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禹寧本能反應地推開了危險中的她,好在反應及時,自己也沒有受傷。
“啊!”楊季璃一個踉蹌,朝前撲去,重重摔到了水泥地上,狼狽極了。
回過神,楊季璃發現原本自己站的地方一個路標牌在她后面重重倒下,四分五裂。
來不及感謝吳禹寧就連忙扶起她,他的指尖滑過楊季璃的手。楊季璃突的心動。
她抬頭看著他,心情復雜。
(出租屋門外)
防盜門被吳禹寧重新找師傅裝過,老小區原本的門防盜性太差,記得前兩年就有在小區里偷盜財物被抓的。
出于安全考慮,他還是換個門和鎖比較好。
門上,一直有阿溪母親送他的花。
許是阿姨知道他和阿溪的情誼,所以阿溪去世后的一個月,阿姨每周都會送束當季的花給他,以示阿溪在時,他對阿溪的好她都記得。
楊季璃拉開門,門咯吱咯吱地響。
房間布局不大,楊季璃觀摩了一圈,也就個50-60平方米吧。
不過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從冰箱到微波爐烤箱,大小家具應有盡有。
室內格局為2室1廳1衛,對于他們這樣的大學生來說,可以算的上還不錯了。
楊季璃搶先一步占據了洗手間為根據地,然后把門一拉,吳禹寧就被隔絕到了外面。
楊季璃拖著疲憊的身軀走進浴室,打算舒舒服服的洗個澡,不過她發現這身體簡直累到沒有力氣。便心里咒罵陳隅今天到底干了什么,累成這樣子,她可得好好睡一覺解解乏。
浴室里呈現著一抹暖色,燈光是微微發黃的。
陳隅在藍色小本里寫道:這可以消除人一天的不愉快。
洗漱臺上呈放著他們兩人的洗漱裝備,陳隅干皮,不時地買一些面膜以補水,楊季璃懨懨地瞅著,心想當個女人怎么這么難,真是麻煩死了。
她快速洗漱了一番,打開門,吳禹寧正在沙發上蹺著二郎腿,身上只裹一個浴袍,瞧起來邪魅至極。
楊季璃看著他,出了神。
他長得真好看,微微淺笑便能輕易收獲女子芳心。
她瞬間臉紅:“你露成這樣給誰看啊?”
說罷便捂著臉跑回臥室。關上房門那一刻、她承認,她心動了。
......
葉片上的露珠正順著葉脈而下,流入汩汩溪泉。叮叮咚咚,奏響動人樂章,蜜蜂起的早,紛紛涌入花骨采蜜,一排又一列忙碌又有序。
暖陽透過薄霧撒下,一束光透過厚厚的窗簾。
她從睡夢中醒來,揉搓惺忪雙眼,大大地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坐了起來,穿上拖鞋,她來到浴室梳洗。
她番然醒悟,摸了摸自己的臉,她,沒有變回陳隅。
家里的吳禹寧已不見蹤影,興許是去上課了。
楊季璃四處張望著這個家,走到餐廳。
一個裝滿愛心早餐盤子放在餐廳正中央的桌子上,她走過去看了看,魚肉蛋奶整整齊齊地擺放在盤子里,盤子的旁邊放置著一張紙條;
“早安,我的小寶貝?!?
楊季璃突的心酸。雖是給她留的早餐,楊季璃還是吃的溜干抹凈,腦子里思緒混亂。
校門口,一個熟悉的人在那里站著,神情囂張?!獏吻?
楊季璃不想理會她,徑直要走去操場跑步,呂晴看見,上去攔住她:
“幾個月不見啊,過的不錯,不過我猜,你應該嫉妒這樣的生活了吧。”
她惴著手,邪笑說道:
“是不是覺得,自己好不被人重視啊,你不用裝,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不是她。”
“你有病吧,我要進去?!睏罴玖У芍?。
“別著急走啊,我還想再告訴你一句話?!眳吻缣裘伎聪蛩?
楊季璃已經接近不耐煩:
“快說?!?
“殺了她,取代她,你才能有一個獨立的身體。”
楊季璃瞪著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呂晴。
...
教室后四排坐滿了學生,可前排人卻寥寥無幾。
教室里溫暖如春,她望著窗外,皚皚白雪依然是冬日里的主色調,那不經一絲雜塵的雪花,能夠凈化人們的心靈嗎?
她呆望著,出了神。
她腦子里涌現的都是吳禹寧昨天救下她的場景,那一刻的他真的很像一個王子,他站在公主的身后時刻跟隨,形影不離,突然公主遇到危險,可能危及生命,他義無反顧地利劍出鞘,幫公主阻擋住了一切傷害……
他多好啊,對喜歡的人溫柔,義無反顧,可惜怎么就不是她的呢?
“殺了她,取代她你才有一個獨立的身體。”
“殺了她,取代她你才有一個獨立的身體?!?
“殺了她,取代她你才有一個獨立的身體?!?
楊季璃腦子里突然閃現出呂晴的這句話,她自己也嚇了一跳,差點叫出聲來。
她環顧四周,該睡的睡,該玩游戲的玩游戲,根本沒人注意到她。
“不過,倒也不是不行。”
楊季璃手里握著圓珠筆,想著:
“為什么我要一輩子做她的替身,我為什么要甘愿變成一個附屬人格。殺了她我就有一個完整的身體,我就可以好好生活,就有了她的一切,不用每天畏畏縮縮避著人生活。”
沒人注意到,第三排的這個孩笑容越來越瘋狂,幾近猙獰。
也沒人知道,她接下來要干嘛……
“我愿意讓她代替我生活。”
楊季璃潛意識里,這句話是陳隅說過的,她居然寧愿被人附著在身體里,也要留存她們的情誼,可越是這樣,楊季璃越恨。
她覺得那是陣隅在憐憫她、同情她,她在以一個勝利者的恣態蔑視著她這個附屬人格。
楊季璃越想越氣,越來越恨,最后她拿起那個藍色小本,在其上毫邁一揮:“我想讓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