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齊放話鋒一轉(zhuǎn),“那個小賤人不知什么時候認識了一個有錢的小白臉,我上次在醫(yī)院就是被他打的。我還聽人喊他鄭總。”
丁雨心惡狠狠咬牙,“賤人,勾.引人倒是有一套!”
“傍上大款了,她以為就能甩掉我了?我絕不會讓這個賤人好過!”齊放的眼睛里綻放著貪婪的光芒。
醫(yī)院。
急診室護士推開門,“誰是病人家屬?”
鄭京華想也沒想就疾步走了上去,急急開口:“我是,她怎么樣了?”
護士摘下口罩,看了看手里的報告,繼而面色凝重地看著鄭京華,“你是她丈夫吧,你妻子是宮外孕,情況很危險,建議擇期手術。簽個字吧。”
鄭京華拿過報告單,臉黑得無以復加,眼眶紅得如同發(fā)怒的猛獸。他手臂上青筋暴起,緊緊攥住自己的雙拳,極力克制內(nèi)心的憤怒,“我不是她丈夫,我會找人來簽字。”
護士走后,鄭京華一拳砸在了墻壁上,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指關節(jié)砸得通紅,可他卻絲毫沒有察覺到疼痛。
“葉冉,你真是厲害!”鄭京華恨不得立刻殺了齊放那個混蛋。但理智終極戰(zhàn)勝了沖動,他不能拿心愛的人的命開玩笑。冷靜下來之后,他拿出手機給司機打電話:“來接我,去找齊放。”
正在頹靡度日的齊放聽到有人敲門,不耐煩地一把拉開門,“誰啊!”
鄭京華在看到齊放臉的那一剎那,沒有忍住自己的憤怒,重重地往他臉上揮了一拳。齊放悶哼了一聲倒地,啐出一口血,破口大罵:“哪個小崽子活膩了,連大爺我都敢打!”
丁雨心聞聲從臥室跑了出來,她很懂得察言觀色。一看對方就有權有勢,又來勢洶洶,顯然是不能起正面沖突的。她只得去扶地上的齊放,輕輕撫著他的臉關切問道:“傷著哪了,要不要緊?”
齊放一把甩開她的手,站起來正準備還擊,卻在看到對方臉的時候條件反射地瑟縮了一下。他可沒忘記,上次在鄭京華這吃的虧,嘴上卻依舊蹦出惡毒的字眼:“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關皚那個小賤人的情.夫啊,怎么,不陪著那個破鞋,來我這干嘛?”
鄭京華對齊放卻連一絲一毫的耐心都沒有。他直接吩咐:“成炎,把他打一頓,然后押去醫(yī)院。”成炎是他的私人保鏢。
鄭京華的保鏢是經(jīng)過專業(yè)訓練的,齊放哪里是他的對手。齊放還沒反應過來肚子上就挨了一拳,丁雨心尖叫一聲想上去阻攔,卻發(fā)現(xiàn)對方出手極其迅速和狠厲,怕對方誤傷自己,丁雨心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幾步。
沒幾下,齊放就嚴重掛了彩。鼻青臉腫,好不丑陋。成炎沒有多余的動作,打完直接提著齊放就走。
丁雨心看他們還要帶走齊放,慌了神,一把拽住齊放的袖子,大喊:“是關皚那個賤人讓你們來報復的對不對!你們這是擅闖民宅,還私自動手,再不放開他我就報警了!”
鄭京華冷冷地盯著她,“我不介意連你一起收拾。”
丁雨心從未見過如此冷冽的眼神,只覺得,如果自己得罪了眼前這個人,恐怕真的會死無葬身之地。在她猶疑之際,如同短線木偶一般的齊放已經(jīng)被強行帶走了。
病房里的關皚已經(jīng)醒了過來。她看著熟悉的白床單,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的人生過成了這樣,真是可笑。父母不在了,為了償還齊放,她嫁給他,受他折磨一年之久,被騙走父母留下的唯一的房子,還差點死在這個渣男的計謀中。她落得一無所有,為了報復齊放,她只能用自己的身子去和鄭京華談條件。她的人生,殘破不堪,她已經(jīng)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若是鄭京華那時沒有救自己,死在齊放手里算不算一種解脫?
護士敲門進來,“關小姐。”
關皚從自己的思緒中抽出身來,向護士點頭示意。
護士滿懷歉意地開口:“關小姐,實在不好意思,昨天我們拿錯了你的報告單。你是因為貧血和勞累過度導致的昏迷,補補身體,好好休息就沒事了。”說完把真正的報告單遞給關皚。
關皚伸手接過,努力擠出一抹微笑,“麻煩了。”
“那你好好休息,過兩天就能出院了。”
護士前腳剛走,鄭京華就帶人押著齊放進來。齊放看到病床上錯愕的關皚,氣沖沖地想沖上去給她一巴掌。可礙于鄭京華在場,又不敢造次,于是指著關皚破口大罵:“賤人,你把我弄到這里想干什么!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有這個小白臉撐腰我就怕了你。都離婚了你還想纏著我,真他媽惡心!”
呵呵,葉冉,這就是你嫁的人!你還懷了這個人渣的孽種!鄭京華在心里冷笑,表面上卻是一副看好戲的態(tài)度,一點都沒有幫關皚的意思。
關皚被吼得有些懵,雖然不明白為什么齊放一身是傷,看到齊放立即想起了他和丁雨心逼她簽房屋贈予協(xié)議書的場景,此刻又來挑釁,氣得發(fā)抖,臉色鐵青,“齊放,你把我的一切都毀了,還要來看我笑話?既然我們相看兩厭,麻煩你立刻滾出去!”
齊放暴跳如雷,“你以為我愿意待在這,看著你我都覺得惡心!還不是你的小白臉無緣無故把我打了一頓,然后把我綁來的!”說著把手指向了鄭京華。
關皚神色復雜地看著鄭京華,“你帶他來做什么?”
鄭京華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我?guī)麃恚€不是因為你懷了這個混蛋的孽種。一想到這,他又忍不住想殺了齊放。
他克制住內(nèi)心的翻江倒海,面上不帶一絲感情地把報告單遞給齊放,“簽字,簽好了滾。”
齊放狐疑地接過,在看完上面的內(nèi)容后,憤怒地把報告單扔在關皚臉上,指著她鼻子罵道:“不要臉的婊.子!老子根本一次沒碰過你,你懷的這個東西不知道是哪個野男人的!什么意思啊你,今天把我叫過來,還想讓我背這個鍋不成!”
在聽到齊放說從未碰過關皚時,鄭京華的心中莫名一喜,連他自己也沒意識到。
關皚被齊放突如其來砸來報告單的動作嚇了一跳,看了一眼,反應過來是護士搞錯了的報告單。她卻懶得跟齊放解釋,反唇相譏道:“難道就只許你和丁雨心偷.情,就不許我跟別人在一起了嗎?實話告訴你,我懷的孩子就是你眼前這個人的!”
齊放在鄭京華和關皚身上瞅了瞅,“沒想到啊關皚,你跟這個小白臉竟然那么早就勾搭上了,我還真是小瞧你了!”
鄭京華斜睨著齊放,“你可以滾了。”
齊放雖然有些怕他,臨走卻不忘放狠話:“你們這對狗男女給我記著,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齊放被打得著實有些重,等他一瘸一拐離開后,鄭京華緊緊盯著關皚的眼睛:“告訴我,怎么回事。”
關皚什么也沒說,把真正的報告單拿給了他。
鄭京華終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拿出手機,“成炎,去告訴院長,我不想再看到昨天急診的醫(yī)生和護士。”
關皚內(nèi)心并不贊同他的做法,但她沒有開口阻攔。鄭京華是一個獨斷殘忍的人,在她看來還是不要惹為好。
關皚不知道鄭京華是吃錯了什么藥,下午給她買了一大堆補品,還讓保姆送來了雞湯。她看不透他的喜怒哀樂,卻能明顯感受到他與之前判若兩人。并且是在他得知報告單的真相后。
另一邊,回到家的齊放氣得掀了桌子。丁雨心看到齊放傷成這樣,哭得梨花帶雨。齊放本身就煩,又看到丁雨心只知道哭,干脆沒有搭理她。
“齊放,他們抓你去醫(yī)院做什么?”好不容易止住眼淚的丁雨心問。
不提還好,一提齊放就來氣,他把在醫(yī)院發(fā)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丁雨心,末了惡狠狠咬牙:“關皚那個賤人早就跟別人勾搭上了,還把我打成這樣,這口惡氣我一定要出!”
丁雨心聽完齊放的描述,促狹一笑,“這件事自然不能就這么算了,這正是教訓關皚那個賤人的時候。”
齊放忙問:“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