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太久了嗎……

眾人看看神色復雜的柳七意，又看看面色平靜的賀州，一邊處在暴風雨的中心，一邊又如天山圣湖一般寧靜，劍拔弩張的氣氛讓他們有些膽顫。

普通人怎么會有這么強的氣場？

楊績有些慌，他們兩人的對話讓他覺得自己和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于是連忙說：“你們在打什么謎語，什么變不變的。”

柳七意收回看向賀州的目光，看到有些慌亂的楊績說道，“沒什么變不變的，只是覺得時代變得很快，現在連鬼都出現了。”

“也是哦，以前我還不信有鬼，現在經這一回，不得不信了。”楊績點點頭說。

“黑塔真的有鬼嗎，我不想去了。”黃佳琪哭喪著臉說，“萬一真的出事了怎么辦？”

“你覺得這種情況我們還回得去嗎？”何晴喪氣道。

看向洞口，外面黑糊糊的一片樹木的影子映在地上仿佛一只只張牙舞爪的惡魔，嘲笑著他們的不自量力。

高平升摟著她，聞言輕輕地拍著她以示安撫，說道，“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論如何，我會一直保護你。”

何晴朝他笑笑，然后盯著火堆出神，神色復雜，在昏黃的焰火的照映下更顯的深沉。

“這世界原來真的有鬼，那么我們平時生活的地方豈不是也有！”楊績突然想到這點，身體抖了抖。

“是這樣的沒錯。”賀州道，“不過也不用擔心，一般人住的地方人氣旺，鬼是傷害不到人的。”

楊績放心地點點頭，其他人也都松了口氣。

高平升打了個哈欠，道：“太晚了，都睡了吧，明天還要趕路。”然后問：“吳叔，你看現在我們走到哪了，還有多久才到黑塔。”

吳叔略微想了一下，說：“按我們之前的推測，到老窖口還需要半天的時間。到了老窖口，我們就可以看到黑塔了。”

高平升點點頭，感嘆道：“終于快到了。”

確實，這一路來真的經歷了太多意外了。

不過到底是經歷了這一糟，眾人睡得都不是很安穩，早上起來均頂著一雙熊貓眼。

或許是想著鬼一般在夜間出沒，眾人都想著快點到鬼塔擺脫這里，所以明顯加快了步伐。

高平升望著眼前的岔路，轉頭望向吳叔，問到:“吳叔，該怎么走……”

吳叔上前幾步仔細分辨兩條路的方向，心中掙扎，遲遲沒有說話。

柳七意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他在猶豫。

最后他咬咬牙說道:“這條吧。”他指了指右手邊上的路。

這是一條更加崎嶇泥濘的小徑，樹木盤曲交雜，層層疊疊的，透不過一絲光影，光是站在路口就讓人不寒而栗，何況是穿過它。

眾人皆打了個寒顫。

“走吧。”高平升牽著何晴率先進入，接著就是賀州，柳七意走在最后，緊皺眉頭，手上的木枝拂過擋路的藤蔓和樹葉，每踩一步都陷進去三四厘米，非得使些勁才能拔出來。

不知何時，變成了賀州在前，楊氏兄弟在后面斷后。

這里的空氣很濃稠，每呼吸一次，就能隱約看到呼出的白氣。

“呼……”柳七意加快了步伐，走到賀州身旁，問道：“是不是我們這一路都有那種東西跟著我們？從我們最開始到十里河就有那種東西跟著我們了吧。”

“有了答案就不要再去問別人。”

柳七意一笑，接著問：“它們是什么，有沒有什么方法對付它們？”

“魑魅魍魎，很多都是精神攻擊類的靈體，像昨天的那種不常見，不要多想。”

“這么熟悉啊……”柳七意假裝聽不懂他話中的含義，繼續問，“那你從什么時候開始學習這些的？”

“……小時候。”賀州沉默一會兒，說道。

“哦，那你是怎么接觸這個的呢，一般而言，我們都相信這個世界是沒有鬼的。”

“好奇？”賀州反問，接著說，“有些點時間好奇，不如好好想想接下來怎么自保。”說完，他加快了步伐，一下子與柳七意拉開了距離。

柳七意被懟了，也不再問。

按賀州剛才的回答，從他們開車進入這里時，就有鬼跟著他們了，而她接連做噩夢，也可能是受到了它們的影響。

柳七意看著賀州的背影，眼中閃著疑光。

賀州給她的感覺，總覺得很熟悉，似是從前的故人，可是她翻遍所有記憶，都找不到他的影子。

從小就開始學習捉鬼……

究竟是什么樣的家庭，才會這樣做呢？

驀然，她想到了這次她的目的，不會她和賀州的目的一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