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第二地獄,四院。
這里的人皆是瘋子,他們是人間的惡魔。
這里從內到外,恐怖肅殺的氣氛壓抑籠罩著整個精神病院。每層樓的窗戶被全部焊死,密不透風。
從大鐵門進入,整個大院內,走廊內都環繞著哀嗥瘋笑。
走廊盡頭的重癥監護室里,一個全身腐爛,露出皮下肌肉組織的女人,瞪著她那干枯萎縮的眼球,哼著歌:
“藍藍的天空銀河里—”
“有只小白船—”
“船上有棵桂花樹...”
她不唱了,突然轉過頭,狠厲地盯著那扇上了鎖的鐵門,面部表情漸漸猙獰繼而狂笑起來。
她沖上前來,怒目圓睜,用雙手拍打著鐵門。
她那雙手,根本就不是手,表皮干枯老糙,清晰可見的沒長全的肌肉組積,均可露出動、靜血脈。
就好像上面只覆了一層薄膜,輕輕一碰就立馬皮開內綻,鮮血直流,露出森森白骨。
有個人正撕扯著,打著滾在醫院草坪上。
他的頭皮與地面摩擦,一大片血跡汩汩流出,流到草坪上,某一片兒還掛著一些細小肉絲。
它們被過路的螞蟻聯合搬走,那人卻突然蹲在那兒,用手抓住那些搬著他肌肉組織的螞蟻,咆哮著張嘴,連著沙土蟻群和肉絲,一并吞了下去。
然后他發出悲凄的苦笑聲。面部露出撕心裂肺的詭笑,被來住的護士抬走。
歡迎來到這里,青山第四精神病院。
陳隅來到這里探視呂晴。
她穿過重重鐵門,來到四樓走廊盡頭,一間壓抑的門映入眼前冰冷抑,醫護人員熟練地打開門鎖。
“咔嗒,咔嗒,咔嗒。”
大門漸漸打開后,屋子全貌展示于眼前,一個只有一個鐵床和一個衣柜的小小的房間。沒有一處邊角,整個房間像與世隔絕一樣。
“你來看我干嘛!看笑話?”
呂晴靠著床坐在地板上,背對陳隅發出不屑的聲音。
“你怎么知道是我?”
“一猜就是?!?
“楊季璃消失了,是不是正如你的意啊,你為什么要害我們???”
陳隅含淚,聲音哽咽。
“我就是看不慣你們。死了就死了唄,不就是個附屬人格嗎?你要是喜歡,再衍生一個不就完了?!?
“你!呂晴,我念你是我的同學,如果你再這么對季璃亂潑臟水,我就替季璃教訓教訓你。”
呂晴似笑非笑:“哎,怎么是我潑臟水呢?你要記住,是你殺了她。”
“是你殺了她!”
“是你殺了她!”
這句話不斷回響在陳隅腦海里,像無數把尖銳的首狠狠地扎在她的胸膛上,往出噴涌著血。
確實是因為她的緣故,季璃才消失的,不然她們還會像以前一樣,偶爾拌個嘴,分享各自的生活,可一切都回不去了。
季璃設了,留下她在這世界上茍活有什么意思??伤仨氁ι睢?
為了季璃,她必須咬牙堅持下來不能倒,好好生活,才算能給她一個交待。
叮鈴鈴~
突然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她不慌不忙地拿起電話一看,來電顯示為吳禹寧,她露出微笑,按下了接通鍵。
“喂,怎么了?”陳隅開口。
“你好,是陳隅小姐嗎,吳禹寧先生現在正在人民第二附屬醫院,他現在情況比較危險,他的最后一個通話記錄是你,希望你來一趟?!?
“好...好的。”
禹寧他,他怎么了?好好的為什么突然就到醫院去了?
顧不上再多想了,陳隅立刻跑到馬路對面招手攔車。
可現在是周末,這地方車還少,等了五分鐘,一輛車都攔不到,她越來越焦急,臉上的汗不停的流著。
心越來越慌,陳隅開始緊張的跺腳。
“吳禹寧,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标愑缡掷锬罅税押?。
一輛出租出現在道口,陳隅仿佛看到了救星,但是車的后座有人。
陳隅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伸手去攔,出租車在她面前停下。
出租車師傅打開車窗。
“師傅,我去二院?!?
師傅立馬伸手回絕:“不行啊小閨女,不順路?!?
說罷師傅就想關上窗,后座的男人突然說:“師傅,沒關系,你先送她吧?!?
陳隅望著后座的男人,連連鞠躬表示感激。
陳隅慌忙上了出租車:“師傅,請快一點?!?
后座的男人一直都沒有說話。
陳隅瞟了一眼那個男人,筆挺的燕尾服,容貌清秀。
十分鐘過去了,出租車終于是到了地點。
陳隅付過錢之后就手忙腳亂的拿著雙肩背下了車。
問過前臺之后,被指引到了五樓手術室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