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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離開

“說到做生意,這事總要有成本,還不如將旁的府縣打下來,來得快。”對于她的疑問,蕭景讓也不詫異,只是說:“你既然知道張大人的事,就當做不知道,把這事爛在肚子里,免得惹禍上身。”

“回都城之后,我想查查油坊和制衣處的事,看看是否像鎮南王爺所說的那樣。”林思月失望道。

“你拿什么查?還是小心你的小命吧。”蕭景讓笑道:“日子過不下去,總不會再有人甘愿受欺辱的。”

“那時候,就是他們自食惡果的時候。”

林思月聞言卻沉默了,她弱弱反駁道:“也許那些所謂的證據都是造出來的也說不定,就是想挑撥,然后坐收漁翁之利呢?”

“這兩件事可不是主要的原因。”蕭景讓站起身來,也不多做解釋:“我不能逗留太久。后日,蕭九會來找你,他曾是我的近侍,從小與我一起長大,只是后來傷了胳膊,我再怎么挽留,他還是執意要離去。”

“后來,父親便將云生派來我身邊。”

說罷,讓她早些做好準備,他便離開了。

蕭景讓是在和自己解釋,他的近侍實際上是他父親放在他身邊的眼線嗎?

“和我說這些做什么。”她又不是沒有分辨能力。只是,還需再謹慎一些,以免有什么變數。

她一直覺得張大人是一個正直的人,起碼不是貪功的人。難道是因為之前她有肅王妃這個身份,所以對方未能來得及使什么手段?

她就不能好好地當一個研究人員嗎?摻和進這些是是非非也不知道她腦子夠不夠用。搞不好哪天被人害死了都不知道。

要不將這些田里的事都編制成書,找書坊印制售賣?可這時候大多數人都是大字不識啊。她之前也只去書坊買過書,內里經營也不了解。回都城之后,也要做一些這方面的功課才好。

她再也不想被摻和進這些事情來了。

也不知道蕭景讓是不是說了或做了些什么,這兩日鎮南王爺并未前來找她。

林思月這才松了口氣,現在她只要等到后天就行了。

離開之前,她卻突然有了一個想去看看病馬的念頭。

目前為止,她對馬的研究也僅僅依賴于農書里的相關內容。雖然她不是醫倌,解決問題的可能性很小,但終究還是實踐出真知。

之前在交給張大人的冊子里,她只抄錄了幾種常見的病癥。

如果張大人已將冊子送了過來的話,這里怕是早就有人按照冊子,按方給予醫治了吧。

蕭景讓所說的蕭九沒有右小臂,不過他的左手穩穩地握著劍柄。

他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起碼在林思月看來是這樣。

見到她時,蕭九也并未多做解釋,只是給她看了屬于蕭景讓的令牌,對她說:“跟我走。”

幸好蕭景讓提前和她說過,不然她可真不敢隨意走動。

林思月早已換好男裝,心中又激動又忐忑。在穿過王府的數條回廊時,她甚至能聽見自己的那急速的心跳聲。

外面好像很熱鬧,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還有鞭炮聲。鎮南王府的守衛好像也比平時少了些。

直到她跟著蕭九來到碼頭,上了船,她都不敢相信她既然這么輕易地就從王府“走”了出來。

蕭九卻一點也未松懈,他迅速割斷了繩索,用僅剩的左手拿起船槳來,便往北劃去。

林思月不是一個可以安心接受別人幫助的人,起碼她不會只讓蕭九一個人辛苦地劃槳,她索性也拿起了剩余的那只船槳,坐到另一邊,也開始劃起船來。

她問蕭九道:“何時才能到都城?”

“順水則快,逆水則慢。”蕭九這樣回答了她:“要是無人追來,自然是不用在意快慢。”

林思月從他的話中聽出一絲不情愿的意味來,但只要能離開,也不必在這方面爭一口氣。她索性岔開了話題,說了一些家常話。

蕭九雖聽著,偶爾也做出回答,但整體還是上還是疏離的。

中途他們也并未靠岸,去碼頭休息或者補給,蕭九說了,早點到就早點心安。

與被綁去滇南時不同,如今她也能偶爾看看窗外的風景,感受水的濕度與被風吹來的腥氣。她甚至還看到了幾艘撈捕魚蝦的小船。

偶爾她在船艙外待得時間稍長了一些,蕭九就會提醒她進去,還說謹慎一些比較好:“就算是回了都城,林小姐也要小心。”

林思月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她當然不會拒絕別人的好心:“多謝你的提醒,我記住了。”

“我既然答應了殿下,就一定會將你平安送回都城。”

對于陌生人,她自然會防備,如今得了他人的承諾,反而心生一絲愧疚,:“有勞了。雖你說是對殿下的承諾,可承人情的卻是我。”

“這中間的車馬勞頓與提心吊膽的風險,要是能成功回到都城,我也愿意略盡心力,補償一些。”

“林小姐說笑了,我不是為了這些。”說罷他便掀起簾子,進船艙去了。

想起他的提醒,林思月也跟著進了船艙,坐到一邊:“忠義這件事,我終究是想不明白。”

“即使是沒了出路,也要一直堅持嗎?”即使走了錯的一條路,跟錯了上司,就不能回頭嗎?

蕭九也許沒有想要和她交談的心思,只是看了看她,表示聽見了她的話,便不再回答了。

她還是有點唐突了,畢竟和人家也不熟。

林思月此時分外想念她那座在小西山腳下的農莊,林父林母,還有青青,甚至連那只叫花花的犬也想到了;當然,還有大虎和他的妹妹二妞。

平靜的日子過久了,人就會覺得無聊,可真正遇到事情了,又覺出無聊生活的好來。

在這個車馬不方便的時空,她真的萬分想念以前坐過的飛機火車地鐵與公交,起碼她能知道自己到哪了吧?

如今走水路,一眼望去,哪哪都是水和藍天,有時候起霧,更是不知道往哪走,雖然有羅盤,可這種不確定性還是叫人害怕。

于是,她便說:“也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到。”

“大約還要幾日吧。”蕭九答道。

縱使歸心似箭,可林思月還是按耐住性子,沒有一日問三遍“還有多久才能到”這樣的問題。

這一日,蕭九突然告訴她,前面就是了。

她急忙道了謝,跑至船頭,看到不遠處的熟悉景象,心都快跳了出來。蕭九卻并未轉道離開,一副要進城的樣子。

林思月以為,蕭九也許是帶著什么秘密任務來的,送她回來也許只是順便的。但她只要能回來就好了,所以也沒多問。

“蕭侍衛可還有什么要辦的事嗎?”她斟酌著開了口,可說出來的話卻像是在探聽別人的隱私一般。

“沒關系,你有事便自去忙吧,我能自己回去。”

蕭九沒有接話,只默默地站在她身邊,弄得林思月有些尷尬。

等周圍來往的路人少了一些,他才告訴她:“殿下擔心姑娘會不小心說露了嘴,所以讓我跟在姑娘身邊幾日,正巧,主子還有旁的事安排。”

雖然放了她,卻也不能全然信任,害怕她做出些什么?不過他們注定要失望了,她這里可沒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除此之外,林思月還擔心另一個問題:“都城里,可還有誰見過你?”

要是她因此被誤認為同黨可就不好了,不能留他在家中進出。

蕭九卻搖了搖頭:“受傷之后,不曾有誰見過。”

“那受傷前呢?”林思月想,他們可真是物盡其用,蕭九都這樣了,還指使人家。

蕭九聞言卻說:“姑娘若是不放心,我這就在臉上劃幾道,保管叫人看不出來。”

“別別別。”這蕭九怎么這么極端,林思月趕緊出言制止了:“大街上不是說話的地方,先找個地方吃飯再說。”

她得想個法子,給家里交待,總之肯定不能照實說。

知道的人越多,就越有風險。林父林母也是守規矩的性子,把他們摻和進來也不好。

若是報官,提供與滇南有關的線索,怕是蕭九的劍第一個就不答應。

她是這么和蕭九說的:“我不想讓家里知道我被抓去滇南的事,到時候麻煩蕭侍衛你幫忙遮掩一二。”

蕭九點了點頭:“林姑娘叫我蕭九就好。以免他人生疑。”

兩人用了飯,又對好了說辭。林思月這才帶著蕭九往林家趕去。

林母知道消息后都快急瘋了,與林父托了許多人尋找,連肅王那兒都上門去求了,可女兒一直沒消息。

昨夜她還夢到女兒回來了,早上醒來不免又哭了一場,林父嘆著氣去上職去了,在外地任職的兒子寫了回信,說一定會幫忙留意妹妹的事。

青青那丫頭回來報信,急得話都說不明白。之后他們又去坊市找那位西域商人,可人家卻說林小姐早就離開了。

青青要回農莊等小姐回來,她說小姐最喜歡這個農莊了,她要替小姐好好地守著。

林母勸不住,只說她一個人住著危險,讓她就在林家住下來,可青青卻始終不愿意,說還有兩個小幫工和一只看門犬,地里的菜發了芽,總歸還要人回去照顧著,這樣小姐回來了才高興。

時間過去越久,林母就越著急。她不敢往深里想,一個女子可能會遇到的傷害,總是勸自己要往好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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