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
“啪!”
陳隅話還沒說完,突如其來的一個嘴巴子使她當場懵在原地。
很快的,陳隅臉上開始泛紅,留下陳永渠赫然可見的五個手指印。
陳隅愣在原地。
她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一向疼愛自己的爺爺,將自己捧作掌上明珠的爺爺,破天荒地動手打了自己。
不爭氣的眼淚順著眼角留下來。
“爺爺,你...你從小到大都沒有打過我的。”
陳永渠暴怒起來,他眼睛里閃著一絲憤怒,那是陳隅從沒見過的怒火。
“你還知道我從來都沒有打過你啊,你跟我過來!”
說罷陳永渠背著陳隅頭也不回的向陳家祠堂走去。
陳隅強忍著眼底剩余的淚水,連大氣也不敢喘的跟在陳永渠身后。
陳家祠堂門檻很高,記得小時候陳隅兩歲左右總想跨進來,奈何人太小做不到,就咿咿呀呀的叫喚著,等著陳永渠來抱。
現在,陳隅很輕易地就邁了進來,已經不再需要眼前這個耄耋的老人來帶她了。
踏進門的那一刻,陳隅心頭重新出現了小時候熟悉的感覺。
“跪下!”陳永渠背著手,站在陳隅前面。
陳隅乖乖的走了過來,在軟墊上跪下。
陳隅望著祠堂上的靈牌,67位,都是陳家的列祖列宗。
“磕頭!”
陳永渠此刻生著大氣,怒目圓睜的表情讓陳隅不知所措,只好按照他的指示行事。
一個個響頭磕下去,陳隅腦袋嗡嗡作響,她往旁邊捎了一眼,陳永渠還是生氣,露著那張大黑臉。
“行了,別磕了!”
陳隅乖乖的抬起頭直視著前方。
陳隅納悶爺爺為什么現在這么生氣,若說是因為吳禹寧的緣故,他是不至于把氣留到現在才撒的。
可是眼前的爺爺,就好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獅子,張著血盆大口,隨時都要撲過來一樣。
“陳隅,你知道自己哪里錯了嗎?”
陳隅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你!陳隅,你看看你現在這樣,怎么對得起陳家上上下下的人,怎么對得起你的列祖列宗啊!”
陳永渠發起火來,手在背后止不住的哆嗦著。
“爺爺。”
她仍是直視著前面:
“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列祖列宗的事兒,所以我不知道您再說什么!”
陳永渠氣的要死,聲音吼得特別大:“你知不知道吳禹寧身邊都是些什么人,你就敢和他交往。”
“我和你講,先前你瞞著我和你奶奶和他交往,和他去玩兒那些現在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你不能去招惹到他身邊的那些人!”
陳隅淡淡一笑:“Anna,楊衣然是吧,我不怕,她有什么可害怕的,讓你們一個兩個這么不想招惹她。”
陳永渠氣的臉都紅了:
“孩子啊,那可是個殺過人的人啊!”
“什么?”陳隅驚愕回頭“爺爺你說她,殺過人?可是您怎么會知道的?”
“你先起來吧,總跪著膝蓋會難受的,別老了像你奶奶一樣,還得讓老頭去伺候,去......”
“爺爺,楊衣然真的殺過人嗎?”
陳永渠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其實他什么都知道。
陳家在之前也算個大戶,只不過因為陳永渠的爺爺那一代落寞了而已。
陳永渠這個人,說好聽點就是擔心孫女,說不好聽就是城府極深。
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就讓陳隅一個人在大城市里一個人上學。
不過他還算是尊重陳隅的隱私,找人了解的都是一些令人緊張的事。
“傻孩子,你還太小,有些事你不知道......”
“爺爺您別賣關子了,求求您快說吧,這件事關系到吳禹寧的安全。”
他拍了一下陳隅的腦袋:
“嘶,傻丫頭,你怎么不擔心你自己的安危。”
“爺爺您快說吧。”
“唉,這件事啊,我那個時候也是不太敢相信啊。”
“10年前,你爸還沒事故的時候,你們在城里都忙,可能就不太了解,再說你也還小,更不可能知道。”
“那時啊,這件事轟動還不小,都上電視了。”
“電視上說她和一個小姑娘因為矛盾吵了起來,她就拿刀直接給人捅了,那小姑娘是沒死,但是也成了植物人了,這和死了有什么區別?”
“她是太小,不能定罪,可苦了那個被捅的小姑娘了。”
“所以小隅啊,你答應爺爺吧,別和吳禹寧再來往了,你就好好回去上學,一切都能回去的。”
不對!
陳隅突然盯著陳永渠,眉頭一皺,萬般不解但是心中已經心照不宣了:
“爺爺,您是不是在調查我,您是在調查我對吧,您就這么不信任我嗎,還要找人看著我?”
陳永渠見自己說漏嘴了,但是還是一臉的理所當然:
“我這不是調查你,是在保護你的安全,我和你奶奶都不能放心你自己一個人在外面生活。”
說到底,他們還是沒有給陳隅自己生活的權利,總想給她套上一套枷鎖,限制住她的行動
陳隅也不傻,她知道爺爺說的有幾分在理,爺爺是個明眼人。
他連自己私自和吳禹寧環游世界都沒有阻攔,陳隅相信爺爺明白她的苦衷。
畢竟自己為了吳禹寧,做了太多太多她從沒有想過的事兒了。
她點了點頭,贊同了爺爺的做法,她相信爺爺,不會去窺探她的隱私,而是默默守護她。
但是現如今爺爺這么抵觸她與吳禹寧再接觸,應該不是件好對付的事兒。
“爺爺,吳禹寧時日不多了,您知道的,我就想陪他最后幾個月,我會防著Anna的。”
“不行,太危險了,我不能讓你受到傷害。”
“爺爺,你知道我的性子,倔的要命,我決定的事兒,你們是攔不住我的。”
“小隅,聽爺爺一句勸,不要讓自己摔得太慘,爺爺查過Anna那個人,即使那件事之后沒有別的案底了,但是....”
他頓了頓:
“我調查過,她在國外和吳禹寧一個學校,以前還差點和吳禹寧聯姻,高中欺凌的事兒她可沒少干。”
“現在她還回國了,你要是還留在他身邊肯定不安全。”
“爺爺。”她拉住陳永渠的手:“我相信吳禹寧會照顧好我的。”
眼看著陳隅這倔強的勁兩頭老黃牛都拉不回來,陳永渠也就允了。
再逼著她,他這個小孫女就要起兵謀反了。
“好,那你要答應爺爺,保護好自己,有什么事一定要給爺爺打電話,知道嗎?”
“好啦爺爺,我知道了,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
陳永渠放不下這顆心,現在的孩子都太飄了,哪有一個能讓大人省心的,唉。
突然,遠處傳來一聲男人的叫喚聲:
“阿隅,阿隅!”
陳隅一愣神,吳禹寧醒了!他在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