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躲過盤查

“那你呢？”花翎兒不放心紀羽凡。

“我去引開他們，否則暗道一旦暴露，大家都要遭殃，別說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當時鐵拳門為了抓到紀平與紀柔，勒索紀家，將暗道出口直接打到了兩人的住處，倒不必擔心找錯人的問題。

現在形勢緊急，紀羽凡本就是為了找他們才進城，只能希望狄慈是哄騙自己，他們兩人安然無恙，仍在家中。

“若沒有遇到他們，不要去驚動別人，仍然回到暗道里躲藏，等我來接你！”

說完就將花翎兒往暗道里推去，順手拿走了外衣，不顧花翎兒的反對，扭動機關，地板上的暗道門合上之后，任誰也看不出來這里的地下還有空間。

沒時間感嘆工匠手藝不錯，紀羽凡拿著衣服，抓了床被子，施展輕功迅速躥到房梁上，這時正好官兵們也破開了房門和窗戶，沖了進來。

“小賊！受死！”

“咦？人呢？”

一群人左顧右看，卻沒有發現紀羽凡和花翎兒的蹤影，空蕩蕩的房間讓他們覺得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就憑你們這幫雜魚，這輩子也別想要抓住小爺，拜拜！”

冷笑聲在房梁上響起，紀羽凡破開屋頂，跳了上去，眼前豁然開朗。

捕快和官兵們都在地面上，拿自己沒辦法，他心里暢快，忍不住長嘯一聲，施展輕功，用外衣裹住被子，腳步飛快，往城墻方向飛奔而去。

“抓住他！”

“他劫持花夫人往城墻方向逃跑了！”

喧鬧的人流隨之向紀羽凡逃竄的方向追趕過去，并發出信號，讓紀羽凡前進方向上的捕快以及官兵們，提前進行阻攔。

耳邊風聲呼呼作響，擔心誤傷知府的小妾，那些追兵也不敢用弓矢襲擊，紀羽凡得以享受著短暫的寧靜。

前方快要接近城墻，他能夠清晰地看得到住宅區與城墻之間的空地上，已有不少人提著兵刃殺氣騰騰地正在那里等待他。

身后狄慈也率領大批人手緊追不舍，各個捕快和官兵都大聲吶喊，奮勇爭先，想要在知府面前好好表現，獲得他的賞識。

“小賊，快放下我夫人！”

“你已經被包圍，識相的乖乖投降，本知府心情好的話，未必不能饒你一命！”

不知道是安撫好了自己的夫人，還是已放棄了溝通，狄慈正惱羞成怒地帶人緊追在后，咬牙切齒，大聲怒罵。

作為知府，本是文官，只是略懂武藝，喜歡親自領兵上陣，到底并非專業武將，會武功已算比較罕見。

也就能夠與河定的鐵拳門互相攻伐一番，放在整個明朝當然是排不上號的，否則也不至于多次都未能討伐成功。

紀羽凡嘴角微微一瞥，露出譏諷的笑容，現在局勢不容樂觀，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一旦強闖，哪怕順利沖過城墻下的防線，也難以在墻上守軍已戒備森嚴的情況下攀爬上去。

可作為從小土生土長，偷雞摸狗長大的他，在記憶中早就得知，這座名字中有河字的城池中央，有一條河流穿城而過，河上照樣有鐵拳門的探子，這就是他的一線生機。

原來紀羽凡剛才向城墻方面狂奔，只是個幌子。

這會兒他已靠近河岸，猛地一個轉向，施展輕功，從追兵頭上凌空越過，跳到街對面臨河的房頂之上，回頭看了看大驚失色的狄慈。

輕蔑地比了個手勢，猛地躍出，夾裹著外衣與被子“噗通”一聲落入了河中。

“不！”

狄慈雙目赤紅，嘴里發出憤怒與不甘的叫聲。

“小賊！我要殺了你，將你凌遲處死！不割滿一千刀，你休想斷氣！”

“快，派人去通知守軍，把下游城墻的水閘放下，派人看守，千萬不可讓他逃出城去，所有人沿河戒備，檢查河面上所有船只，誰敢偷懶，我就砍下他的腦袋！”

他已經瘋狂，前些年他看中了花翎兒，可花家卻不愿將女兒送去做妾，氣惱之下，狄慈不惜用知府的身份，打壓花家至家破人亡。

在花翎兒流落青樓時，又主動獻殷勤，幫她贖身以獲得她的好感，眼看美人已在他掌控之中，今天卻突發意外，讓他如何不氣？

早有傳令兵快馬往下游奔去，跟來的捕快與官兵，分頭去清查河面船只，準備將河邊所有人都控制住進行盤查。

同時組織人手，駕駛平時巡查用的船只，在江面上搜索。

河岸邊的一條漁船上。

“花夫人這次只怕兇多吉少，知府大人這個樣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小聲點，被人聽到，告訴知府大人可不得了。”

“……”

“你過來，這些箱子里都是什么？”

“大人，這是我回老家帶的一些土特產。”明顯討好般的聲音說道。

“哼！土特產？”

翻箱倒柜的聲音傳來。

討好般的聲音有些焦急地說道：“大人，小的知錯了，這些都是小的存下的一點盤纏，還請大人拿去喝酒！”

“算你小子機靈！”

腳步聲逐漸走遠，顯然是檢查完這艘船后，就下船繼續搜查下一艘。

紀羽凡臉上嘴角帶著弧度，走出船艙，立在船頭，冷眼看著那些追兵正在不停地讓河上的船只靠岸檢查。

他跳入河中之后，看準方向，很快就找到了記憶中用作聯絡點的漁船，以他鐵拳門第一飛賊的手段，易容化妝絲毫不成問題。

這條漁船上的探子，偽裝成漁夫，定期往返鐵拳門匯報消息，這會兒正好不在，紀羽凡憑借記憶，施展手段，改變容貌和穿著，輕易就騙過了盤查之人。

“暫時安全了，等到風頭平息，就去紀家看看他們兩個在不在。”

想好安排后，紀羽凡將船上找到的木炭放入火盆中點燃，再將剛才在河中順手抓到的肥美碩大河魚剔除內臟，清洗干凈，用鐵叉刺穿，抹上食鹽，坐在船頭悠閑燒烤起來。

時不時撒上調料，不一會就烤得焦黃，魚油滲出，滴落在火焰上，發出劈里啪啦的聲響，散發出來的香味格外誘人，刺激著味蕾，讓紀羽凡不由自主地狂咽口水。

打從鐵拳門出來以后，他便一直沒有吃過東西，又經歷連番打斗與狂奔，這會兒早就餓得肚子咕咕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