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1000多人,20多位主事的人來到了村子的祠堂!
村長點燃三炷香,供奉村子先人的靈牌!
他們在旁人的安排下陸陸續續坐了下來!
其中一個主事的人向主持人問道:“今日怎會叫大家早早集合?難道是村子里發生什么大事了嗎?”
這主持人是一個年輕的少年,約摸有十七八歲,他是這村長的孫子:“事情是這樣的,山上那兩位鄰居今日來到山下,說是今后將要在山下居住,爺爺拿不定主意,所以叫各位主事的叔叔前輩們前來商討商討!”
話音剛出,就有幾個人立刻不同意了:“嘿!這可不行!雖然說是鄰居,但是這20年來,他們可沒有什么鄰居的樣子!”這說話的是一個打獵的,長的五大三粗,瞳孔有力!
“對對對!那個小蠻子,隔三差五的就到山下來偷東西,這就說明這個孩子沒有教養,若是今后他長期在山下居住,那青云鎮還能安寧嗎?”
“對對對!”
村長仍然在面對著祖宗的靈牌,沒有說話,似乎故意拖延時間,讓這些早來的人們先討論一番,然后自己再總結他們各自的觀點,最后給出一個大家都可以接受的方案!
有人反對,自然也有人贊同!
其中一個老婦人,被一個年輕女子攙扶進來!
“喲,祖婆來了!”
這老婦人頭發花白,臉上的褶皺如山巒起伏!
村長立刻將三柱香插在香爐里,也轉身過來恭迎這位老婦人!原來,這老婦人的身份是上一任村長的媳婦兒!這個時代尊師重教,注重三綱五常,這老婦人有資歷,有聲望!
眾人讓開一條道,村長也笑臉相迎:“哎喲!我的老祖婆耶,你說你都這么大把年紀了,還來關心這些事干嘛?”
村長看著旁邊的姑娘,斥責道:“小翠,這就是你的不是,祖奶奶都這么大把歲數了,你還讓她來干啥?要是這一路上走來有個好歹,可讓我們怎么做呀!”
“是呀!”
這小姑娘覺得委屈,滿臉的不情愿!
這老婦人解釋道:“好了村長,你就別言語為難這小娃娃了,是我執意要來的,和她沒關系!”
村長叫了兩個年輕人,將這老主婆引到主位置上:“老祖婆,您慢點!”
這老婦人艱難地做了下來,眾人都還站立著!
“喲!你們還站著干什么呀?都坐下,都坐下!”這人老了,容易脫牙!牙齒掉了,說話總是走風…
“村長!聽說今天要開一個緊急的會議,怎么沒有通知我這個老太婆呀?”
村長有禮貌地回答道:“老祖婆!您都一大把歲數,村子里的事兒呀,你就不要操心了……”還沒等村長把話說完,老太婆就把話給搶了過來
“胡說!這怎么不關我的事呀?我都已經聽說了,山上的那兩個老鄰居想要來山下住,所以你們開了這個會議,對不對呀?”
其中一男子站了起來,頭發有些許得發白,像是早上的霧霜,看這樣子應該是年過半百的老人:“老祖婆!看來您都已經知道了,大家正在商量,要不要讓這一老一少住在咱們青云鎮!”
看來這老婦人的地位確實高,村長站在她的一旁基本不說話,他卻像了一個主持人!
“那,你們都怎么看呀?”
仍然是先前的那個獵戶,他迫不及待地從人群中蹦了出來:“老祖婆,決不能讓這一老一少住在咱們青云鎮呀!”
“對對對,不能讓他們住進來!”
村長喝斥道:“安靜!誰有意見,一個個站出來說,如此這般七嘴八舌,算是哪門子事?”
眾人便安靜了下來!
這獵戶繼續說道:“大家都知道,這小蠻子是隔三差五就到山下來偷東西!然而這老爺子就更是奇怪,只允許我們這些打獵的獵戶到半山腰,就不準再往上走,可是那些珍奇的異獸都生活在深山之中,他有什么權利不讓我們上山?”
再有一人也站了出來:“說的沒錯,他們本來就不是我們青云鎮的村民,讓他們留在青云山已經是我們仁至義盡!他們卻不思回報,反來傷害我們,這可是哪門子的道理,所以絕對不能讓他們進村子!”
另外一個村姑憤憤說的:“對!決不能讓他們住進來…”
這老太婆說的:“如果讓他們住進來呢?你們又將怎樣?”
這村姑說道:“如果,他們真的住進來了!那,那我就改嫁,嫁到別的村子去!”
其中一男子笑著說道:“和!都30好幾了,整個枯葉爛花,自個兒還覺著美,害不害臊?”
眾人呵呵大笑:“哈哈哈!”
村姑憤憤的罵道:“你……”
村長大聲喝斥:“好了!那爺孫還在橋頭等著呢,不要再說笑了,我們得趕緊拿出一個主意來!”
趙屠夫這時候走了出來:“村長,老祖婆我覺得應該讓他們住進來!雖然吧,這小蠻子經常下山來偷咱們的東西,弄得大家雞犬不寧!但是這小蠻子都會帶一些山貨來補償我們,這相互比較下,我們也沒有什么損失!至于那個老爺子,基本上都沒下山,雖然不讓我們上后山,但也沒有把我們怎么著啊?所以,總的說起來,他們爺孫也不算太壞!”
在座的人有幾人默許……
這時候,那個獵戶繼續說道:“趙屠夫,你是不是忘了?原本你家有50只雞,現在還有多少啦?難道少的那些,不是那小蠻子偷了嗎?這時候你怎么向著他說話?”
趙屠夫說道:“是啊!這小蠻子每次都來偷我家的雞,那是因為我家的雞養的好養的肥,所以他惦記!還有,我記得不是所有的雞都是他偷的吧!只是他偷習慣了,一旦少了的東西,大家都認為是他偷的罷了!記得有幾只雞是你們家的孩子偷的吧!”
趙屠夫話音剛落,有幾人便默默的低下頭去,一臉的難為情!
村長繼續主持者說道:“你們二人說的都有道理,其他人還有不同的看法嗎?”
下面的人開始嘟嘟囔囔!
“其實他們也沒有多壞!
是?。?
雖然這小蠻子偷東西,都會還一些山貨作為補償!
是呀是呀,上一次他偷了我十只雞蛋,居然還弄我一根人參!你不知道,我拿去給行家一看,這一根人參價值好幾十兩了!
是嗎?那你發達了!”
說著說著,幾個人的腦袋都湊了過去!
村長再一次喝斥道:“好了好了!大家都安靜安靜!”
大家安靜下來之后,村長便靠到老祖婆身邊!“老祖婆,您看這事怎么辦?”
這老祖婆說道:“還是按老規矩,大家舉手表決,畢竟這不是一個人的事!
不過,在表決之前!我這老太婆還有幾句話想說!”
縱然都豎起耳朵,雙眼都注視著這老祖婆!
“我那去世的老頭曾經說過,人不是圣賢,都會犯錯!那一老一少,一個黃土都埋到脖子里了,還能活多久?一個還年輕,之所以犯錯,那是沒有管教好!畢竟他們二人沒有做什么大的錯事,又和我們做了20年的鄰居,這依情依理我們好像都沒有理由拒絕他們吧!
村長,你說呢?”
村長笑顏以對:“老祖婆說的有道理!
那好!給大家一刻鐘的時間考慮,然后舉手表決!”
一刻鐘的時間很快便過去,表決的結果也很明顯,有2/3左右的人同意他們爺孫二人入住青云鎮!
雖然同意他們入住青云鎮,但是面臨著一個問題,那就是供他們居住的場所應該選在哪里!
青云鎮處于一個盆地之中,這個小鎮子處于盆地的中央,四周有大片的農田,這些農田一年四季都種滿了農作物!只是,這田有東西兩邊之說!西邊的土地要肥一些,東邊的土地要次一些!所以,一般有點勢力的人家,都住在西邊,擁有較多的良田!而住在東邊的人,大多擁有的都是比較次一些的土地!
這些西邊的人不愿意爺孫二人和他們住在一起分田地!所以一個勁兒的將他們往東邊趕,然而,住在東邊的百姓們卻無所謂,因為東邊人不是很多,土地雖廣但是種植的人卻不多!
最終決定,讓他們在東邊橋頭自己搭一個房子!
這東邊的橋頭,便是要與王寡婦做鄰居!
這個消息,很快就被那些在門口偷聽的小孩傳了出來!
其實這對于蠻吉而言,住在哪邊都一樣!只要能住在山下,怎樣都好!
村長讓二人在此等候,二人真的在這里等了有一個時辰左右!
村長帶人走到橋頭,發現一人站在橋面,一人坐在橋下的臺階上,與那些小孩講故事……
這老爺子雄赳赳氣昂昂,昂首挺胸,將雙手負在身后!只是那破衣爛衫,一雙臟兮兮的大腳,和他的氣質太不相符!
“這位老先生!我們已經商量好了,你們可以在這片地方自己蓋一間房子…以后你們就在這里住下吧!”
蠻吉自然是很高興,只要能留在這里,他怎么都愿意!
可是這老爺子沒那么容易打發,他冷冷的問道:“難道這青云鎮就沒有其他大一點的房子了嗎?”
村長說道:“有道是有!不過那些房子都是公家的,如果你想要的話,得花錢買!可是你爺孫二人剛剛下山,哪來的錢財呀?”
老村長見多識廣,看他的氣勢,之前應該不是一個落魄潦倒之人,或是因為什么原因,才落魄到此!所以說話一直都客客氣氣…
老爺子鏗鏘有力的說道:“多少錢?我買!”
眾人都不相信他們有錢,可卻等到他們看了房子,付房錢的時候,那十萬兩銀票讓眾人目瞪口呆…
說話間,巴結他們的人蜂擁而至,甚至自覺自愿的為他們裝飾宅院,又陸陸續續的買了些新家具!很快,蠻吉和這老爺子便在山下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