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高玦溪這種“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其實明明他就是主謀)的行為,讓程一諾實在是忍受不了。
有一個小人在她的腦海中不顧一切的暴走。
啊?扔了?
啊?美感?協(xié)調(diào)性?那是什么鬼?
那個……你咋不去屎?!
程一諾頓時覺得一股怒氣涌上心頭,這就要準備跟他大戰(zhàn)三百回合,告訴高玦溪這個狂妄自大的家伙,什么叫勤儉持家,什么是中華民族的傳統(tǒng)美德,什么叫“粒粒皆辛苦”,什么叫“四海無閑田,農(nóng)夫猶餓死”!
懂不懂的尊重人的勞動成果!話說,那個羅漢果也不是她的勞動成果,不過是她花錢買來的!!!
高玦溪身子往后靠椅背,淡淡的說,“我記得你第一天來這里上班的時候,我分明告訴過你,要整潔。”
“整潔”兩個字高玦溪說的語氣加重了,特別強調(diào)了下。
就是怪她亂放東西了唄?!可是,她也沒亂放啊,就是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了啊!
“我自己的辦公桌不算亂放吧?!”程一諾站了起來,(努力讓自己的)雙目噴火。其實在高玦溪看來,就是唬人的小兒科。而且還特別的傻。
“這里沒有你我,只有公共。”高玦溪說完,低下頭繼續(xù)簽字。
簽死你!簽死你!簽死你!
程一諾用筆使勁戳自己從高玦溪書架上拿下來的一本資料書。上面布滿了筆頭上的黑點點。程一諾不覺得破壞高玦溪的美感跟協(xié)調(diào)性是多么十惡不赦的事情,現(xiàn)在的主要目的就是惡心死他!這么多不協(xié)調(diào)的黑點點在書頁上,是不是很影響美感啊?
蕭衍在對面咧嘴笑。
程一諾才不會注意這些呢,她在心里已經(jīng)把高玦溪身體的各個器官和部位全部都問候了一遍,什么口舌生瘡,耳根長眼,腳底流膿……算了算了,太惡毒了。原諒他吧!剛才他還給自己拿藥……
像高玦溪這種做什么事情都目的性很強的人實在是讓人討厭,因為你不知道他哪一個舉動是出于真心,哪一個舉動是發(fā)自內(nèi)心,哪一個舉動是蓄謀已久。
這就讓人彷徨失措了。
程一諾不由得從頭到尾捋了一遍高玦溪這種目的性極強的各種行為。
——從T山開始,高玦溪知道程一諾是汽車行業(yè)的人,就開始試圖制造機會跟她相處,為的就是套話。
再后來,高玦溪幫程一諾搬箱子去行政部還橫幅,為的也是打聽顧延非這個人,并不是什么善舉。
之后,高玦溪為了讓程一諾返去制造部給他當炮灰,故意“捏著她的手”安撫她,還鼓勵她。
緊接著就是這次,為了不耽誤高玦溪的工作效率,直接去給她找藥,還很無恥的把她的羅漢果給丟了!
啊啊啊!太可惡了!這個世界怎么會有這么討厭的人!
“蕭衍,進來。”高玦溪的“傳喚”打斷了程一諾飄飛的思緒。
蕭衍起身進去,“學長,怎么?”
“之前討論的供應商細則你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高玦溪十指交疊形成一個半拱形,指腹來回點來點去的。
蕭衍想了想,說,“沒有了。”
“好。去準備一下,待會兒要開會,然后公布供應商管理細則。”高玦溪起身,拿起面前一堆資料,對著外間辦公室說道,“程一諾,通知所有經(jīng)理層十點十分開會。”
程一諾看了一下手機:現(xiàn)在九點二十,于是趕緊發(fā)郵件,接著,一個一個的打電話通知業(yè)務比較繁忙的那幾個經(jīng)理。好在都一一通知到位,解決了。
高玦溪和蕭衍一前一后出了門,程一諾原本想起身跟著,不過,現(xiàn)在距離開會的時間還早,他們肯定不是去開會,可能去商量其他的事情故意避開程一諾的吧,程一諾就很識趣的不跟著了。
高玦溪走到秘書處,聽到了背對著他們講話的李方方的聲音:“為什么咱們未來總裁走到哪兒都要帶著程一諾那個掃把星啊。”
“就是啊,莫名心塞有木有?!”這是劉風月的聲音。
“真不明白,一個沒有任何優(yōu)勢的女人怎么會突然一下子就得到重用了!可憐了我們這些老人兒啊!”李方方抱怨著。
果然女人多的地方就是是非多,蕭衍剛想進去說幾句,被高玦溪拉住了。
“心塞什么?”鄭解雙手抱胸,眉心緊蹙,“如果你想去,那也麻煩你主修文秘的同時,把電氣自動化和機械設(shè)計全部搞明白,手繪汽車外觀當練手,在沒有搞任何活動的前提下,給工會工作者團隊投稿的時候看不出來任何PS的痕跡,我保證你們個個都受到重用了!”
鄭解一開腔,兩人都閉嘴了。
鄭解表面上是個白面小生,生起氣來一點兒都不含糊,繼續(xù)說道,“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們,上次是最后一次在公共場合講別的同事的事情,以后都不準討論任何人。”
李方方跟劉風月相互使了個眼色,各自走開去忙別的了。
鄭解搖搖頭,嘆聲氣,準備出門。正好遇到了正在看熱鬧的高玦溪跟蕭衍。
“高特助,蕭衍。”鄭解有些詫異。
“你好,鄭秘書。”蕭衍伸出手去,主動問好。
鄭解也伸出手去,兩個大手掌握在一起,很有勝利會師的既視感。
“你好。”鄭解笑,露出一排大白牙。讓人看起來很舒心。
“早就聽說鄭秘書為人正直,說話一針見血,今天真算是開眼了。佩服佩服!”蕭衍說的云淡風輕,并沒有讓鄭解感覺到壓力。
三個大男人,其實只有兩個人在互相說客套話,高玦溪在想事情,并沒有摻和進來。他在想,如何把秘書處端了!都是些有名無實整日閑散的人,還有一個找不見人影到處送愛心早點!(趙潔小妞)
當初到底是誰整了個秘書處出來的?
蕭衍扭頭一看,程一諾這丫頭竟然沒跟上?迅速回去叫人。
剩下的兩個人進了一個小會議室,高玦溪跟鄭解在里面談了大約二十分鐘。程一諾抱著一個文件夾跟在蕭衍身后正好趕到。
他們出來的時候,鄭解跟高玦溪握了個手,竟然像是道別?
鄭解回了秘書處,高玦溪帶著蕭衍和程一諾去參加了經(jīng)理層會議,公布了新的供應商管理細則。程一諾才覺得高玦溪厲害的可怕!他的計劃幾乎是滴水不漏,各種相互牽制,相互依存。在座的六七十個經(jīng)理竟然沒有一個反對的,連個有異議的人都沒有……
人跟人之間的差距大概就在于此,有的人想到了框架,有的人想到了內(nèi)容,將內(nèi)容填充進框架里面就形成了計策,有人改進之后升級,就成了“良策”。而這個人還用了現(xiàn)成的東西,你能說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完美的結(jié)果了嗎?不能,因為組合也是需要腦洞的。高智商的人大都玩的就是這種腦力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