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四月的最后一天，晴朗的夜空中，一彎新月若隱若現。

趙無極兜里有一張五百兩的銀票，財大氣粗地叫了一輛馬車，送李易安和娟兒回家。

“師兄，你真的失憶了嗎？”

“嗯，真的失憶了，不過只忘記了一些事情，音樂方面的還記得。”趙無極還是以前那套說辭。

李易安只是突然想到了這個，就隨口一問，聽趙無極這么說，她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師兄，合作是什么意思？”

“合作就是大家一起賺錢的意思。”

“師兄很需要錢嗎？”

“嗯，需要錢，需要很多很多的錢。”

“師兄要這么多錢干嘛？”

“買房子娶老婆。”趙無極想都沒想，就說了出來。

“啊......”李易安不明白娶老婆為什么需要很多錢。

“師妹，你現在還小，有些事你不懂。”

李易安小聲嘀咕了一句：“哪里小了。”

趙無極下意識地瞄了一眼李易安胸前，明明就很小嘛。

李易安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胸前，臉上火辣辣的，頭埋得更低了。

馬車里，一股曖昧的氣氛在蔓延......

“師妹，想聽師兄唱歌嗎？”趙無極注意到自己有些失態，趕緊轉移了話題。

“可是，易安沒有那么多銀子？”李易安小聲說。

“咳咳，”趙無極一臉黑線，“師妹是自己人，不收錢。”

趙無極又唱了一遍《一次就好》，他唱完的時候，馬車剛好到李博士家門口。趙無極下車和李博士打了個招呼，然后又坐馬車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第二天上午是李博士的課，趙無極為了賺個表現，早早地就起床去了學舍。李博士走進學舍的時候，趙無極正在認真的看書。

上完課，趙無極和往常一樣，跟在李博士身后，去他家看書。

李博士對趙無極的學習態度很滿意。他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假以時日，趙無極肯定能學有所成。唯一麻煩的是，自己的女兒似乎對趙無極有些好感。昨天趙無極送李易安回去的時候，他從女兒的眼里看出了些端倪。

算了，隨他們去吧，要是真的有這個緣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李文叔雖然是個傳統的讀書人，但是對于女兒的婚姻大事，他還是比較開明。更何況在他眼里，趙無極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聽到開門的聲音，李易安自己的房間里跑出來，看到李博士身后的趙無極，她絲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欣喜，叫了一聲：“師兄。”

“哎......”李文叔看著自己的女兒，搖了搖頭。

下午上完課，趙無極回絕了李文叔留下來吃飯的提議，他打算去找種靈兒談合作的事情，順便在十三間樓混一頓大餐吃。

種靈兒今天一大早就來十三間樓侯著了，結果太陽都下山了，連趙無極的影子都沒見著。

“趙公子，你終于來了，我家娘子等你一天了。”

趙無極剛出現在十三間樓的門口，冬兒就迎了上來，帶著趙無極去種靈兒所在的房間。

趙無極看到種靈兒那咬牙切齒的樣子，知道種靈兒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他馬上賠著笑臉說：

“不好意思，有點事情耽擱了，來晚了，來晚了……”

“哼！”種靈兒根本不買趙無極的賬。“為了等你過來，我飯都沒吃，你必須補償我！”

“好好好，我請你吃飯，”趙無極說。

“這還差不多。”

“種公子要吃什么隨便點，不用給我省錢，爺不差錢兒。”

“這可是你說的，看我不吃窮你。”種靈兒拿起菜單，點了一份炙烤羊肉，一份醬牛肉，然后把菜單遞給趙無極。

趙無極擺了擺手，說：“你點吧，我不知道你們這兒什么菜好吃？”

種靈兒也不客氣，又要了一份蝦魚湯羹，一個爆炒牛舌，外加一壺上好的黃酒。

趙無極看她給冬兒報的這一串菜名，心里大呼血虧，早知道還不如在老師家里吃了飯再過來。

看到趙無極臉上心疼的表情，種靈兒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心里的不快也就煙消云散。

“趙公子，菜都點好了，我們現在聊聊合作的事情，你昨天說的合作是什么意思？”種靈兒說。

“就是我出人，你出力出錢出場地，我們一起賺別人的錢。”

“怎么個賺錢法？”

“開演唱會，賣門票賺錢。”

“演唱會？”

“就是賣票收錢唱歌。”

“這不是勾欄表演嗎？”

“你這樣理解也沒問題，但是場地一定要大，不然賣不了多少票，賺不了什么錢。”

“這個不是問題。”種靈兒管理的牡丹棚，是東京最大的勾欄之一，可以容納一千多名觀眾。“賺了錢怎么分？”

“種公子你說......”

“按照慣例，三七分——”

趙無極搶過話說：“不行不行，種公子為這事兒忙前忙后，就拿三成，我心里實在過意不去，怎么也得對半分啊！”

“不是，我——”

“種公子就別不要推辭了。”趙無極一副大公無私的表情。

“好，就聽你的，對半分！”種靈兒吃下了這個啞巴虧，她打算從其他地方把這個場子找回來。“我們先吃飯，吃完飯我帶你去看場地。”

因為想著賺錢的事情，兩人很快解決了晚飯，然后一起乘坐馬車去了桑家瓦子。

種靈兒的馬車空間不大，坐三個人有些擁擠。

種靈兒平時穿著男士長衫，不顯山不露水。在這狹小的空間，她高挑的身材卻是顯露無遺。

趙無極坐在種靈兒對面，看得是心花怒放，直吞口水。

“看什么看！”種靈兒趕緊拉過長衫下擺，遮住自己的雙腿。

“大長腿。”趙無極理直氣壯地說

“......登徒浪子！”種靈兒氣得不行，一腳踹了過去。

趙無極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了種靈兒的腳。“君子動口不動手。”

“我又不是君子！”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是女人。”

“你......”種靈兒用力掙了幾下，沒有掙開，“你放開我！”

“放開你可以，你得保證不能再踹我。”

“我不踹你了，你快放開我。”

趙無極看著種靈兒那哀怨的眼神，想了想，還是放開了種靈兒的腳，然后，猝不及防地挨了一腳。

“我......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嘻嘻，看你以后還敢不敢欺負我......”種靈兒扳回一城，心里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