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志云徑直踏入卓逸清辦公室,女秘書一時慌了神,卓逸清眼神示意可以出去時她才悻悻的關上門,從歐陽志云陰沉的臉上來看,想必一定是為歐陽靖雯而來,親手為他泡上一杯茶后,卓逸清緩言客氣道:“歐陽伯伯今天怎么有時間過來?”
知道他明知故問,歐陽志云沒好氣的說:“為什么而來你應該很清楚。”
卓逸清假裝冥想了片刻回答:“我與您的公司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向來我們兩家公司之間也并無什么業務往來,而自打我那時入獄之后,也好像并沒怎么見過您和您的家人,哦對了,歐陽靖雯這次回來我也見過了幾次,想來她一定是還沒有從離婚的陰影中走出來,狀態看起來總是不太好,您和伯母還是要多關心關心她才是。”
“離婚?”歐陽志云并不知道歐陽靖雯在美國閃婚閃離的消息,他一直以為女兒在異國他鄉是獨自一人生活著,這一個消息很顯然讓他感到了意外、吃驚甚至還有屈辱,不過老江湖很快便怒斥道:“不可能,你不要胡說八道。”
“我之前也是聽一群人瞎聊的,前兩天聽她也這么說,我就以為是真的,不過見您如此說來那就一定是坊間傳言,不足為信。”卓逸清肯定的點頭道。
歐陽志云看著卓逸清這樣似是而非的表情頓時十分惱火,于是便質問:“說到離婚,那我怎么聽說你最近也照樣和一個離了婚的女人走的很近,而且,聽說還是個富貴人家的棄婦。”
看來這個老家伙的確是有備而來,卓逸清垂下眼簾掩蓋住其中的怒火,喝了口茶緩言道:“既是聽說那便是無據可尋,歐陽伯伯這么英明的人怎么連這種謠傳也信,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造這樣的謠恐怕也沒安什么好心,這種話怎么能輕易相信呢。”
正要發作的歐陽志云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想到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于是便緩和語氣,“曾經的事情,是我做的欠妥當,在此我說聲抱歉,但是靖雯是無辜的,她的確一直都喜歡你,我希望你可以重新考慮你們的婚事,這次,我保證無論發生什么事情,我都不會再做任何阻攔,況且,我也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以我目前公司的實力再加上你的善于經營,日后定能成就一番更大的事業。”
卓逸清點了點頭,“的確是讓人心動的提議,”歐陽志云挑了挑眉毛,正在得意之時卓逸清繼續說,“但是,三年前那場大雨早已將我淋醒,什么人心、愛情通通與我無關,那種屈辱的滋味我不想再重復第二次,即便是時至今日能有千萬倍的榮耀來洗刷留在我心里的殘跡,我也不再需要,丟了的東西我不想也無需再找回來。”
歐陽志云猛然站起來,厲聲道:“卓逸清,你別不識好歹。”
卓逸清并未起身,晃動著手中的茶杯緩緩說道:“見過了恩將仇報、過河拆橋、忘恩負義、落井下石,區區一個不識好歹又算的了什么呢?”
終于爆發的歐陽志云咬牙切齒地說:“我一定會讓你為自己今天的言行付出代價。”
“代價要是來的那么快的話,那么有些人恐怕早已被天誅地滅、五雷轟頂了。”
“你......哼,臭小子,你給我等著。”歐陽志云輕蔑的哼了一聲憤怒而去。
文軍一直在門外等候,等到歐陽志云離開后才推門進入,小心問道:“歐陽志云會不會采取什么不光彩的手段?”
文軍說到了卓逸清最擔心的問題上,如果對他只是商業上的較量和制裁,那么他完全有能力應對,可如果他要對付他最在乎的卓然和林潔,那么他該怎么辦?
怒氣沖沖走出環貿大廈的歐陽志云,在返回家的路上便給歐陽靖雯打了電話,正在美容院護理的歐陽靖雯聽到父親嚴厲的聲音,便匆忙換了衣服趕回家中。
推門進入家中時,只見歐陽志云一臉陰沉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旁坐著同樣眼含淚水一言不發的母親,歐陽靖雯不安的問:“爸,媽,你們怎么了?”
歐陽夫人抬起頭淚眼婆娑,“靖雯啊,你怎么那么糊涂啊,你在美國結婚的事情,怎么都不跟我們說一聲呢。這婚姻可是一輩子的大事,你怎么這么草率的就給結了呢。”
“還不都是你慣得,平日里說也說不得,罵也罵不得,現在好了,這要是傳出去,讓別人怎么看,讓我這張老臉往哪里放,她以后可該怎么辦。”事已至此,歐陽志云只得無奈的嘆息。
歐陽志云因為早年生意起步時艱難不易也多感人心薄涼,所以他的為人自是圓滑世故一些,可夫婦二人對于歐陽靖雯的教育卻也是傳統家庭的模式,雖是十分嬌慣卻也還是相對保守,如今知道了她私自在美國結婚又離了,更是不能理解和接受。
歐陽靖雯慌忙坐了過來拉著歐陽志云問:“爸,你怎么知道的,你聽誰說的?”
“我去找過卓逸清了,你死心吧,這一次他是鐵了心不會再回頭。”歐陽志云的語氣瞬間軟了下來,這些年,再難做的生意也比女兒這坎坷的婚事要來的簡單的多,歐陽靖雯從小喜歡卓逸清他們都是知道的,只可惜造化弄人。
聽到這里時歐陽靖雯瞬間沒了聲音,坐在一側低聲抽咽起來,從卓逸清面對她的態度,她其實已經可以預料到他們幾乎不可能了,但自打內心里卻始終不愿意承認這個事實,父親出面是她最后的武器,這一刻的絕望從心底蔓延而上,幾乎快要使她失去理智,歐陽夫人還是了解自己的孩子,在一旁不住的勸說著,始終害怕她沖動之下行了極端之事。
此后的時間,歐陽靖雯便開始絕食,所有人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仿佛都沒有用,直至被送至醫院靠輸液維持,歐陽靖雯為卓逸清進了醫院的消息不脛而走,當張楠朔慌慌張張告知他時,卓逸清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便沒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