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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言辭與布局

在Saber論述到一半時,伊斯坎達爾就皺起了眉頭。

而現(xiàn)在...

他的臉上則滿是震驚和荒謬...

他帶著不可思議問到,“你說的改變...是指推翻歷史?”

“是的。”Saber理所當然地說到,“如果圣杯真是萬能的...那么它必然可以超越奇跡...讓奇跡都無法成真的愿望化為現(xiàn)實...”

一邊的金閃閃突然笑了起來,像是遇見了可笑的事情。

然而還沒等炸毛的Saber去質問驟然發(fā)笑的金閃閃,伊斯坎達爾就再次確認到。

“那個叫做不列顛的國家...是在你的時代滅絕的吧?是在你的統(tǒng)治下滅亡的吧?”

“沒錯!所以...我才無法原諒自己,所以我才后悔。”Saber再次回復,“所以我才想改變那個結局...正因為那...是我的責...”

然而這一次還沒等Saber將話說完,一陣更大的笑聲強行打斷了她的話語。

“有什么好笑的,Archer。”Saber不滿的看向在一旁發(fā)出嗤笑的金閃閃。

“自稱為王,也被人稱之為王。”金閃閃顫抖著雙肩,像是極力避免失儀般壓抑著話語中的笑意,“這種人...竟然說自己‘后悔’。”

隨后...

壓抑不住的笑聲從他嘴中發(fā)出,“這怎能不引我發(fā)笑呢,哈哈哈哈!”

“Saber...”伊斯坎達爾帶著前所未有的嚴肅問到,“你是要否定自己親手所書寫的歷史嗎?”

“沒錯!”Saber像無法理解一般質問著臉色從剛才開始就不對的金閃閃與伊斯坎達爾,“為何驚訝!為何發(fā)笑!”

“賜予我劍,需要我為之獻身的國家毀滅了!”Saber用壓抑不住憤怒的語調質問到,“我為之感到痛心,這有什么可笑的!”

“看啊看啊,一個被稱為騎士王的小丫頭正在說,‘她為祖國獻身’啊,哈哈哈哈!”金閃閃像看到什么絕世喜劇一樣,笑得彎下了腰。

“你究竟在笑什么!”Saber攥緊了拳頭,手甲在這股力量下被捏的咯吱作響。

她帶著滿腔的憤怒和決意,如戰(zhàn)斗般將自己的體悟說出,希望讓臉色不對的二人認同她的觀念。

“既然身為王者,就應該挺身而出!讓自己所統(tǒng)治的國家繁榮存續(xù)!”

“錯了...”伊斯坎達爾像是從新認識某人一般搖頭回應道,“不是王為國家獻身,而是恰恰相反...是人民與國家為王獻身。”

“你說什么?”Saber沖動地打斷到,“那不是暴君嘛!”

“不錯。”伊斯坎達爾像糾正著某種謬誤一樣,肯定地回復。

“吾等正因為是暴君,才得以將姓名與偉業(yè)鐫刻于人類史上,這才是我們的英雄之證。”伊斯坎達爾不給Saber反駁的機會,“或許有些武斷,但是...如果一個君王懊悔于自身的統(tǒng)治,后悔于王國的結局...那他就只是區(qū)區(qū)一屆昏君,連暴君都不如!”

“伊斯坎達爾...”Saber無法置信地再次詢問,“面對自己所建立地帝國一分為三,難道你生不出半分后悔嗎?”

“沒有。”伊斯坎達爾淡然地回應著,仿佛Saber所說的問題不值一哂,“倘若這是由我的決斷和我的臣下奮斗一生所收獲地結局...那毀滅就是必然,我會哀悼,也會流淚...”

伊斯坎達爾像想起什么一般輕輕勾動嘴角,“但絕不會后悔!”

“怎么會...”Saber喃喃著。

“更不要說去推翻自己!”伊斯坎達爾正色到,“這種行為是在侮辱與我共同建立一個時代地所有人!”

“只有軍人才會以毀滅為榮!”Saber奮聲道,“我們怎能不去守護弱者!”

“正確的統(tǒng)御,正確的治理這才是王者的本意!”Saber對著唯獨沒有色變的陸秉輸出到。

陸秉皺起了眉頭,雖然有些偏見,但是他對Saber所說還是認同一部分的,只不過...

有些話在他聽來或許過于刺耳了。

“所以...”陸秉皺眉問到,“你所統(tǒng)御的臣民...沒有自己的意志?”

“你說什么?”Saber像聽到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后退了一步。

“所以說,你把你的臣民視為什么?”陸秉皺眉,“是清一色的弱者?還是連飯都不會自己吃的嬰兒?”

“什...”

“一千三百年前,一個君王提出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名言,兩千三百年前,一位哲人說過,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陸秉擺了擺手,“究竟是怎樣的傲慢,讓你覺得你可以以一己之身代表整個時代?究竟是怎樣的自大讓你覺得你的臣民都是弱者?”

“哦...”陸秉哂笑一聲,“我想起來了,你確實是那種會以一己評判而斷然代替別人做出選擇的人。”

“你...”

“或許我所說地有所偏頗...”陸秉深吸了一口氣,“但是隔壁我的精神祖國經(jīng)歷了百年屈辱,在科技代差五十年甚至百年地情況下打贏了立國之戰(zhàn)!”

“它如同你一樣充滿著信仰!但是...那是上至領導人下至販夫走卒的信仰!”

“我在你身上看到的是一個以一己之力扛起一個國家的孤獨小女孩,而不是一個國王,你的精神是你一個人的精神,不是一國的信念,我承認你是一位真正的傳奇,一位高尚的偉人,一位清廉的圣者...但是我唯獨看不到國王的影子,你的國民一定很迷茫吧...他們仰望著光耀眾生的身影站在他們之前,恐懼著那光芒有可能消失的未來,你拯救了他們...卻沒有為他們指引他們需要走向何方...”

陸秉搖頭起身,強行打斷還欲再言的Saber,看著手上不斷閃爍的手環(huán)沉聲喝道,“出來吧,你們的匿蹤并沒有什么效果!”

隨著黑霧飄搖,一個又一個黑影顯現(xiàn)在城堡的中庭之中。

“為啥啊!”伊斯坎達爾的御主跑到征服王的身邊,“為什么Assassin能一個又一個地蹦出來啊。”

“多重人格在傳說的加持下,形成的各自擁有獨立意識的影之軍團。”陸秉淡淡到。

“為什么你對所有的英靈都如數(shù)家珍啊!”伊斯坎達爾的御主高聲吐槽到。

“僅限于我知道的...”陸秉擺擺手,示意自己只是恰好知道這么個英靈。

“是你安排的嗎?”伊斯坎達爾望著金閃閃確認到。

“時辰這家伙...盡做些下流勾當!”金閃閃不滿的說到。

只是這樣已經(jīng)明白金閃閃傲氣的伊斯坎達爾聽見這不是解釋的解釋明白了前因后果,他擺了擺手,“無妨...”

“不...”陸秉第一次按住了征服王的胳膊,“我跟這位英靈有些淵源...所以,能交給我來處理嗎?”

“與暗殺者的英靈有淵源?”伊斯坎達爾坐下,“還真是感興趣啊。”

陸秉看向有些失神的阿爾托莉雅,“我的所言只是我自己的看法,也許你們能在之后的談話中聊得更加透徹...”

陸秉望向默不作聲地金閃閃和微笑示意的征服王,舉了舉杯子,“不過作為款待我和我御主的謝禮,我想我可以幫你們打掃打掃庭院,把場子給你們騰出來。”

“就像我之前所說,對自己的評價別太低啊...”征服王搖了搖頭,“就你的那番話來說,我倒是覺得僅僅一杯酒有些吝嗇了,你說呢,Archer?”

“哼...”金閃閃斜睨了一眼黑衣少年和掛在他身上的小姑娘,“如果你愿意對我效忠,那么對你的賞賜不會少于那邊的伊斯坎達爾。”

“我并不渴求圣杯...所以,只能抱歉了。”陸秉不卑不亢的回復到。

“呵...”金閃閃不再多言。

“我們可不知道,我們跟你有什么因緣。”領頭的高馬尾暗殺者如是說到。

“這么拙劣的氣息遮斷你是怎么用出來的...百貌。”陸秉回身,對著突然發(fā)聲的暗殺者說到。

被稱為百貌的暗殺者愣了愣。

“我與你們的因緣確實不深...不過在生與死的邊界,我的同行者曾經(jīng)委托過我...”陸秉抽出毗嵐,“在遇到不成器的后輩時...讓我替他好好敲打敲打。”

“生...與死的邊界?”百貌喃喃到。

陸秉手握幽藍色的火焰,將它抹到自己的刀上...

“教團所持有的信仰你又還存幾分?”

“你...你是?”

“你的技藝...又停滯了多久?”

“停滯帶來腐化...而腐化的結局是什么?”

“撤退!”

刻入基因的恐懼在瞬間甚至壓過了令咒的強制執(zhí)行。

而陸秉則瞬間前沖,燃燒著幽藍火焰的長刀劃過了一名高大哈桑的脖頸,在高大哈桑授首的同時,所有的哈桑身上均浮現(xiàn)出深藍色的紋路,它們?nèi)缬猩懵尤鋭?..

“死之概念的鏈接?”高馬尾哈桑不可思議的喊到。

而只這瞬間的詫異,高馬尾的哈桑就被陸秉捕獲了。

“百貌...”陸秉低頭看著被抓在手中無措的高馬尾,將頭放在她的耳邊,“哈桑本就應該隱匿在黑暗中,而死亡...是最深邃的黑暗。”

“所以百貌,交出首級吧。”

青藍色的長刀從高馬尾的胸前穿入...

高馬尾的哈桑跪倒在地,黑色的粒子隨風而散,而在這一瞬間,所有奔逃的哈桑都如斷線木偶一般失力,倒下,隨后一陣風吹過,諾大的中庭中,已經(jīng)再無哈桑的影子...

而陸秉,也在心中對剛剛契約的英靈下達了命令,“這場儀式的黑幕太多,斷尾下餌,然后隱匿下去,并且把你們所有的情報統(tǒng)統(tǒng)匯總給我,放心...我相信你們的忠義!那種把你們當消耗品的御主不值得你們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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