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長歌慢調頌贊蕭觀音,
她處契丹人所建遼朝,
遼代衰亡后契丹破散,
后世對他們知道很少。
這陌生國度來自何方?
當年又是怎樣的狀貌?
回看吞煙吐霧的歲月,
且把遼王朝慢慢尋找。
上世三皇和堯舜禹湯,
還有周朝文王與武王,
中原各個王朝的明君,
文治武功的蓋世將相,
正統歷史觀贊揚他們,
給了他們榮耀和褒獎,
對那少數民族英雄們,
史書里載有多少篇章?
耶律阿保機契丹開國,
完顏阿骨打反遼金興,
成吉思汗為蒙元創基,
努爾哈赤立清的雛形,
他們是本民族的偉人,
也是中華民族的英雄,
這些人物的豐功偉業,
應當大加贊美和歌頌。
現如今的內蒙古赤峰,
古代有個民族在這里,
游牧漁獵逐水草而居,
建都城修造宮帳樓宇,
茫茫草原的一輪紅日,
照亮莽莽的山川大地,
回顧這個民族的始末,
有段光輝燦爛的歷史。
唐朝的末年中原紛亂,
契丹族長城以北興起,
耶律阿保機貴族首領,
統一各部落建國立基,
王朝時稱契丹時稱遼,
幾與五代北宋相終始,
經過擴張其開疆辟土,
境域達到了幅員萬里——
北已近今天貝加爾湖,
東至于當時北海東海,
西能夠包括阿爾泰山,
南以白溝與北宋分界,(1)
鞍馬游牧不斷地壯大,
驍勇騎射馳騁于塞外,
大遼王朝雄踞北中國,
歷史之花怒放二百載。
阿保機的皇后述律平,
本是古老回鶻族(2)人氏,
回鶻族原來稱作回紇,
在漠北是其興盛時期,
他們把回紇改稱回鶻,
取回旋輕捷如鶻之意,
曾建強大一時的汗國,
后來衰敗而四散遷移。
契丹族人耶律阿保機,
娶回鶻族的女子為妻,
她們后系蕭姓的家族,
回鶻人融入契丹族里,
講說突厥語的回鶻人,
同契丹貴族共同統治,
先后征服周邊的部落,
遼朝本為多民族統一。(3)
追溯契丹民族的來源,
他們認為先祖始炎帝,(4)
本是匈奴之東東胡族,
那鮮卑族的一個分支,
后來就用契丹的名號,
在今西遼河上游樹幟,
有肥美草原養育恩賜,
成為北方民族的勁旅。
契丹人打從立國開基,
草原帝國的聲名大起,
自稱北朝稱宋為南朝,
一個中國分南北兩地,
遼朝人不自外于中原,
宋朝人視遼中原赤子,(5)
大家庭里本一個血統,
契丹王朝載入中國史。
興宗之后以中國自稱,(6)
多見諸文獻墓志碑刻,
《有傳國寶者為正統賦》,
他用此題決進士定奪。(7)
道宗聽漢臣講解《論語》,
他也有自居中國之說:
修文物彬彬不異中華,
北極星下面全是中國。(8)
契丹占中國半壁江山,
其雄霸北方氣壯山河,
中原西去的絲綢之路,
被橫跨的大帝國阻隔,
亞歐大陸中西部國家,
把契丹當作中國來說,
至今講斯拉夫語的人,
仍然用契丹稱呼中國。
馬可·波羅用他的游記,
首次向西方介紹東方,
也是以契丹命名中國,
那是在蒙元帝國時光,
契丹是全中國的代稱,
足見契丹民族的影響,
盡管消失已蹤影皆無,
這段歲月曾燦爛輝煌。
寥廓遼天和廣袤遼地,
契丹王朝早已經遠去,
只剩諸多遼塔的風鈴,
還在哀哀地長鳴不息,
它向散盡煙云的蒼穹,
傳布無盡蒼涼和沉寂,
凝視日夜東逝的遼水,
述說契丹興衰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