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雅雅被氣跑了,南澤笑著回頭端起餐盤那碗粥,執(zhí)起勺子攪了攪。
容辭看見碗里七七八八的雜物粥,滿臉嫌棄相。
“這是什么?”
“粥。睡了一晚,你也餓了,吃點(diǎn)東西吧。”
容辭眉眼上挑,“這里面加的什么亂七八糟的?你到底會不會做給病人吃的?這是人吃的嗎?”
語氣里濃濃的鄙視和嫌棄壓根兒沒法阻擋。
這是蔬菜粥,里面加了香菇、小白菜,胡蘿卜和少量雞脯肉。很滋養(yǎng)的一款粥。
卻被這個死傲嬌給嫌棄成了渣。
南澤淡淡瞥他一眼,“這當(dāng)然不是人吃的。”
你的行為像個人嗎?
她遇見的人當(dāng)中,沒人像他嘴巴這么毒的。
容辭一噎,明白南澤是在嘲諷他。
不過他還是高高在上的,“你就讓我吃這些東西?能填飽肚子嗎?”
這人故意挑剔還沒挑夠?
這東西怎么了?這可是她一早就去廚房精心為他熬制的營養(yǎng)粥。
他哪來的資格嫌棄!
南澤二話沒說,哐當(dāng)把碗擱回去。
“你再挑三揀四,我就讓你餓著去。你還沒力氣自己端碗吧?”
臭毛病這么多,餓死你算了。
容辭是個有骨氣的傲嬌,雖然立即噎聲了,但也沒求南澤。
兩人沉默地對峙。
對峙著對峙,南澤不知是笑是罵。
要先敗下陣來的還是她。她對著這張臉就硬不起心腸,對花式病美人的臉就更沒轍了。
“你要不要吃?”她重新把碗端起來。
容辭沉了半天的臉,不知道為什么,南澤把碗擱回去,不愿意順著他的時候,他的心臟揪了揪。
南澤勺起一小勺粥,低頭輕輕吹了吹,然后送到容辭嘴邊。
容辭又微不可見地略皺了眉,不過還是張嘴了。
等他喝了幾口,南澤心平氣和,“我知道你是過精貴慣的,昨晚那么狼狽落魄的場面被我碰見,落差太大,你心里一時平衡不了。不過這個和我沒關(guān)系。雖然我也不想做你救命恩人,不過我也確實(shí)救了你的命,所以你別給我這個救命恩人擺臉色。懂了嗎?”
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知不知道,混蛋!
南澤心平氣和地說完,還是心平氣和地喂他。
容辭又靜靜地喝兩口粥,之后忽地笑了,笑意直達(dá)眼底。
“論起來,你這些東西在我這兒連嫌棄的號都排不上,根本不入我的眼。不過你很好,所以你放心,我不會嫌棄你的。”
南澤抬手在他額上探溫,沒有發(fā)現(xiàn)發(fā)燒的跡象。
容辭疑惑,“你要干什么?”
南澤認(rèn)真答,“噢,看看你什么時候好,我好揍你。”
容辭:“……”
……
容辭吃早餐后,過半小時南澤又倒水讓他吃了藥,之后等他睡過去,南澤才下去。
小南熙一早就起來了,精力充沛,自娛自樂一早上了,還在興致勃勃地窩在她的玩具堆里玩耍。
雅雅這個孩子王自然也在。
一大一小,玩得不亦樂乎。
積木、拼圖、公仔……各種各樣的玩具堆滿客廳沙發(fā)下的地板,她快把她的兒童房搬來客廳了。
南澤養(yǎng)娃兩年,已經(jīng)深有體驗(yàn),小孩子不睡覺不生病時,精力永遠(yuǎn)用不完。
會走路后就更牛叉了,房屋無論有多大都能成為她的游樂場。每天拖著兩條小短腿,啪嗒啪嗒跑個不停,每個房間每處角落都被她探索發(fā)掘過。
南澤過去和寶貝兒打招呼,結(jié)果小南熙沒理她。
小妞正全身心傾注拼裝她的木屋,沒空理媽媽。
連雅雅也一樣。兩人嘰里咕嚕、哼哧哼哧通力合作。
南澤笑笑,不管她們了,過去吃早餐。
柏希給她端出剛剛給容辭準(zhǔn)備剩下的粥。
“柏希,幫我給學(xué)校那邊請個假。”
容辭傷得很重,兩人又是時隔快二十年的重見,南澤的心思在這一兩日注定沒法安定。
“好的,大小姐。”柏希溫文爾雅的招牌笑容穩(wěn)穩(wěn)地停留在俊氣的臉龐上,一早就讓人神清氣爽。
“南家那邊的人還沒有走,大小姐,需要用強(qiáng)硬一點(diǎn)的手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