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姐姐,什么是鱗甲?”
“鱗甲就是鎧甲呀,保護士兵的!”
譚鱗甲又在做夢了。他知道自己在做夢,而且樂于做這樣的夢,因為夢里有暖到不真實的光——那光照在筠姐姐臉上,描繪她柔和的笑容和五官,并反射出玉質的光芒,重疊上他的記憶。
筠姐姐叫唐筠,并不是他的親姐姐,而是他八歲那年搬來樓下的鄰居姐姐。
那年筠姐姐剛大學畢業,租房租到了他們那棟的一層。她搬來那天他挨打,心情不爽所以推倒了她的箱子,結果灑出來一地的書。唐筠姐姐挽著碎發蓬蓬的丸子頭,戴著大大的黑框眼鏡,一邊手忙腳亂地撿書,一邊沒辦法一樣地說他:“哎呀呀你這熊孩子!”
是笑著的。
那時候譚鱗甲還不叫譚鱗甲,而是八歲的單親家庭小朋友壯壯。他后來覺得那名字很諷刺,因為那是他親爸給他取的,可也是他親爸,把他養得瘦骨嶙峋、鼻青臉腫——因為他至多每兩天就要挨頓打。從八歲打到十四歲。然后他離家出走了,一路逃到現在這家孤兒院,以譚鱗甲的名字生活到現在。現在他十六歲,正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
不,他人生的十字路口已經在十四歲離家出走的那個晚上走過了,現在這個不是他的,是孤兒院新來的八歲小男孩榜榜的。
榜榜虎頭虎腦,一個月前才來。據說一個月前他跟爺爺奶奶過。又據說那之前他跟爸爸媽媽過,可是爸爸病逝,媽媽改嫁。而送來孤兒院的原因,是奶奶中風,爺爺無力撫養。
可榜榜適應不了孤兒院的生活,原因有三:
一,榜榜之前生活得太幸福了,不像他們這些沒感受過家庭溫暖的,無從比較,也就沒有落差。可榜榜吃過肉,所以吃不下素。
二,孤兒院的徐主任是個人到更年期的離異婦女,兩年前譚鱗甲來的時候她脾氣就壞,兩年后的現在更是壞到無以復加——榜榜受不了她。
三,榜榜的親媽改嫁前曾答應他,如果爺爺奶奶養不了,就去找她。
所以榜榜整天哭著要去找他媽。
而且榜榜不像譚鱗甲,是那種不會壓抑委屈的小孩,明知道會惹徐主任生氣,還是每天追在她屁股后頭哭,要找他媽。徐主任受不了,就生氣,暴跳如雷還喊聲震天;然后榜榜哭得更厲害;徐主任更生氣;榜榜更哭……
這是許多來孤兒院孩子的必經之路。
只不過其他孩子會接受,可榜榜不。一個月了,他還在哭,哭著要找他媽。終于譚鱗甲也受不了了,隨口哄了一句,說可以帶他去D市找媽——榜榜媽改嫁到D市了。結果榜榜信以為真,又聽說譚鱗甲從D市來,自此不再纏主任,而每天跟在他屁股后頭問:“鎧甲哥,咱們什么時候走?”——孤兒院的孩子們不認識鱗甲,只知道鎧甲,所以都叫他鎧甲哥。
鎧甲哥譚鱗甲在孤兒院過得好好的,并不想走。可每天看著八歲榜榜追著自己叫哥哥,問他什么時候走,他總覺得看到了八歲時候的自己,那個名叫壯壯、總挨打的小朋友。
其實他和筠姐姐只做了半年鄰居,因為半年后他爸發財娶了新老婆,然后帶著全家搬去大別墅。那之后他就沒再見過筠姐姐了。可是直到現在,他還是夢到她。夢里筠姐姐總籠在那樣的光里,整個人都暖暖的,即便戴著眼鏡,眼里的笑意也藏不住,一直漾到太陽穴。
筠姐姐是他見過脾氣最好的人。
記得那個時候他總愛往她家跑。筠姐姐家有很多書,她最喜歡看書,經常看著看著就笑出來,笑著笑著才想起來旁邊還有個他,于是就帶著笑說:“壯壯,你還在啊?”
筠姐姐的家是避難所。
即便又活過一個八年,譚鱗甲還是這樣覺得。筠姐姐的家,對無論十六歲的譚鱗甲,還是八歲的壯壯,都一樣,是充滿暖光的避難所,永遠治愈他。
他想再見到筠姐姐。
越被榜榜纏,一遍一遍說去D市,譚鱗甲就越想筠姐姐。八年過去了,不知道筠姐姐變成什么樣,他真想馬上見到她。
可是他也害怕。
雖然說不清怕什么。
可能是怕筠姐姐不再笑,也可能是怕再踏入D市那個充斥著鼻青臉腫回憶的城市。他害怕繼母和父親,害怕再變回壯壯。盡管他已經從筠姐姐那里得了鱗甲這樣的名字。
“鱗甲就是鎧甲呀,保護士兵的!”
筠姐姐這樣說,帶著眼里的笑意和那團光。
每當想到這些,譚鱗甲就覺得渾身充滿力氣,好像真的有鎧甲穿在身上。甚至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就是鎧甲,不光保護自己,還能保護別人,比如八歲的小男孩榜榜。
所以他又動心。他覺得自己這件鱗甲不能光有名聲,還得切實幫助到人——雖然在孤兒院里他經常主持正義、鋤強扶弱,可那些跟榜榜要他做的都不能比。
他有勇氣從D市逃來這里,有勇氣再回去嗎?
記住不是獨自回去,而是帶八歲的榜榜回去,找到他媽媽。他能做到嗎?能順利嗎?以及……能再見到筠姐姐嗎?
譚鱗甲輾轉反側。
他不做夢了,而開始想真實的未來相見的畫面。那時候,他已經幫助榜榜找到媽媽,大功告成,然后就去見筠姐姐。他記得地址,記得筠姐姐經常看書的那個沙發,記得她看到興起時的笑和吃手指——他八歲的時候就不吃手指了,可筠姐姐一看書就吃手指。
想到興起的時候,譚鱗甲睜開眼睛往上看——上面黑乎乎,什么也看不到。但譚鱗甲好像看到筠姐姐的臉,她總笑著的那張暖暖的臉。還有她的頭發,總是扎不利索,看著看著書就掉下來了,她偶爾伸手捋,大部分時間都不知道,只是咬手指……
“筠姐姐,你還記得我嗎?”
譚鱗甲對黑夜發出不出聲的提問。黑夜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送來隔壁床上榜榜的呼吸聲——深淺不一,夾雜著濕潤的哨音,表示他又是哭著睡著的。
他想起來已經答應榜榜,要趕第一班高鐵去D市,找他媽媽。
“榜榜!”譚鱗甲翻身下床,摸索到榜榜床邊推他,“高鐵快開了,我們得走了!”
兩個人溜出孤兒院,披星戴月,穿過寂靜朦朧的城市,按計劃坐上開往D市的第一班高鐵。列車駛出車站的時候發出咣當咣當的聲音,那時候紅日東出,第一縷曙光劃破蒼穹照了他們滿面。榜榜整個人都趴在車窗上,在紅日照拂中,激動地喊:“鎧甲哥哥你快看!”
譚鱗甲坐在榜榜對面,雙手握膝,表情鄭重——他正在想:不知道D市的朝陽是不是也這么紅,而D市的筠姐姐,此刻又在做什么。
重生八零改嫁隨軍,白眼狼悔哭了
前世,老太太嘔血一生養大了三個孩子,結果一個個都是白眼狼。他們在她年老無用時就把她給趕出了家門。她饑寒交迫病死在了橋洞下。猛然重生回到了八十年代。──在那個死后跟白月光前妻復婚的渣男向她游過來的時候。果斷自救。她再也不會嫁給這個害她一生的男人。至于他跟前妻生的那三個白眼狼。都滾一邊去吧!搶回自己的大學錄取通知書。手撕渣男賤女。──看著那嗷嗷待哺的三個孩子。老太太覺得這一世,她不要激他們了,還不如自己進步。……
燈花笑
陸曈上山學醫七年,歸鄉后發現物是人非。長姐為人所害,香消玉殞,兄長身陷囹圄,含冤九泉;老父上京鳴冤,路遇水禍,母親一夜瘋癲,焚于火中。陸曈收拾收拾醫箱,殺上京洲。欠債還錢,殺人償命!若無判官,我為閻羅!*京中世宦家族接連出事,殿前司指揮使裴云暎暗中調查此事,仁心醫館的醫女成了他的懷疑對象。不過......沒等他找到證據,那姑娘先對他動手了。*瘋批醫女x心機指揮使,日更,每天早上七點更新,請支持正版茶~
退下,讓朕來
【實體書已出版】沈棠在發配路上醒來,發現這個世界很不科學。天降神石,百國相爭。文凝文心,出口成真。武聚武膽,劈山斷海。她以為的小白臉,一句“橫槍躍馬”,下一秒甲胄附身,長槍在手,一人成軍,千軍萬馬能殺個七進七出!她眼里的癆病鬼,口念“星羅棋布”,蒼天如圓蓋,陸地似棋局,排兵布陣,信手拈來!這TM都不能算不科學了!分明是科學的棺材板被神學釘死了!而她——“主公,北郡大旱,您要不哭一哭?”沈棠:“……”“主公,南州洪澇,您要不多笑笑?”沈棠:“……”————————看著被她干掉的十大碗米飯,比臉干凈的口袋,以及一群嗷嗷待哺、不懷好意、整天惹是生非的村民,疑似飯桶轉世、真·靈魂畫手的村長沈棠,不得不放棄心愛的畫筆,被迫走上應聘諸侯之路。PS:已完結種田爭霸文《女帝直播攻略》,休閑慢穿大佬文《大佬退休之后》。
真千金她是全能大佬
【出版名《暗星》,全網有售,系列新文《我曝光前世驚炸全網》已開】【1v1雙潔、塔羅牌、團寵、神醫、甜燃爽!】昔日大佬嬴子衿一覺醒來,成了嬴家丟了十五年的小女兒,而嬴家果斷收養了一個孩子替代她。回到豪門后,人人嘲諷她不如假千金聰明能干,懂事優雅。父母更視她為家族污點,警告她不要妄想大小姐的位置,有一個養女的名頭就該識趣,不然就把她送回去。嬴子衿:這就走,不用送。在嬴家歡天喜地慶祝,其他人都在坐看真千金笑話的時候,各個領域的大佬們紛紛出動了。粉絲戰斗力top的頂流影帝:嬴小姐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吩咐。壟斷全球經濟的財閥繼承人:嬴家?什么東西?老大,直接滅了吧?華國第一古武者:誰敢欺負師傅?智商高達228的天才少年:我姐姐。擁有極致妖孽容顏的男人勾唇一笑,散漫慵懶:“那好,叫姐夫吧。”大佬們:???真千金原大佬身份一夕恢復,全網炸了,嬴家瘋了,哭著跪著求她回來。國際巨佬家族:不好意思,介紹一下,這是我們本家大小姐。·王者重生,強勢翻盤,絕地反擊!#神算女王兩百年后再回地球,曾經的小弟們都成了大佬#
惡毒雌性深陷獸世修羅場
沈棠一覺醒來穿成了三百斤的大胖子,卻擁有五個絕色獸夫。美艷紅狐,霸道黑豹,陰郁白蛇,人魚暴君,硬漢金鷹上將……一個比一個絕!原主又丑又懶遭人嫌,獸夫們避如蛇蝎,穿越過來的沈棠開局便是修羅場!面對獸夫冰冷、厭惡的目光,沈棠嚇得渾身發抖,一腳踹開眼前的男人,轉身就跑。離婚就離婚,本姑娘不伺候了!可就在這時,她竟綁定了一個“變美系統”,要求她攻略這五位極品獸夫!只要提升他們的好感度,就能獲得豐厚的獎勵:祛痘膏、減肥丹、美容丹……沈棠心動了。不就是攻略男人嗎?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她信心滿滿地查看五位獸夫的好感度,結果——四個厭惡,一個黑化,個個恨不得將她除之而后快!她只有一條小命,這該怎么攻略?可后來:萬人嫌怎么變成萬人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