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也不成啊！”紅素推開擋在眼前的手，湊到傅城跟前問，“明日是清明，聽說大爺那邊已經備好年例，去家廟祭奠燒紙，你去不去？”

“你去我就去。”傅城不愛出門，除非紅素陪同。

紅素心中一喜，便道：“同族的人都去，你去一下也無妨。我昨兒聽大姐姐說城外有一處翠陰山，山腳有一處極平坦的草地，明日還有什么風箏比賽。我癡長這么大，還沒……”

“你想去放風箏就直說。”傅城聽了這一堆話，也不覺得煩，起身將窗戶合上。

“我才不想放風箏，”紅素把手上的傷了看了看，“我是聽說明日風箏比賽熱鬧才想看看的。”

“那我也去看看熱鬧。”傅城道。

第二日，果然傅城便帶著紅素出來踏青。四姑娘傅瀲也同幾位公侯家的姑娘約好了，正巧和他們同路。

鎮國公府籠統四個女兒，前三個已經嫁了出去，只有一個傅瀲待字閨中。

和傅榮不同，傅瀲是國公正正經經小轎迎進門的妾室，又生得異常美貌，所以老夫人也對她給予厚望。

對于她的親事，老夫人明里暗里已經拒絕多次。

紅素知道，老夫人是在等今年的選秀。

傅家幾個男子都不爭氣，老夫人自然要開始圖謀。而這次的選秀，就是她做出的一次努力。

成果喜人。傅瀲不負眾望成為四皇妃，獨得四殿下恩寵，入府三年就誕下一子一女，穩坐側妃位置。

直到后來四殿下繼位，想要動國公府也要掂量掂量對傅瀲及其子女的影響。

傅瀲憑一己之力守住了大廈將傾的傅家，紅素卻成為替死鬼。

而四殿下對傅瀲青眼相看，究其原因就是今日這場風箏比賽。

當時紅素才入府不久，為傅城守孝還來不及，哪里有這樣的機會出門？

她只隱約知道傅瀲因為這場比賽和四殿下偶遇，期間發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朱輪華蓋大馬車上，傅瀲被紅素一上車就黏在她身上的目光給看得瘆人。

“嫂嫂，怎么這樣看著我？”馬車行進約莫一射之地，傅瀲見紅素仍舊望著她，忍不住開了口。

紅素抬手在唇畔咳了咳，笑道：“之前在急景樓沒瞧仔細，今日一見姑娘確實貌美如花。連我見了都看呆了。”

紅素這話說得懇切。傅瀲能成為四殿下側妃并且一力挽救了傅家，容貌是上上之品。

精致的眉眼，高高的鼻梁，雖然是中原人士，但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異域風情。

偏生她又是自小在深閨之中長成，不似異域女子生長環境，故而讓人驚艷印象深刻。

這就好比美而不自知，妖而不媚，艷而不俗，讓人見了便忘不掉。

紅素想起四殿下那嘴臉，心想難怪他會對傅瀲格外看重。

傅瀲自幼聽了無數別人夸贊她的美貌，當下也只是淡淡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嫂嫂謬贊了。”

得，傅瀲直接將紅素的夸贊當做耳旁風。紅素也不氣惱，見她兩手空空，轉而問起比賽一事：“姑娘今日帶了什么風箏參加比賽？”

“不是什么好風箏，不過我自己比著樣子做的，不落俗就行了。現在在丫鬟手里拿著呢。”

傅瀲抬眼瞅了瞅紅素，便問：“嫂嫂也要去風箏比賽？可參賽名單是早就落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