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瘋了般的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奔跑,只有微涼的夜風在空隙間呼號。
死一般的寂靜放大了她內心的恐懼,尤蓮和徐溫鐘仿佛就在身后等著她,她仿佛能聽到他們輕微的呼吸聲,思緒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滿腦子都只有一個念頭:
跑!別回頭!跑!
拐角處猝不及防的竄出一個人,時喬和她撞了個滿懷,整張臉都埋在來人的酥胸里,撲面而來的一股芳香。
“死丫頭!我找你一晚上了!你是不是想跑?”
尤蓮火冒三丈,可是時喬并沒有生氣。
她就那么微微的側著頭仰望著她,顯出幾分無辜的神情,栗色的長發散落在胸前,在月光的照射下泛出絲綢般的光澤,一縷長發半掩住清秀的容貌,純金眼眸中宛若清澈見底的湖面,蕩開層層疊疊的漣漪,眼中波光粼粼,閃著動人的光澤,微蹙著細長的眉。
未出口一大堆臟話化成了纏指柔,白日里時喬永遠都是鬧騰的雞飛狗跳,現在的她倒顯得安靜了許多,一雙眸子好像會說話似的,朱唇未啟,你便心生哀憐。
她是那么楚楚動人,又是那么無辜,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樣,真叫人心生憐憫,你光是看著她的眸,即使是世界上最兇悍的人也會覺得,即使是天大的過錯,在這雙眼面前,都不值一提。
尤蓮的怒氣一下子就煙消云散了。
她摟緊了她,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抱緊了母親,婉柔的嗓音里帶著哭腔:“尤蓮……”
聲音宛若空谷幽蘭,婉轉動人,音已絕,情未斷,回味甘長。
尤蓮輕拍她的背:“好了,好了,我們回去吧。”
轉過頭的時喬瞬間破功。
艾瑪,終于混過去了。
眼前的這個尤蓮應該才是真的,那她看到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那個徐溫鐘是真的嗎?
如果一切都是幻象,那她到底是什么時候進入幻象的?
時喬手里的項鏈和信可是真切的,那是不是這條項鏈把她帶入幻象中的?
流血而死的尸體是徐溫鐘的嗎?他說還有十二個人,那這十二個人里是不是也有想殺黃信榮的人?
可看情況像是情殺,黃信榮的情債欠了一屁股下輩子都還不清,就只能從徐溫鐘入手了。
那個阿然…一點線索都沒有,也是只能從徐溫鐘入手。
看來徐溫鐘就是這次考試的突破口。
那個假的尤蓮一直說時間停了是不是有什么額外的意思?
那個鐘表指向了12點整,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寓意?
時喬突然想到,在“鬼屋”里,也有一個鐘,鐘上的時間,剛好指向十二點整。
極樂世界……所有人都消失了……活活餓死的尸體……打不開的門……
意思就是說,當黃信榮被殺的那一刻,當那天的十二點整,除了歌舞廳里的人,所有人都會去往極樂世界。
極樂世界可是死人才能去的地方,這也是獲勝的隱藏條件之一,在十二點之前,躲在歌舞廳里。
這個世界的歷史……會不會和自己的世界不一樣?為什么只有她到過“鬼屋”?是不是在暗示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