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未見，你怎的這樣憔悴？”婉春柳眉微蹙，目光停留在康南布滿紅血絲且疲憊的雙眼上。

康南掐滅了煙，用低沉而沙啞的聲音道：“亦云昨天晚上在你那？”他如鷹般銳利的眼睛緊緊盯著柳婉春。

婉春被他盯的有些許心虛，不由得向后退了幾步。腳后跟卻磕在了長廊臺階上，整個人便要向后仰去。

說時遲那時快，康南有力的手緊緊摟住了柳婉春的腰。待她站穩后方才松了手。

“謝謝。”婉春理了理衣裳，“她昨晚在我這。”

“當真？”康南微微挑眉，眼里滿是嘲諷。

“我何苦要騙你？”

康南又猛地吸了一口，掐滅了煙。默不作聲，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擦肩而過。

柳婉春怔怔的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出神，眼里思緒萬千，像是極力在隱忍些什么。

這是有小丫頭走了過來，輕聲道：“婉春小姐，夫人叫我來喚你吃飯。”

“嗯。”柳婉春這才回過神來，只是淡淡一笑，“你且先去，我稍后就來。”

餐桌上，亦云與婉春并肩而坐。面前擺著燒雛雞、清蒸八寶豬、芙蓉燕菜、什錦豆腐、三鮮丸子、蜜蠟肘子、珍珠翡翠白玉湯，可謂色香味俱全。

“婉春，和自己家一樣，別客氣。”梁燕淑眼角的皺紋都笑了出來，還一面吩咐廚房要做康南最愛吃的蜜蠟肘子。

婉春乖巧的點了點頭，夾了丸子放在亦云碗里，相視一笑。

“婉春，可有心儀之人？”溫憲忠打趣道。

婉春拿筷子的手一愣，不由得抬眼看了看康南。只見他緩緩將一塊豆腐送入口中慢慢咀嚼，無情無緒一如往常。

不由得心中一陣苦澀，卻還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沒有。”

溫憲忠笑道：“可莫要讓李家那公子久等了。”

談笑間，只見李萬松正快步走來。

舉止端莊大方，道了聲：“溫伯父，溫伯母，我來得不巧了。”

梁燕淑趕忙讓丫頭添了一副碗筷：“怎會？”

溫憲忠抿了一口茶，不由得看向婉春和李萬松二人，歡喜道：“正說著你，你便來了。”

一同用過飯后，李萬松便送婉春回別院了。

溫亦云送到大門口，目送著他二人消失在視線里，這才轉身回家。

卻迎面碰上了康南，額頭撞在他寬大的胸膛。不由得吃痛向后退了幾步，揉了揉頭。

剛要開口，卻看見康南陰沉著臉，一句話也沒有，繞過溫亦云便向巷子的右側走去了。

那是去華夏小學校的路。

“怎么回事？”康南的反常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不再多想，便進了門。

天不知何時下起了綿密的小雨，打濕了青石板路，有些生了青苔的地方格外的滑。

“當心腳下。”李萬松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柳婉春頭上，一面囑咐著。

“李參謀總長，其實你不必如此。”婉春嘆了一口氣，走得緩慢。

“婉春，你和康南是沒有未來的。”李萬松靠婉春更近了一點。

“我知道。”

短短三個字，卻宛如有千金之重，壓的她透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