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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她的選擇就是我的選擇

第二天快十點蘇蘅芝才起床,可能是昨天路上太累,以至于她不用吃藥就直接睡著了,而且睡的還不錯。

“蘅芝,早啊!”蘇蘅芝洗漱好后打算去一樓廚房喝杯冰咖啡,正好碰到了在一樓大廳用平板電腦工作的安靜。

“我是不是起的太晚了…”蘇蘅芝不好意思地抓了一下頭發,然后走到安靜身邊。

“不會,昨天可能是太累了,怎么樣,休息的還好嗎?”安靜放下平板電腦,走到廚房,拿了一杯咖啡過來遞給蘇蘅芝。

“謝謝,我自己來就好的。”蘇蘅芝接過咖啡,居然還是她最愛的冰美式。

“閔先生說您每天起床都會先喝杯冰美式,所以提前為你準備好了,閔先生對你真的好好。”

“嗯。”蘇蘅芝看著手中的咖啡,無聲的勾起了嘴角。

吃了午飯后,安靜帶蘇蘅芝出發殯儀館,一路上蘇蘅芝都沒有說一句話,她望向窗外,這里的變化真的很大,多了許多高樓大廈。

“伯父是在牢里突發腦溢血走的,因為走的突然,所以也沒留下什么話。”安靜說完后很擔心蘇蘅芝的情緒,可令她意外的是,蘇蘅芝并沒有什么變化,依舊看著窗外不語。

到了殯儀館后,蘇蘅芝依舊冷靜。直至一切都處理好后,她的情緒仍沒有什么太大的起伏。

返回別墅后,蘇蘅芝像沒有事一般,正常的回到了屋子里,甚至在回屋前特意告訴梅姨自己晚上想吃什么菜。

“閔先生,蘇小姐今天一直很安靜,沒有哭也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我擔心……”

安靜擔憂地看了一眼蘇蘅芝的房門,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知道了。”

蘇蘅芝回房間后就一直坐在地上,后背靠在床邊,雙臂抱著腿,下巴擱在了膝蓋上,終究是紅了眼眶,眼淚像珍珠一般不停砸下。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她掃了一眼手機屏幕,是閔辰星。

“芝芝。”閔辰星的聲音如大提琴一般醇厚溫暖,會給人一種滿滿的安全感。

“辰星,這世界上唯一真心愛我的親人……沒有了……”聽到閔辰星聲音的蘇蘅芝淚水更是不斷流出,說話的聲音哽咽不斷。

閔辰星之后沒再說什么,蘇蘅芝也再不言語,毫不掩飾地釋放著自己的情緒,兩人就這樣一直保持著通話,就好像閔辰星就在她身邊陪著她一般。

“辰星哥,既然擔心姐姐,為什么不陪她一起回去?”在閔辰星辦公室里的沈泰自然也聽見了蘇蘅芝撕心裂肺的哭聲,也跟著紅了眼眶。

“這次回去,她一定會遇見他們,我想讓她自己選擇回來與否。”

“可明明姐姐不喜歡那邊的,那邊對她來說只有不好的記憶。”

“可那始終是她的家。”閔辰星現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眺望著眼前的城市,眼神堅定卻又帶著一絲落寞。

“過幾天我要出去辦點事情,這里就先交給你和啊山了。”

“好,你放心。”

接下來的幾天,蘇蘅芝一直都沒有出門,一是因為心情不好,二是因為腿疾這兩天更嚴重了,甚至站立都會很痛。

“要不還是去醫院看看吧,這樣下去不行的。”安靜有些擔憂地看著蘇蘅芝,但蘇蘅芝卻不以為然。

“不用,老毛病了,而且我自己本身就是醫生,什么情況我自己清楚的。”為了讓安靜安心,蘇蘅芝還特意扯出了一個微笑,讓其寬心。

“哎呦,才多大啊,就有這么嚴重的舊疾,以后可怎么辦呦!”梅姨可惜的說道。

蘇蘅芝的腿疾是五年前那場意外留下的,位置在左腿膝蓋,由于傷的很重,平日里總會斷斷續續的復發,尤其是到陰雨天,更是痛的走不了路。

“我一會兒想自己出去走走,安靜你就不用跟著我了,如果有事我會與你聯系。”有些事有些人不能一輩子逃避,想了幾天,蘇蘅芝還是決定出去看看,看一看這個荒誕的城市。

“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腿痛就不要走得太遠,我把我的備用手機給你,有事就撥緊急聯系人,我馬上到。”

看安靜不放心的樣子,蘇蘅芝無奈的笑了笑。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們就放心吧,實在不行我找警察叔叔唄。”

聽了蘇蘅芝的話,安靜才展開了眉頭,還被逗得清笑了一下。

等蘇蘅芝出門后,梅姨走到安靜身邊感嘆道:“看著就是個好孩子。”

“是啊,可惜命運不公。”安靜也嘆了口氣,直到蘇蘅芝的身影徹底離開了她的視線,她才轉身回到屋子里。

四月的A市空氣十分清新,道路兩岸的綠植更是為這里增添了屬于春天的色彩。

蘇蘅芝決定先去商場里吃個飯,然后順便逛逛為沈泰挑選生日禮物。

她看商場里有一家咖喱蛋包飯還不錯,于是就直接走進店里,并點了一份招牌咖喱飯。

在等餐這段期間,蘇蘅芝注意到了餐廳里電視播放的廣告,是一個很有少年氣很陽光的男孩子,手中拿著碳酸飲料很滿足地一飲而盡。

看到這里蘇蘅芝微微冷笑了一下,真是諷刺,明明最討厭碳酸飲料,卻要裝作最歡的樣子。男生的臉依舊帥氣,只是比從前更加的棱角分明,但還是少年感十足。

“您好,您的餐好了,請慢用。”

“謝謝。”蘇蘅芝對著服務生禮貌的笑了一下。

味道中規中矩,不難吃,卻也不算美味,蘇蘅芝本就挑剔,再加上這幾年閔辰星的照顧,口味愈發刁鉆。

蘇蘅芝吃完后正打算離開時,餐廳里突然發出了尖叫聲,接著就是桌椅摩擦地面和人們慌亂的聲音。

“你個臭婊子,居然背著我在外面養小白臉,敢給老子戴綠帽!”一個中年男人拿起桌子上的花瓶就要向正在吃飯的二人砸過去。不過這個人怎么這么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見過。

店內的幾個店員沖上去攔著,雖攔下了花瓶,但那位年輕女人還是被中年男人打了好幾下。顯而易見,是丈夫來捉奸了,并且還是個有暴力傾向的丈夫。

在慌亂的人群中,蘇蘅芝倒是顯得很冷靜,她并不打算關心此事,背起包就打算離開這里。

“啊!”破碎的聲音伴隨著周圍人群的驚呼,蘇蘅芝轉身看過去,原來是中年男人用桌子上的叉子刺進了年輕男人的脖頸。也是這時蘇蘅芝才認出這個中年人,他正是飛機上坐在她旁邊那個人。

蘇蘅芝皺眉走過去,而這時商場里的保安也都趕了過來,制服住了中年男人。

年輕男人躺在地上痛苦的用手捂住脖子,但應該是傷到了動脈,血不停的噴射出來,年輕女人見狀慌亂的跪下來捂住傷口,并且哭得梨花帶雨:“救救他,求你們救救他,怎么辦啊,怎么辦!”

“捂住傷口,服務生拿把剪刀給我。”蘇蘅芝冷靜的蹲在兩人身邊,并拿出手機撥通了急救電話。

“來了來了。”服務生很快就跑著送來了剪刀。

蘇蘅芝拿過剪刀,站起來找了一個空位,掀起桌布把其剪成長條,然后馬上系在了傷者脖頸處。

“放平他。”聽了蘇蘅芝的話,女人立刻從懷里放開了他。

“怎么辦,救救他,求求你了!”女人拽住蘇蘅芝的胳膊,已經哭的不像樣子。

“他傷到了大動脈,能做的只能是控制他的出血量,手一定不要放開,壓住傷口,等救護車吧。”

說完蘇蘅芝就起身脫下滿是血跡的衣服離開了,整個過程沒有一絲慌亂,異常的冷靜。

出了商場,蘇蘅芝把外套直接扔進了垃圾桶里,她也沒有什么心思逛下去了,直接打車回了家。

“顧隊,剛剛XX商場發生了故意傷人事件,行兇者已經被制服,傷者也已送往醫院。”

“據說是是因為婚外情。”

“傷者怎么樣了?”顧修然剛從審訊室回來,手上還在不停的翻閱剛剛的審訊記錄,聽到婚外情三個字,手頓了下,后又接著翻閱。

“傷了大動脈,失血過多,不過因為搶救及時,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在場的目擊者說是一位美女做了緊急處理,不過后來自己離開了,也沒留下什么方式。”

“一會兒你們審吧,我去醫院了解一下情況。”

“收到。”

回到辦公室的顧修然,疲憊的坐在了沙發上,閉著眼睛用手揉鼻梁,這幾天的事情特別多,他已經很久沒好好休息過了,坐了不到五分鐘,茶幾上的手機響了,他睜開眼疲憊的掃了一眼屏幕,是母親的電話。

“喂。”顧修然的語氣很冷淡,像是和陌生人通話一般。

“修然啊,你妹妹下周就要過生日了,別忘了回來吃飯啊。”

“我妹妹生日上個月已經過完了。”顧修然眼神逐漸變冷,語氣也變得生硬。

“你這孩子,婉婉也是你妹妹,你做哥哥的……”

“我只有一個妹妹,我很忙,先掛了。”還沒等牛麗說完,顧修然就直接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后,他攤坐在沙發上,雙眼落寞,直直的盯著天花板,眼尾卻不知不覺的變紅。

一一,你究竟在哪,過得好不好,哥哥真的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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