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這樣啦,呱呱,挑起別人的好奇心然后又不把話說完,這樣很不道德的。”
“是你自己八卦而已,我沒挑起你的好奇心好不好!”
“妍妍,好妍妍,漂亮又大方的妍妍妹子快點說啦~”
“嘖,吵死了!”
差點忍不住想一腳踹過去,但臨時想到自己絕對不能如它所愿,硬生生收回無影腳之后,她不自然地瞥它一眼,“好啦,告訴你也不會怎樣。”
金雀像是等著喂食的小狗一樣,喜孜孜地頜首晃尾巴。
“一年前,一個國際享名的舞蹈團來到國內挑選新血,我們校內舞蹈社團的負責老師剛好與團長相識,所以老師就舉薦了社團內幾個表現比較好的舞蹈團員去試鏡。雪琴和寧雅都是老師挑選出來的人選。”
她想著一年前發生的那件事情,臉上盡是回憶的暖色。
“能夠入選的名額只有一位,可想而知那是多么劇烈的競爭。當中呼聲最高的是雪琴,其次是寧雅。她們兩人約定好了無論誰當選都好,彼此的友情還是不變質。她們兩人都用盡全力地在練習,我則為她們兩人加油打氣。但在比賽的前夕,寧雅突然食物中毒送院。”
金雀呱叫了一聲,“寧雅不就失去了比賽資格?”
“嗯。”她頜首,“如大家所預料的,雪琴成功獲得入選資格。但是后來在寧雅哥哥的指證之下,老師和團長才發現原來雪琴刻意在寧雅食物中下毒,好讓寧雅失去比賽資格。”
“呱呱,果然人心叵測。”金雀搖頭。
“事情揭發之后,雪琴也因為操守的問題被否定了資格。她表面上對寧雅充滿愧歉,但其實懷恨在心,她以賠罪作為借口引誘寧雅到學校附近廢置的工地去,害得寧雅被倒下的鐵架壓斷腿骨。”
她當時擔心二人會發生爭執決定暗中尾隨,趕到之際剛好看到寧雅昏迷在地。那個時候她驚慌失措,沖上去救人卻被失去理智的雪琴攻擊,左手臂骨被雪琴揮來的木棒打斷。
要是當時不是剛好有巡警經過,她和寧雅恐怕已經失救了。
“寧雅的腿骨雖然駁了回來,但從此再也不能夠跳舞了。肇事的雪琴被捕,因為家里有錢的關系,動用了不少資源才讓她假釋出來。但假釋回去的當晚,雪琴被發現在學校的舞蹈室里面鬧自殺昏迷了,一躺就躺了將近一年。”
說起這段曲折的往事,她還是感覺得到當時的那份懼意。
自小認識的摯友像是著魔般瘋狂地襲擊她和寧雅,口口聲聲說是她們害得她失去夢想與前途。
人心一旦變幻起來真是會變得很可怕。
事隔一年,寧雅選擇原諒雪琴,她本來還心存芥蒂的,但在醫院看到雪琴那副孱弱的樣子,她幾乎都快要流淚了,那份恨意早就消失。
聽說雪琴昏迷的時候并沒有其他人在場,等到清潔阿嬸要進行清潔的時候才發現她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舞蹈室里面的落地玻璃全部都破碎了。
學校里開始流傳出各種有關羅雪琴和舞蹈室的離奇故事,有的說舞蹈室鬧鬼,躲在落地玻璃后面的鬼出現襲擊羅雪琴,她才會昏迷;有的也說羅雪琴中了詛咒,深夜在舞蹈室狂舞了六個小時,最后不支倒地;有的更加離譜,說這是懸疑案,雪琴因為擔心被提控,所以靈魂潛逃進入舞蹈室鏡面的另一個世界,軀體從此昏迷。
不同的版本鬧得人心惶惶,校方不得已只好將那間舞蹈室封鎖起來,另外幫舞蹈社找過一間練習用的課室。
在警方的查證之下,證實了羅雪琴當時是攜著安眠藥在舞蹈室畏罪自殺。因為肇事者陷入昏迷,傷人案件也自此不了了之。
經過一年的時間,大家逐漸淡忘了這件事。
原本還是昏迷的雪琴卻在昨晚傳出病危的通知。
“原來如此。”金雀頜首,用羽翼拍拍她的肩膀,“別難過了,一個人的生死由天注定。呱呱,就算雪琴離開了這個世界,你和她也會在不久之后重遇。”
這是哪門子安慰的話?
“是咯,謝謝你的提醒,我的生命只剩下區區二十幾天的這件事。”她白它一眼。
金雀眨眨眼,“對的,呱呱,我好像不是在安慰,比較像是在詛咒你……啊呱呱,我有一件事要提醒你。”
“什么?”真是沒心情聽這只笨鳥說下去了。
“你要隨時注意你的右臂。如果你右臂上出現波浪形的黑色條紋,請立即讓我或是津云知道。”
“什么意思?”
金雀的眼神很難得的嚴肅起來。
“呱,你的右臂是解開破殺的鑰匙,一生一死契約有一個讓人擔心的地方,那就是如果身為『鑰匙』的力量使用過度,波浪形的黑色條紋會出現,這意味著你身為人類的另一半靈魂會被『鑰匙』的力量吞噬。要是這種情況惡化下去,你的靈魂會完全消失,你,莫君妍會變成一個完整的『鑰匙』。”
“……完整的『鑰匙』?”如果沒記錯的話,她現在是半人半鑰匙的尷尬身份。
“呱呱,如果你變成了完整的『鑰匙』,你將永遠無法踏入輪回,永久地只能成為死神的工具。”金雀搖搖頭,“這樣的話,后果很嚴重喔。”
她咽了咽口水,連忙掀起袖子一看。
幸好手臂還是藕白如昔,沒有奇怪的黑色條紋。
她登時松了一口氣,金雀揮揮羽翼飛走,她不禁挑眉。
“真是的,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早說!”
英年早逝這件事已經夠杯具了,她不想更杯具地成為『永久的死神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