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媛宮,鐵佳卿看著自己的兄長,軍營里的歷練,讓他現(xiàn)在變得高大有威武,他對她行禮,鐵佳卿并沒有起身相扶,而是輕聲說:“兄長,你我身份都出身卑微,這宮里的規(guī)矩,我們不能落下話柄?!?
“是。微臣謹(jǐn)記?!辫F戳頷首。
“起來吧。”鐵佳卿一掃大殿四周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我想和兄長好好說一會兒話,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來打擾?!?
宮人們貫穿而出,眨眼的功夫就剩下兄妹二人。沒有人旁人的眼睛盯著,鐵佳卿那溫婉的面容是瞬間柔和了不少,拉著兄長的手坐下,問:“哥哥這段時間可好?”
“你呢?你和孩子可好?”鐵戳笑著問。
現(xiàn)在兄妹二人彼此都成了自己的倚仗,一榮具榮,不曾像以前那樣了,只要日子過得好,便好了。
鐵佳卿的臉龐是慈愛之色,撫上自己已經(jīng)微微隆起的小腹,微笑著說:“孩子和我都還好。”雖然這樣說,眉眼都是哀愁之色,作為兄長的鐵戳自然知道其中緣由。
“無論是公主還是皇子,都將成為陛下的第一個孩子,你莫要憂心了,這樣對孩子和你都不好?!辫F戳勸慰。其實(shí),他心里也希望鐵佳卿能夠一舉得男,日后,也不會辛苦。
尤其是,現(xiàn)在昭武帝鏟除孝天長公主這一外戚后,朝中勢力漸漸平穩(wěn),也開始了廣納后宮的舉動。這也是鐵戳入宮來見鐵佳卿的目的。
“娘娘,陛下廣納后宮這件事你可要看開一些,也莫要太注重,傷了孩子就不好了。鐵戳是個粗人,雖然讀過書,可也沒有幾天。也不知道如何說得委婉一下。
鐵佳卿笑著說:“不用哥哥說,妹妹知道。這天子的后宮從來沒有荒廢過。自我入宮開始就已經(jīng)知道了。唯有慶幸的時候,我比她們早懷了孩子,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只要生下皇長子,我也就有了依靠了。”
“娘娘……”
“好了,不說這個了。我記得哥哥今年已經(jīng)有二十五歲了吧,是該娶親的時候了……”鐵佳卿微笑著說:“現(xiàn)在的哥哥可是陛下跟前的紅人,一定可以給妹妹找一個好嫂子的?!?
鐵戳搖頭:“哥哥現(xiàn)在還沒有這個打算,等日后建立功勛……等,日后再說吧。”
鐵佳卿心里其實(shí)也有計(jì)較,微笑著說:“好?!?
德武宮,申屠銘瑄看著一幅幅畫像中的女子,個個美艷絕倫,豆蔻年華。有的宛如桃之夭夭那般嬌艷動人,有的甚似牡丹那般高貴宜人,有的如出水芙蓉一樣?jì)善G欲滴,有的如荷那般寧靜悠長……
申屠銘瑄是個容貌上乘的男子,他過去的皇后宗政漣漪容貌就已經(jīng)壓蓋京城了,現(xiàn)在的淑妃也是個美艷不輸宗政漣漪的女子,所以,他向來要求頗高。
貼身伺候的桂公公指著一幅幅畫像介紹:“這是崔大人的女人,崔玲瓏,年芳十六歲……”
申屠銘瑄一面批閱奏章,一面時不時的把頭抬起來看一眼一,一聽崔大人,又聽他女兒才十六歲,冷哼一聲:“這個崔老頭,真是等不及了?!?
桂公公問:“陛下,這……留還是不留?”
“……留下吧?!鄙晖楞懍u頗為頭疼的揉了揉鼻梁,抬頭見桂公公正在整理畫像,他問:“完了么?”
“回陛下,完了?!惫鸸珜⒂沂诌叺哪切┡舆f過來,恭敬的說:“陛下,您看,就是這三位小姐。”一幅幅畫像擺開,申屠銘瑄點(diǎn)點(diǎn)頭到:“就這些吧?!?
看了看窗外的天氣,氣候宜人,隨后起身吩咐說:“隨朕去御花園走一走?!?
“是?!惫鸸珜﹂T口的太監(jiān)說:“擺駕御花園——”
……
御花園內(nèi)花香四溢,申屠銘瑄負(fù)手踱步走著,在毫無預(yù)兆的情況下,他脫口問:“姑姑這段時間還好嗎?”
桂公公一愣,謹(jǐn)慎的回答:“回陛下,前日子聽說孝天長公主病了,大夫說是憂慮于心……且說……傷心過度引起的,每天都吃著藥。”
申屠銘瑄一愣,神色微微動容著:“朕知道了,派幾個太醫(yī)過去看看?!?
桂公公說:“奴才記住了?!彼麤]有說,他也不敢說,慶樂公主之前派人探望過,后被孝天長公主給轟出來了。經(jīng)過自己莫名起來的一問,申屠銘瑄有些心煩意亂起來,他和這個姑姑,終于走到了盡頭,這也好。
鐵佳卿送了哥哥離開,心里開始沉甸甸的難受,她明自廣納后宮這事必不可免,她的心依然微微疼著。情不自禁撫上小腹,嘆息一聲。指希望自己能生個皇子,這樣,日后也讓自己安心。
聽聞這次送入宮中的那些貴族小姐,都是朝中大臣的千金,他們舉足輕重,而自己,只是個宮女奴才而已,能夠成為嬪妃已經(jīng)是莫大的恩賜了。
“娘娘,陛下來了。”一個宮女慌慌張張的趕來,匆匆行禮后驚喜的說。
哦?陛下來啦?”鐵佳卿聞后一喜,忙看了看自己衣著發(fā)式有沒有不妥之處。宮女笑著說:“娘娘在奴才眼中就已經(jīng)美若天仙了,都好,都好。”
為了見兄長,她也花了一些心思打扮,只為了讓兄長覺得自己過的好。想著,應(yīng)該沒有什么地方不妥當(dāng)吧。
殿外的太監(jiān)開始喊著,鐵佳卿整了整衣袖,方才上前躬身相迎,柔軟的聲音問:“臣妾參見陛下?!眲傄粡澭?,就被一雙大手有力的托起來,鐵佳卿太頭看一眼俊美非凡的男子,輕聲喚著:“陛下……”
審圖銘瑄難得溫和的問:“這段時間身子還好?孩子還好么?太醫(yī)怎么說?”最后這句話則是問一旁伺候的宮女,那宮女忙到:“太醫(yī)說娘娘的身子很好,皇嗣也很健康。”
“這樣,朕便放心了。”申屠銘瑄淡淡的說,對于他的長子(女)他還是很期待的。
“擺膳吧,朕還沒有用膳?!鄙晖楞懍u坐下微笑著說,身后的宮人們立即著手去安排。
夢漣漪來到擦樓時候,老板十分客氣的說:“公子,實(shí)在對不住了,這上下樓都滿了?!?
夢漣漪微微一愣,而后了悟的一笑,問:“這是為何?”
老板立即眉開眼笑起來:“這不都是那說書的先生們,最近有個叫《三國》的故事,客人們都趕來聽故事呢。”當(dāng)然,作為老板她也不枉推銷:“公子若是想聽,只能等明天來了?!?
“是嗎?”夢漣漪心里滿意的一笑,然后轉(zhuǎn)身到對面的那棟門庭冷落的茶樓去,
相比之下,這間茶樓雅致一些,裝飾都別具一格,環(huán)境也很幽靜。這是一家上好的茶樓。
心緒不平的點(diǎn)小二拿著抹布使勁的擦桌子,一面說著:“老板啊,你說我們要是再沒有生意,這該如何是好啊?人家將了三天,我們這三天里一個客人都沒有……哎呀,歡迎光臨,客觀里面請?!?
環(huán)顧四周,可不是一個客人都沒有嗎?
夢漣漪今天帶著真康和明兒,都是男裝打扮,個個都相貌出眾,夢漣漪宛如一個翩翩瀟灑的富家公子,真康則是帶著病態(tài)的柔弱的,明兒就如同一個機(jī)靈的小廝。
三人各自點(diǎn)了一杯茶,夢漣漪笑著說:“這位小二哥,勞煩你將你們的老板叫來,我有事找他,可以么?”
小二瞧他溫文儒雅又器宇軒昂,點(diǎn)點(diǎn)頭說:“好嘞,小二我這就去?!比缓筮诉说呐苋ザ?。
明兒好奇的問:“公子啊,你找這里的老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