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仔,你在和誰說話呀?”李穗好奇的的問。
“媽媽......”就在王悠話還沒說完的時候,一陣歌聲傳到了王悠的耳朵里。
“誰家郎~~誰家娘!”
“白馬背上~~誰家郎~”
“綠郎衫~~紅披蓋!”
“誰家郎娶~~誰家娘?”
這首歌一直在王悠的耳邊重復,像是惡魔的低語,時不時還有女子出嫁時的笑聲。
“誰家郎,誰家娘!白馬背上誰家郎!綠郎衫,紅披蓋!誰家郎娶誰家娘?”王悠小聲重復著這首歌,歌聲越來越慢,越來越細.............
“小朋友,你能陪我玩會嗎?”
王悠揉了揉眼睛,這是在做夢嗎?媽媽在哪!
就在王悠困惑之際,眼前走出一位身穿紅袍的女子,只不過這件紅袍看起來很破舊。
“姐姐,這里是哪呀!姐姐你又是誰呀?阿悠是在做夢嗎?”
柊周看著王悠溫柔的說道:“小弟弟,我叫柊周,你也可以叫我柊姨,因為以前的那些孩子都這樣叫我!”
“柊姨,你就是剛剛叫我來陪你玩的人嗎?”
“嗯。”柊周看著王悠的眼睛。
“孩子你不是他呀!”
“他,是誰呀柊姨?”
柊周看著王悠那純凈的眼神不由得感嘆到:“他呀!是一個柊姨等了很久很久的人......”
說完柊姨的眼睛望向遠方,嘴中不經意間哼起:“誰家郎,誰家娘!白馬背上誰家郎!綠郎衫,紅披蓋!誰家郎娶誰家娘?”
只見歌聲哼完,柊姨便笑了起來:“誰家郎娶誰家娘?哈哈哈!阿郎呀!你娶的是誰家娘子呀?哈!哈哈!阿郎.........”
轉眼間王悠來到了一個村落,但是柊姨卻不見了,王悠在人群中向村民問好,但卻無一人回答。直到日落王悠因為害怕便一個人躲到了角落里抱著自己成了一個小團子,每次王悠在一個人害怕的時候就會這樣,而世界上知道這件事的也只有柴夜一人,可惜的是,現在的柴夜還未出現在王悠的生命里!
當月亮升起,街上的村民越來越少,直到最后只剩王悠一人蜷縮在街角。
“誰家郎,誰家娘!白馬背上誰家郎!綠郎衫,紅披蓋!誰家郎娶誰家娘!”就在王悠絕望之際,這首熟悉的歌又傳入王悠的耳朵。
王悠聽到歌后鼓起勇氣跑向了村頭亮著燈的那間木屋,當王悠走進后才發現歌聲便是房子里的人唱的,聲音好像柊姨,但又有點不像,感覺比當時聽柊姨唱的多了一點什么!
“柊兒今天真漂亮,明天阿郎就要來娶你了,到時候娘要看你就要跑老遠咯!”銅鏡前的阿娘看著鏡中的女兒多是不舍。
“娘,等我回門的時候不就回來了嗎!嘻嘻!娘,柊兒最喜歡娘了,等回門一過我就叫阿郎來接娘過去一起住,娘你說好不好!”鏡中的柊姨梳著自己的肩發笑著對娘說到。
“娘就不去打擾你們的小日子了!只要你過得好娘就開心!”
“娘~~~”
“好了,早點睡,別錯過吉時了!”
“好!”
當村中最后一盞燈滅后,王悠見到了以前從未見過的景色,空氣中充滿花香,樹上有著不知名的蟲兒知了~知了的叫著,說實話怪安逸的。
明天就可以看到柊姨結婚了,我還從未見過別人結婚,應該很有趣,不過柊姨這么漂亮那柊姨口中的那個阿郎得長得多好看才能配得上呀!
王悠不知等了多久便慢慢的睡著了,而王悠的夢中卻重復著那首《誰家郎娶誰家娘》,這首歌就像童謠一般。
王悠在夢中看到了每個少女都夢寐以求的婚嫁,只不過紅轎里坐的不是別人而是王悠自己。在夢里王悠夢見有人娶了自己,但每當王悠想掀開簾子的時候總是會被身邊的人阻止。最后轎子抬到了一家府邸門口。
“阿悠!我們到家了!”這個聲音讓王悠感到一絲熟悉,好像在很久以前就見過這個聲音的主人,到底是多久呢?可能久到王悠也不知道了。
但王悠心底明白自己想見到這個人,他就像自己的一部分一樣!
“你是.....”當王悠扯開簾子時,那首歌又傳了出來。
“誰家郎,誰家娘!白馬.......郎!綠郎衫,紅.....誰家郎....誰家娘?”
在歌聲緩緩結束后,王悠被一陣鞭炮聲吵醒:“這里是?對了今天柊姨要出嫁了!”
在鞭炮聲中,王悠趴在柊姨的窗前看著鏡中的柊姨。
“小朋友,今天阿郎就要來娶我了!嘻~”柊姨透過鏡子看著我。
“小朋友,這場大戲就要結束了。再等一下下就好了喲!”柊姨說完后便看著鏡中的自己打扮起來。
就在這時柊姨房間的門被推開:“柊兒,阿郎來了,今天騎著白馬來娶你,聘禮都有好幾輛牛車,我們家柊兒終于熬出頭了!”柊母望著柊周面無表情的說到,就像是人皮木偶一般!而現在的一切都感覺與昨天晚上所看的變得不一樣了!
王悠看著銅鏡中的柊姨慢慢的梳妝:“哎呀!娘!阿郎真是的一點都不知道女孩要化好妝了才能美美的出嫁嗎!”說完柊姨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嬌羞的笑了起來。
可在王悠的眼中卻是另一番光景,鏡前的柊姨在嬌羞,鏡中的柊姨卻在繼續上妝!
只見鏡中的柊姨點好朱唇穿上嫁衣后鏡前的柊姨便朝王悠慢慢地走來。
這一刻王悠感到了害怕,但此刻自己的腳卻不受控制了一樣無法逃離這里。
“你不要過來!啊!”王悠嚇到快哭出來了,但眼淚就是留不下來。
“阿郎,你干嘛要跑呀!哈哈!阿郎,難道娶我不是你的心愿嗎?”說著柊姨一步一步朝著王悠走來。
“阿郎,你今日騎白馬的樣子真好看!”柊姨摸著王悠的臉蛋說著,不經意間柊姨的臉上留下了一絲淚痕。
“阿郎,你看我,明明是大喜的日子我卻這么不爭氣,阿郎!我真的好喜歡你呀!”
王悠此時的身體早已不受自己的控制。
即便現在內心十分恐慌,眼角的淚珠也在不停的打轉,但王悠的嘴還是不受控制的說起了話。
“我也喜歡你,阿柊!”
“阿郎,我就知道你還是喜歡我的!”柊姨的眼淚哭花了紅妝,眼角下的妝被淚痕摧毀,本來精致的一張臉上黑一塊紅一塊看起來十分猙獰!
“哈哈哈哈哈!”柊姨笑了起來,像是一個瘋子,但每次笑了一會,柊姨又會展現出了小女兒的嬌羞!
“時辰差不多了,阿郎你該接我回家了!等回門的時候帶上我娘一起到你家里可好,我娘一個人孤零零的........”柊周此時頂著臉上哭花的妝以一副小女兒的姿態向王悠撒起了嬌。
王悠此時眼神空洞的說到:“好!柊周,我以后一定會對你.......”
話還沒說完,就見一道身影奪門而入,一把就將王悠從柊周手中搶來!
此時王悠空洞的雙眼慢慢的閉上,看著懷中的小家伙這道身影微微一笑:“小東西,這才一會沒見就被別人欺負了!”
這道抱著自己的身影讓王悠感到舒適,緊繃的身體變得放松了起來。
“以后可不要亂答應別人了!知道了沒!”這道身影很無奈的對著睡在懷中的王悠說到。
“好~”此時的王悠奶奶的回了聲后便往這道身影的懷里擠了擠。
抱著小團子的這道身影冷著臉朝著柊周看去:“柊周,你為了一己私欲,便使這么多孩子死在夢境之中!今日你自己解開這個夢境我便留你一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此時的柊周伸出已經生蛆的雙手,那張花了的臉也逐漸在凹陷,沒過一會一個穿著爛紅衣的老人便出現在了那道身影面前。
柊周不屑的看向這道身影:“呵呵!好一個一己私欲,敢問您又何嘗沒有一己私欲呢?我只不過是想找到阿郎而已,您不覺得您管的太多了嗎?”
“他不是阿郎!你休想打他的主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那道身影看向柊周的眼神越發寒冷。
“你們這些上面的,自以為高人一等博愛眾生,呵呵!老婦可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你們真的博愛,又豈會看我殺死這么多孩子,不過為什么這個孩子會得到你的庇護呢?喲,該不會那個傳說是真的吧!”此時的柊周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眼角閃過一絲邪光。
忽然間這片屬于柊周的夢境發生了變化,嫁房在坍塌,而門外的村民都變成了一個又一個的鬼嬰!詭異的笑聲充滿了整個空間,而天上的皎月也染上了血色,這里的一切都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神秘的身影不屑道:“呵!下界的東西!本座給你機會你居然不要,那就休怪本作無情了!”
柊周雖然從未和傳說中的神靈交過手,但柊周知道神靈不能隨意在下界動用神術,要不然這世間早就亂了,畢竟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一個個野心可不小!據說在下界使用了神術還會遭到反噬,至于下達這條禁令的也是一位神,只不過那位神早已身歸混沌,而他的諸多事跡則成為這大千世界中的傳說!
柊周以現在老婦人的身軀對著那位神君做出了小女兒之姿:“那神君切莫和妾身客氣,畢竟妾身也想看看這數千嬰靈的厲害!”
話說本就充滿血色的夢境突然傳出歌聲:“誰家......家娘!白馬......誰家郎!綠...衫......披蓋!誰家郎娶~~誰家娘~~?”如果此時王悠還清醒的話,一定都能熟唱。
柊周用早已生蛆的手遮住了自己露出牙齒的笑:“神君切莫當了妾身的夫君喲!哈哈哈哈哈!”
“妖孽!切,就這點本事還出來作妖。”說完神君抱緊了王悠緩緩飛升。只見神君念出神咒:“陽明之精,神威藏人。收攝陰魅,遁影人形,靈符一道,舍宅無際,敢有違逆,天兵上行!”
當咒念完,在這原本充滿血色的夢境被一束光撕裂開來一道口子,口子中涌出數萬由光化成的士兵將地上的嬰靈全部斬滅,而此時的柊周則被神君死死的掐住脖子:“本座說過,給你一次機會,但你偏偏不要,本來還想和你好好玩玩,但你太弱了,就算讓你再修煉一千年,依然不夠看!”
說完神君便將柊周從手中甩到地上:“你以為本神君不知道破界之法嗎?”
元氣大傷的柊周從地上緩緩地爬了起來:“哦!是嗎?神君竟然如此厲害,老婦人自知打不過神君,但要說破此夢境,神君莫怕是風大閃了腰!哈哈哈哈!”
柊周摸了摸嘴角的血,整理好早就雜亂的頭發。以然一副無所畏懼的態度看向神君:”神君是上界的神,待在老婦人的空間里自然無礙,可你手中的那個孩子快要撐不住了喲!看來再過不了多久老婦又能得到一個孩子了,哈哈哈哈哈!即便你是神君又如何,不知其法門,你也救不了他!哈!哈哈哈哈!”
“哦,是嗎!”神君帶著一絲無法察覺的笑看向了懷中的王悠。
剎那,神君通過密語傳音告訴了柊周一個關于阿郎的秘密,但內容只有他們兩人才知道。
柊周聽完后不知為何便開始癲狂,瘋狂的扯著自己的頭發,頭發扯完后又用自己的指甲抓著自己身上的皮,只見柊周就像是會重生一般,皮剛被撕扯下去又長出一塊新的皮膚.....
“啊!”柊周撕扯著自己對著那輪血月嘶吼著。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騙我,原來我只是你上位的一個工具呀!阿郎,我恨你!”
癲狂中的柊周逐漸冷靜下來,對著天上的神君問道:“阿..不,那位神君大人現在過得可好!”
“尚可,宮中弦樂彌漫,身旁宮女無數,正可謂是日日當新郎,夜夜換新娘!”
聽到這里的柊周雙腿一軟便無力的倒在了地上。只見此時柊周身上的那件破嫁衣早已被血和泥土混的看不清本來的顏色。
柊周不甘的拽緊自己的衣袖。
“是嗎!好!好好好!只要阿郎過得好就好了,難怪我等了這么多年都未曾見到阿郎,原來他早就不在這輪回之中了,哈哈哈哈!我居然還殺了這么多無辜的孩子........”
神君也沒有理會柊周的自言自語,只是神君知道這個夢境是柊周在死后的執念所化,這世間能打破執念的神早就不在上界了,如今破解之法只有等柊周自己將執念放下,此界便可自動破滅。
而此時的柊周早已陷入了無盡的愧疚和后悔之中,她想起了從前和阿郎所經歷的點點滴滴,只不過柊周不敢相信這一切原來都是假的!為什么當初我沒有聽阿娘的話,阿娘早就說過這個男并非良人,對不起阿娘........當日我不該朝你發脾氣,要不是我,你也不會.........
神君看著柊周一點一點消散在自己的結界里,便對著懷里的小團子說到:“小家伙,下次要是再讓我發現你讓別人占你便宜,我就要打你屁股了!”
這一切不知道是不是夢,我只記得那道身影走后...............
我便在之后的夢境中看到一位長得很像柊姨的女子一直在等一位叫阿郎的男子回來娶自己,不知等了多少個春夏秋冬,柊姨最終也沒有等來那個人,柊姨曾經懷疑過,但最后柊姨還是選擇相信,相信那個男子終有一日會騎著白馬回來娶自己!
王悠目睹著柊周從一位年輕的女子慢慢變成了一位臉上都是褶子的老太,但老太依然沒有放棄等待,直至生命終結!
“誰家郎,誰家娘!白馬背上誰家郎!綠郎衫,紅披蓋!誰家郎娶誰家娘?”不知從何處又傳來了這首歌,王悠聽著聽著便睡了過去。
“快醒醒!大仔!”李穗望著自家剛睡醒的大仔無奈的搖了搖頭,在外面吃個肯德基都能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