跟客人不由自主地談論薛濤關于籌邊樓的那首詩的事是您一手促成的吧?”范增笑:
“應該說,是因為你們談到籌邊樓引起了我的興趣,隨著你們的‘談興’越來越濃,我也就略施小計,讓你們的話題稍稍偏離了一個方向,聊了聊‘維州之役’中李宰府的表現,畢竟我一個前朝人對于這次戰爭的了解僅限于那薛校書的口述,自然好奇你們這個朝代的人對之了解多少,又是怎么看的,呵呵,不想聽到了劉兄弟與那人的精彩對白。”肖一茗驚異地看向劉可可:
“小劉,你知道這段歷史,怎么一句也沒聽你說,還這么謙遜地聽我在這‘掉書袋’,我簡直要懷疑你是出我的洋相了。”劉可可馬上歉意地笑著回道:
“千萬別這么想,肖主編,元姐可以給我做證,因為一個你們并不了解的理由,我的記憶從來只能存儲幾個小時,只是近來不知是什么原因,我開始可以保存記憶了,之前多少年的記憶偶爾也會冒出來,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以什么樣的方式獲得的關于李德裕生平之事,但我肯定是知道的,在亞父的某種――可以稱做牽引或挖掘下,我毫不費力地講了出來,但我并不確定自己知道多少,還有待于慢慢整理思路。要不我也很吃驚嘛,在薛校書的講述里,為何史實里沒有絕對的對與錯,牛增儒也不是全無道理,李德裕雖失去了一個‘大餡餅’,那些投奔他的蕃將的被殺成為他心中永遠的痛,可他終究由此事帶來的后果而走了好運。”肖一茗象不認識劉可可一樣,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偏那范增又言:
“呵呵,那我這個老朽還想再挖一挖你的深度,你對此役也算是了解不少,有什么特別的看法嗎?”劉可可笑:
“我會有什么特殊看法啊,不過既然亞父又開始‘牽引’我,我且試著再探尋一下,我的腦海里還有一些什么我所不知的見解。呵呵,這信譽確實是種約束,古代人也確實比較看重這一點,更何況中原王朝歷來都有‘天下之主’的概念,總覺得有義務為天下表率,要給四夷做個表率!
最終,文宗皇帝李昂下旨依照‘長慶會盟’的協議,將維州歸還了吐蕃,并將投降唐朝的維州副使悉怛謀遣返吐蕃。悉怛謀等人,被押送至吐蕃邊境交還吐蕃后,就在邊境上被吐蕃將領全部誅殺。
這次維州易手事件,唐朝沒有能夠得到覬覦已久川西要隘,可為恨事。唐朝對此事的處理,后世史學家的評價紛紜。
司馬光曾有一段議論:
‘是時唐新與吐蕃修好而納其維州,以利言之,則維州小而信大;以害言之,則維州緩而關中急。然則為唐計者,宜何先乎?悉怛謀在唐則為向化,在吐蕃不免為叛臣,其受誅也又何矜焉!且德裕所言者利也,僧孺所言者義也,匹夫徇利而忘義猶恥之,況天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