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素走過去，他已經一手拽著紅素坐到床沿。

紅素被嚇了一跳，還沒開口，傅城的頭已經靠了過來。

他沒說話，紅素也沉默不語，屋里只剩下宵寒的啜泣聲。

念霜見此，趁機把人領了出去，連帶外面的人都告誡不能進來。

“下一個任務是什么？”傅城靠在紅素身前，聞見她身上木樨香閉了眼小憩。

“是《長命女》，”紅素被傅城突如其來的親昵打得措手不及，下意識抬手撫住他的發。

“找個機會把任務完成了。”傅城仍舊閉著眼，溫潤乖巧的模樣與之前判若兩人。

紅素點了頭，意識到他看不見自己的動作，又“嗯”了一聲，“這是一首春日宴會祝酒詞，今晚你陪我參加家宴應該就能完成。”

多么可笑，她原以為這詞需要等到春日交給一對夫妻才能完成，沒想到陰差陽錯，倒變成她自己來完成任務。

傅城蹭了蹭紅素衣襟，繼續道：“要不，你還是搬過來住吧。”語調平緩，語氣平和，像是對熟識多年的好友說話般。

紅素意識到不對勁，輕撫他烏發的動作頓了頓，疑惑問道：“怎么回事？是發生了什么？”

“回生丹，”傅城語氣已經平和，語速不快，“這原本是給沒有異能的人用的。我原以為它會激發別的異能，沒想到它激發的還是金屬異能。”

“你要我幫你？”紅素頭一次傅城如此脆弱，脆弱得仿佛生死都掌握在她手中。

紅素忍不住揚起嘴角，眼中笑意浮現。

“是，我之前給你的方子，你要盡快把上面的藥材尋來。這是穩固境界的良方，對我大有裨益。”

傅城說話還是之前一樣慢慢吞吞，紅素后知后覺意識到他可能是在忍耐。

想到這里，紅素將他推開，伸手卡住他嘴角。

殷紅的鮮血從他口中溢出，順著她手腕一滴一滴滴落在床上花團錦簇的被面上。

“你還好嗎？”紅素才問完，傅城已經整個人壓在她身上，把她壓倒在床上。

紅素費了老大的力氣才把人推開，想要命人請大夫，卻想起這事不能大肆宣揚。

老夫人要是知道這事肯定又要請太醫，屆時鬧得闔府皆知，要是鬧大了，傳到國師耳中……

紅素可不敢想象。

國師是天子寵臣，世人稱其為謫仙臨世，又有仙術傍身。

不能對外宣稱，紅素只能暫時先將傅城安置在床，自己獨自出來查看情況。

小院外念霜正站在廊下，居高臨下俯視院內的宵寒，圍觀的丫鬟都趴在欄桿上，遠遠看著。

“念霜，咱們自小一起長大，你信我，我真不是故意接近五爺的。”

宵寒想要上來和念霜套近乎，念霜卻一直那臺階道：“你再上來一步，小心我立刻派人去告訴老夫人。到時候你吃不了兜著走！”

宵寒沒法子，只能住了腳，心中氣極：“還要我再說幾次，我就算有心勾引，也不會在這青天白日做出這種事！”

“照你的意思，是五爺拉著你欲行不軌了？”念霜嗤笑一聲，遠處丫鬟堆里也是一陣哄笑。

“真不是我！”之前還趾高氣揚耀武揚威的人，現在卻被眾人當做笑柄。宵寒恨得直發顫。

念霜瞧見紅素出來，便道：“我說什么都不作數，你要求就求夫人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