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膽子挺大。”連城冷著臉，伸手掐住紅素脖頸，在她耳邊提醒，“不要嘗試惹怒我，否則你小命不保！”

紅素感受到他手上力氣加重，臉因為缺氧而漲得通紅，被卡住的脖頸讓她難受至極。

可她下意識伸手去摳，企圖掰松他的手。可兩天兩夜水米不曾打牙的她，此刻哪有力氣抵抗。

盡管如此，她也能篤定連城不會下殺手。

果然，連城最終抬手一松，放了她。

紅素瞬間癱軟在地，捂著通紅的脖頸趴在地上咳嗽不止。干枯如柴的手指在雪夜里青紫一片。

連城看也不看紅素，抬腳就要離開。

紅素看見，不管不顧跟了上去，兩手拽住連城手臂，“你不能走！”

“我過段時間會回來。”連城向來不愿多做解釋，面對紅素終究難得心軟。

連城做出了讓步，可紅素仍舊不能接受。

紅素兩手下滑，十指緊緊抓住他的手，抬頭仰視著他：“不行，你要是走了，我用這回生丹有什么意義？”

與其這樣，倒不如她不救人，認真做一個寡婦罷了。

紅素十指幾乎沒有溫度，指尖更是涼得驚人，凍得冰棍一樣，連城忍住了抽出手的沖動。

紅素垂下眼，低聲道：“若是閣下厭惡紅素，不想要這門親事。等紅素大仇得報，大可與紅素和離。”

“我不是這個意思。”

連城還想要再繼續解釋，卻覺得心潮翻涌，喉頭一陣腥甜，歪過頭，一口血水就噴在空中。

“城兒！”

遠處琉璃燈由遠及近，老夫人緊趕慢趕前來，恰好瞧見連城吐血的場景，忍不住痛呼一聲。

“是回生丹！”連城捂著心口，單膝跪地，面頰大汗淋漓。

紅素連忙起身扶他，可哪里又扶得住？

當下兩人便齊齊倒在地上，連城臉上身上相繼有惡臭漆黑的液體沁出。

紅素也顧不得許多，忙問：“這是怎么回事？”

“是回生丹在起作用，它能洗經伐髓，激發人的潛能。但這期間人體無比脆弱，受不得絲毫損害。”

連城還有話說，可是遠處老夫人并一群男男女女已經走近，不得已停了下來。

紅素還沒弄明白連城話中含義，老夫人已經“兒呀”“兒呀”哭了上來。

連城閉眼昏了過去，可身上液體并沒停住沁出。院內一時間惡臭滿天，讓一旁圍觀的人都捂鼻退后。

“城兒，你可別嚇母親啊！”老夫人淚流滿面?絲毫不在意連城渾身臟污，摟著人就哭喊“心肝”。

“老夫人，”紅素記起連城叮囑，忙道，“公子已經醒來，夜里風涼，還是應該盡快把人送回素云居。”

“對對對。”老夫人一瞬間有了主意，忙回身安排人來扶連城。

昏迷的連城被小廝們扶起離開。老夫人也興沖沖跟在后頭。

紅素抬腳也要跟上去。可惜她才走沒兩步，就眼冒金星。她晃了晃頭，眼前一黑，瞬間栽倒在地。

老夫人忙著讓人伺候連城沐浴更衣，一回頭見紅素昏死過去，便把自己的一等丫鬟宵寒、念霜也派到了素云居照顧二人。

素云居這一爿院落是老夫人特地為傅城修建的新房，明明是府內上好的地段，平日往來的人卻十分稀少。

眼看著小廝將傅城送進院落，紅素也被扶了進去。老夫人卻在院門外住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