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飛機場,在機場取票的時候,關皚突然發現自己的身份證不能識別了,自動取票機上顯示:對不起,您的賬號已被凍結,請前往銀行恢復。
這一切,肯定是高利貸搞的鬼,她們怕關皚偷偷的跑了,所以聯合銀行,拉黑了關皚的個人信息。
幸好自己來的早,如果是晚上才知道,那自己連一個賓館都找不到。
坐不了飛機,那么還可以坐大巴,雖然從B市坐大巴很遠,可是這是她如今唯一的出行方式了。
拉著行李,關皚做上了出租車。
就在坐出租車的時候,關皚聽到了出租車廣播里播放了昨天盛遠房地產公司的事情。
原來昨天凌晨成炎帶著人去了齊放那里,把齊放和丁雨心強行帶了出來,然后搬空了房間里的一切東西,大型挖掘機直接把房子推倒。
據報道,盛遠房地產公司一共賠償了齊放兩百萬,齊放沒有想到拖到最后,還是和一開始沒有區別。
可是,這棟房子原本是關皚父母的,后來在關皚嫁給齊放的時候房產證就一直在齊放手里。
這兩百萬,也是便宜齊放了。
但是這應該是最好的結果了,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脫離了當初的預想,如果關皚在,還有可能讓齊放拿不到錢,可是現在關皚馬上就要離開B市了,一切都和她快要沒有關系了。
拿到了拆遷款,齊放應該也就不會處處針對自己了吧。
就在關皚正在思考這件事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號碼,還是昨天晚上的那個。
關皚掛斷了電話,干脆把手機關機。
“如今我被銀行拉黑,怎么電話號碼還能打。”這個時候關皚倒是希望銀行拉黑自己能夠徹底一點,不要讓自己再受到騷擾。
在汽車站站里買票是需要身份證的,可是只要出高價,不需要身份證也能買到票,那就是通過黃牛。
還沒走進了車站,關皚就看見了車站門口站著的黃牛。
關皚上前詢問是否有去云南的票,這個中年男子點了點頭,而后在自己的背包里找了半天,就像玩魔術一樣,掏出了一張去云南的汽車票,而且還是直達。
問了價錢,也不過比站里貴了五十塊錢,看樣子這個中年男子倒是很誠懇的,并沒有加價太多。
臨走的時候,關皚向他說了句謝謝,中年男子很羞澀,撓了撓頭,說了句不客氣。
雖然只是一句不客氣,關皚覺得這應該是他所會不多的答謝語,因為,很少會有人向黃牛說謝謝,畢竟太多時候他們是被警察追著跑,或者是被社會上輿論罵著。
直到現在,關皚才對黃牛有了些轉變,當你站在不同視角去看待問題的時候,你所看到的往往不同。
關皚這個時候覺得黃牛真的是不應該消失的一群人,沒有他們,車站就不能包庇著出逃的犯人,例如自己。
人生處處都是感悟。
走進了站臺,關皚找了一個沒人的角落坐了下來,因為剛剛自己掛斷了要債人的電話,關皚毫不懷疑,他們現在一定會瘋狂的尋找自己。
現在她只要等待半個小時,等到長途大巴發車,把自己帶離這個是非之地。
掏出手機,關皚才發現手機已經被自己關機了,從早上開始她就沒有吃飯,現在停下來才感覺到腹部傳來的陣陣饑餓感。
四下望了望,確定沒有危險之后,關皚站了起來,走到站臺買了一些面包,因為是長途大巴,從發車到目的地一共需要一天兩夜。
所以,自然要買點吃的帶著。
本來就沒有錢,加上車站里面的物價比較貴,買了東西之后,關皚身上就只有幾百塊錢了。
可是她并沒有任何放棄的念頭,就算自己只有幾百塊錢,可是她仍然不想繼續待在這個地方,云南雖然遙遠,但是那是一片自由的生活空間。
如同關皚所想,就在快發車的時候,她看見車站門口突然沖進來幾個人,進來以后就開始仔細的搜查。
“不好。”關皚心里一驚,這些人有可能就是來找她的,如果被他們抓到,自己可就走不成了。
環顧整個候車室,唯一可以躲人的地方就只有廁所了。因為過來找人的都是男性,是不可能沖進女廁所的。
沒有多想,關皚偷偷的溜進了廁所,躲在門后面。但是她不可能就這樣一直躲著,因為開往云南的車馬上就要發車了,她必需要出去檢票上車。
低頭看了看手表,距離自己發車的時間還有不到五分鐘,外面的候車室廣播已經開始提醒乘客檢票了。
又過了三分鐘,距離開車只有兩分鐘了,不能再等下去了,現在必須出去,要不然不知道又得等到什么時候。
硬著頭皮,關皚伸出一個頭,偷偷的觀察者外面的情況。
“你在這里看什么。”
正在高度緊張的關皚聽到背后有人說話,嚇了她一跳。
關皚回過頭,發現眼前站著一位女性,她穿著黑色的皮制大衣,頭發扎成馬尾辮束在身后,看起來就像小說中的女俠客一樣。
“我,我要去云南車快開了,可是外面有人看著我,出不去啊。”
也許這個人看起來像俠客,所以關皚就真的把她當成俠客了,沒有任何理由的,關皚覺得她可以相信。
“這樣啊,放心吧,我有辦法。”
了解了關皚的情況,她輕輕一笑,看起來胸有成竹。
說完她拿出了自己的化妝包,里面還有很多東西,例如假發,胡子之類的。
“你怎么隨時帶著這些東西?”關皚非常驚訝,一個女生戴假發還可以理解,但是為什么要帶著假胡子。
“快點別動,要不然時間就不夠了。我們倆正好一輛車,車上再說。”
一邊說,一邊她就開始動工,她先給關皚戴上假發,又拿出了上妝筆,沒過多大一會,就畫好了妝。
“怎么樣?”她爽快的問道。
關皚照著鏡子,看著鏡子里的人,她實在不敢相信,僅僅用了一分鐘,她就仿佛完全變了個人一樣。
“你太神了。”
她拉著關皚的手走了出去,“現在可不是夸我的時候,趕快上車了。”
就這樣被她牽著,關皚快步跟了上去。
果不其然,那些人還沒走,甚至還有兩個看在檢票口,一個一個的對照。
雖然化了妝,可是關皚還是有些擔心,當走到檢票口的時候,站在前面的兩個人看了關皚一眼又對比了手里拿著的照片,完全沒有認出來關皚。
戰戰兢兢的走過了檢票口,一直緊繃的神經這時候才放松下來,走出檢票口,開往云南的大巴剛剛啟動,拉著行李,關皚和她跑上了車。
跑上車之后,兩個人氣喘吁吁。
“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關皚坐到了座位上,這才想起來還不知道她叫什么。
“我叫姚上秋,名字是我爺爺起的,因為我爺爺喜歡詩經,詩經里有一句‘上秋之末,歷葉戚戚’,所以給我起名字叫上秋。”
“我叫關皚,剛才真是謝謝你了,以后請多多指教。”
自我介紹好之后,兩個人握了手,從B市到云南的路途遙遠,有個人相互陪伴倒也不覺得孤單。
“對了,為什么有人追你啊,我看你也不像什么壞人,能告訴我嗎?”
到底要不要告訴她呢?按道理來說,如果沒有姚上秋,她現在應該還躲在廁所里呢,可是,這件事太復雜,就算她想講,都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始。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壞人呢?”關皚問道。
姚上秋從包里拿出兩瓶水,遞給了關皚一瓶。
“我這些年一直在外面飄著,看過了很多不同的風景,也見過很多人心,我自認為我看人還是很準的。”
接過了姚上秋遞過來的水,關皚擰開喝了一口,從早上到現在,自己還是滴水未進。
“這些東西太復雜了,以后我再慢慢的告訴你。”
既然關皚不想說,姚上秋便沒有繼續問,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來,從南聊到北,從小聊到大。
不知不覺,車外的天已經變暗了,繁星滿天,新月高掛。
這是在市里看不到的美景。
就在關皚享受著夜空的美景時,鄭京華這時候卻大發雷霆。
“都是干嘛的,讓你們看著葉冉,現在卻回來告訴我人不見了,這么多人看一個女人都看不住。”
一群人站在鄭京華面前,低著頭一聲不吭。
原來,今天下午在汽車站找關皚的不是高利貸的人,而是鄭京華的人。
鄭京華昨天晚上和關皚吵了起來,而且當面掀了桌子,今天早上起來他后悔不已,因為他找葉冉已經一年了,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卻被自己趕走了。
所以一早鄭京華就叫人去關皚公司去找她,可是公司的老總告訴鄭京華就在前幾天,關皚剛剛從公司辭職。
然后鄭京華打聽到了關皚租住的房子,房東告訴他今天早上關皚就走了。
意識到事情不對,鄭京華馬上派人去尋找關皚,整個B市的所有的飛機場和長途大巴車站都沒有放過。
如果知道鄭京華在找她,關皚有可能還不會走,可是,這一切,都被突然出現的姚上秋攪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