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默可不吭聲,心底一片悲涼,當初她大學時拼命打工攢錢,出來工作時才能租到房子,這是她自己的一點私人空間,不住這能住哪呢?
徐慕琛淡淡地說:“你收拾下?!?
徐默可壓著嗓子,有些倔強:“我不住你那?!?
“你不會住那?!毙炷借〉瓛咚闹?,眼神落到她身上:“你還有別的選擇么?”
這話一語擊中她的軟肋。是的,徐默可就是這樣可悲,從小到大就沒有交心的朋友,她在徐家不討喜,在大學忙著打工與學習,與舍友也僅僅只是維持點頭之交罷了。徐慕琛向來有的是本事將她心底最陰暗的地方挖出來,而他依然是那一副高雅從容,睥睨如螻蟻的她痛不自已。
徐默可僵著臉不說話,眼睛看向別處,倔強而堅強。
徐慕琛輕嘆一聲,恍若未聞,牽起她的手,語氣帶著絲絲寵溺:“走吧?!?
徐默可心猛然一顫,男子的手微涼,大掌帶著微繭,指尖白皙修長,很漂亮,而此刻他與她十指相扣。
她掙扎,“徐慕琛,你放手,我不想被你金屋藏嬌!”話剛出口,就立即閉上嘴,金屋藏嬌,她說的什么話,難道是剛剛被嚇傻了么,還是如此的場景,讓她失了防備,卸去所有偽裝。
徐慕琛難得笑出聲,轉(zhuǎn)身,眉宇間竟是笑意,指尖撫上她的臉頰,嘴角戲謔:“這主意不錯?!?
這是他堂堂徐總特有的冷笑話么?
徐默可沉默,那夜,她開始厭惡他,而同樣是漆黑的夜,她卻依賴他。她隱約覺得事情似乎朝著不可預(yù)估的方向發(fā)展。
此時,男子眉眼溫情漫漫,嘴角上揚,徐默可第一次看到他這模樣,好似真情流露,沒有以前的深沉,卻格外的吸引人。
“走吧。”男子聲音柔和,霸道帶著誘惑,狀似漫不經(jīng)心,言語卻隱隱含著戲謔:“金屋藏嬌?!?
徐默可被他這么一說,稍顯無措,不知該怎么辦。
男子仿佛很享受她難得的慌亂,笑意愈濃,目光灼灼。
徐默可被他這么看著,有些懊惱,慌亂,咬著牙說:“不麻煩小舅了,我住球球那就可以了?!?
徐慕琛目光陡然一沉,“不準?!逼降瓓A雜著隱隱的怒氣。
徐默可的性子吃軟不吃硬,別人倔,她比別人倔。這么斬釘截鐵的拒絕,讓她怒氣噌噌就上漲,她忍不住嘲諷:“小舅,我并不是您下屬,還是您總裁當上癮了?”
上一刻平和溫馨,下一刻弩拔劍張,親昵的氛圍只不過曇花一現(xiàn),他們注定無法平靜相處。
徐慕琛面無表情,目光深遠,淺黃的燈光,投在他輪廓上,留下深淺不一的暗影。他一把拉過她的手,直直地往前走。
徐默可奮力地甩開手,奈何男子的手勁很大,她看著一點點被拉出門外,心一急,做了自己后來一直都不敢相信的幼稚事。她一把抱住旁邊的門框,大有不放手的趨勢。
男子看著她,嘴角微翹,眼里滿是挑釁,臉上掛著笑容,像小孩子跟大人討到糖就洋洋得意的樣兒,心一下子就軟下來,原來的怒氣也消失不見,輕嘆道:“你幾歲了?”
徐默可恢復理智,看著自己的樣兒,立即放開門框,臉刷地漲紅,憋著不開口。
男子的眼神更柔了,拉著她的手,“別住那,好嗎?”
聲線溫柔如水,帶著點魅惑,再配上他那張清俊的臉,徐默可一下子失了底氣,愣愣地點點頭。
男子揚起嘴角,揉揉她的發(fā),輕聲道:“乖女孩。”
她似乎一直迷失在他溫柔里,醉不可言,直至清醒過來,她已經(jīng)跟他上了車。
這夜,她變得不像她,而他依然是他,深沉,冷靜,運籌帷幄的他。
最終,她還是遂了他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