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璃與泠弦歌一回來就遇到自己最不擅長的情況。
雖然是聽著房間里的痛苦呼喊而焦急不已,卻也沒有辦法,只能聽著;看著身邊人來人往。
隨著時間過去,風采鈴的聲音中痛苦有增無減,并且開始虛弱了下來。
青璃心里如似熱鍋上的螞蟻,整個人守在一門之隔的廊下,有些想沖進門里。
如果不是感覺到人沒有什么生命危險,只不過是疲累的話。
正如曾經所說,素小寶是一個不想給母親增添負擔的孩子,此刻亦是如此。
以往也不是沒有在生產之時等候過的青璃,這一次發現在等待了半個時辰就聽到了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
“生了生了,是個可愛的小公子!”
“小姐,你看看。”
青璃聽到房間里的動靜后,終于是將一顆心放回了肚子里,讓泠弦歌在門外繼續等候,自己則是走進了房間。
“公子,你怎么能在這時候進來呢?”
有幾人驚呼了一聲,沒想到青璃竟會在這時候進來。
“無事。”
青璃一揮手,將目光落在了滿臉慘白且虛弱的風采鈴身上,后者正看著自己的孩子,身上有些母性光輝。
“此一回,你受累了。”
“不累,公子也來看看這孩子吧。”風采鈴臉上雖然有種難以掩飾的疲累,看著孩子時,一雙眸子卻是晶亮。
秋分就守在自家小姐身邊,方才是她將孩子抱到小姐面前:“小姐這回可是受苦了,回頭啊,就讓秋分好好照顧小姐還有小公子。”
為了這一天,秋分已經準備了許久,請教了不少有生產經驗的婦人,就是想著好好照顧自家小姐。
風采鈴道:“會有機會的。”
青璃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尚在襁褓中的嬰孩。
不知是不是天生體質不同,這孩子并不像正常剛出生那副皺巴巴的模樣,除了有些皮膚發紅外,就像是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當然,少不了那一雙標志性的漩渦眉。
“一看就是你與素還真親生的孩子。”
青璃覺得,自己似乎從素小寶身上感覺到了一股血脈之間的親切之敢。
不用想,多半是蛻變丹中的少許心頭血將這孩子變成了天生的蛻變妖體。
好家伙,令北這算不算是喜當爹?又或者,讓某朵蓮花綠了?
風采鈴漸漸恢復了幾分體力,笑了笑道:“公子,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先前的提議?”
青璃知道,那是曾經在某一天聽風采鈴在陪伴中所說,將素小寶收為義子的提議。
“本人倒是很樂意,就不知道素還真怎么想。”
“他會想明白的。”
其實,左右就是為了讓孩子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素小寶的未來注定是坎坷而波折難平的,全因天命二字。
作為母親,風采鈴心中只想孩子平平安安的長大,即便聽青璃說過素小寶的未來注定不凡,在她眼中也不過是自己的孩子。
青璃繼而說道:“我給這孩子找了個師父,等過兩天你恢復的差不多了,就帶來給你和小寶看看。”
風采鈴點了點頭:“好。”
她相信,青璃是真心為了孩子的未來而在奔波。
青璃將目光落在孩子身上,沒忍住伸手想去碰一碰小娃娃的臉,又怕沒輕沒重弄疼了素小寶。
剛想收回去,就被一陣輕柔的力道抓住了手指。
是素小寶自己小小的手。
“倒是不生分。”對于孩子表現出來的親近,青璃笑了笑:“也對,畢竟你我體質相同,本就該是如此。”
“緣分如此吧。”風采鈴柔柔笑著,她亦是早已聽說了緣由,明白了來龍去脈。
孩子交托給青璃教導,是最合適不過的。
“嗯……你有沒有想過給小寶取什么大名?”
“想好了。”
“什么名字?”青璃來了興趣。
少了那么多變故,親子在旁而素風感情和睦,素小寶還會是叫那個名字嗎?
“素玨,表字續緣。”風采鈴說道。
“素玨?這名字也是好的。”
雙玉合則為玨,也有人如美玉無瑕,比似君子的意思,至于續緣……就看個人理解了。
青璃隨即想起了一件事,從拿出那封家書:“這是素還真要本人轉交的家書。”
“怎么會?”風采鈴很是訝異,因為青璃曾多次轉告素還真最近的行動。
按理來說,疲于應對武林之間勢力相爭的人,青璃這一回去苦境能遇見是奇跡了。
素還真是怎么有空專門寫出寫一封家書的?
這事稍稍細想就能明白,無非是青璃專程去找人,為自己討要了一封家書。
風采鈴何德何能,竟能得遇有人事事考慮不忘了自己呢?
“多謝。”
“順手而為罷了。”青璃沒有在這件事上撇清關系,太刻意去隱藏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好好休息。”
青璃小心地將自己手指從素小寶的小手里抽了出來,對風采鈴說了一句,轉身出了門。
門外,是泠弦歌獨自等待的身影,在她出來后,投來了有些不解的目光。
似是不明白她為什么一頭扎進了剛結束生產的房間里,依照常理,除是關系親密之人;夫妻、直系近親外,外男不便入內。
這是一類常人應有的認知。
青璃并沒有反應過來這位自己拐……說服而來的工具人是什么意思,畢竟都沒有人說什么。
她如是問道:“閣下也察覺到那孩子的情況了吧?”
“嗯。”
泠弦歌頷首,將自己的發現娓娓道來。
那孩子的體質,與面前之人是一致又不完全相同的。
“閣下是否聽說過武林中曾經有名的蛻變大法?”
“有所耳聞。”
“那孩子,是天生的蛻變妖體。”青璃解釋道:“因吾救了采鈴的緣故,由未出世就開始一步步形成這樣的體質。”
不可否認,這樣的素小寶遠比模糊記憶中的劇情更聰慧。
只能說有利有弊。
青璃已經開始憂心怎么教導這個與自己相似的義子了。
“這亦是一種旁人求之不得的機緣。”泠弦歌冷靜思考著。
此時此刻,他在想怎么教好這個未來弟子。
異于常人的體質,總不好以教導普通人的辦法一概而論,那是埋沒美玉。
兩人找了一個地方,在于教導一事上商討了許久,不約而同的達成了一個共識。
如何在不耽誤孩子童年的情況下,教導出一個出色的徒弟/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