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是有職業操守的!
- 國師夫人她一心只想當寡婦
- 薄云水
- 2135字
- 2021-01-08 00:00:00
雪晝順著線爬上云諫的背,攀上云諫的肩,當她準備踩著云諫的頭上去時,被騰出手的云諫扣住了腰。
女殺手的腰很細,摸著比看著更細。
摻了錦的布制丫鬟服下不是那種小女孩棉花似的柔軟,而是那種野獸獨有的帶著韌性的觸感。
聯想女人身體扭成的各種匪夷所思的角度,他想到了持正府里總愛蹲在房檐上貓——一汪活水。
腰間的疼痛和凌厲的視線將云諫的思緒拉回現實。
“松手!”雪晝掛在云諫身上,隨著動作晃蕩,像是糾纏在花莖上的菟絲子。
云諫一只手抓住釘在墻上的匕首,一手緊緊圈著女人,對方越慌他越冷靜。梨子的甜味清晰的飄過來,與酒香糾纏在一起,驅散了陷阱中的腐臭霉味。
密閉的黑暗讓雪晝看不清近在咫尺的云諫的臉。
沒有一絲光,多好的視力都是瞎子!
“咔……”小小的火星冒了起來,隨著吹氣聲,火星變成火光。
暖暖的亮黃色照亮了兩人也照亮了深坑中的一根根豎起的利刃。
“殺手出任務還要帶這個?”
殺手要火折子干嘛?
云諫的眉頭皺在一起,火光下的眼泛著金光,視線都渡上一層暖意。
“殺人放火!我們做的是一條龍服務!”雪晝小心翼翼的捧著火,照著周圍的墻壁,尋找能落腳的地方。
云諫被懟得噎住,也不惱,開始認真打量這個不走尋常路的殺手。
火光下,女人的五官,嗯……不協調!
巴掌大的臉上,細眉長眼漂亮狡黠,唇又紅形狀也美,薄情中透著嫵媚,連輪廓都是毫無瑕疵的,卻偏偏,長了個蒜頭鼻。
就面相來說,這鼻子,不像是原裝的。
云諫挑起嘴角,像是發現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雪晝無視對方的視線,腰間的手擠得她呼吸困難。她只怕男人真想不開和自己同歸于盡。放柔了聲音安撫他:“你松手,我上去看看!出去了拉你上來。”
匕首離頭頂的石板還有一人高,墻面光滑,很難立住,她又死死糾纏,憑借云諫一個人的力量帶兩人上去幾乎是不可能的。這小子不管怎么跟她較勁,最后還是得讓她先走,要不就都死在這。
云諫的灰眸更深邃,里邊是毫不掩飾的質疑,讓說謊的雪晝有點心虛。“好死不如賴活著!都是同行應該互幫互助!”
雪晝的話有點多,一改之前的高冷。花時告訴她,說話可以分散敵人的注意力,哪怕話說的沒有一絲誠意,但是多少能起到一些正面作用。
果然,云諫被同行兩字點醒,他松了些力道,盯著近在咫尺的漆黑的眼,緩緩問:“告訴本公子!你來太師府殺誰?”
命都沒了還關心殺誰?
雪晝眉頭皺得更深:“任務目標怎么能說?我是有職業操守的!你懂不懂規矩?”
職業操守?奇怪的詞語讓博學古今的國師品了又品,大概明白了話的意思。這個女殺手和以往在持正府中見的,差別有些大。
“那你叫什么總能說吧?說名字不違反職業操守!”
雪晝想想也是,反正對方都是要死的,告訴他也沒關系。
“雪晝。”
“名字不錯。”
云諫松開手,示意對方行動。
雪晝將火折子塞到他手里,幾個呼吸就竄到了他的頭頂。
壓住的石板很薄,敲打的時候有清晰的空洞聲。
云諫只覺得肩膀一沉,灰塵和石粉便落下來。他低下頭,聽著窸窸窣窣的聲音,想不到雪晝在用什么切石板。
有暖和的風從頭頂吹進來,眨眼間,云諫肩上一輕,雪晝腳踩著他的頭上去了。
云諫痛的悶哼一聲,聽著那腳步聲越來越遠,周圍陷入沉寂。
他也不慌,靜靜的等,等雪晝來救他。
火折子上的光緩慢的抖動了一下,她回來了。
雪晝盤腿坐在陷阱邊平復呼吸,一邊將手指間的線纏在什么東西上。眼皮半垂著俯視下面的云諫,沒有半分要救人出來的意思。
局勢和先前一樣,云諫的性命依舊在女殺手手里。
云諫想著今日的卦,暗道果然諸事不宜!
“你不用等了,屋子里的人不會走的。”他語氣平穩的自言自語,“太師府的大公子新婚夜被襲,這房間怎么也要重兵把守一個月。”
那種胸有成竹的說話方式很氣人,雪晝坐在石板上,將割下來的石板往回推。
云諫呼吸都不亂,“密道里都是機關,你要不被餓死要不被殺,怎么選都是死路一條……除非……雪晝!”
石板將地上的窟窿扣上,嚴絲合縫,云諫的聲音徒然變小。
云諫開始頭疼,怎么遇見這么個軟硬不吃的?難不成今天真要栽在這?
長久的用力,他的身體越發沉重,云諫換了一只手拿火折子。火光閃爍間,頭上有風吹來。云諫抬頭,先看見垂下來的烏黑的發絲,中間隱約是雪晝陰沉的臉。
她默默的盯著他,似乎在找一個能將男人拉出來的理由。
云諫順坡下驢:“本公子精通五行八卦機關術數……”
雪晝瞥嘴。
這冒牌貨對機關確實有研究,否則自己也不會被他坑了一次又一次!可照這么說,更應該讓他死在這!
云諫眼看著雪晝又去推石板,急了。“哎!我能帶你出去!試試對你沒有損失!”
雪晝冷冷的打量他一眼,開始翻手腕。
云諫覺得自己要被那堅韌的細線腰斬了,直到女人伸手進來,他終于松了一口氣。
“關鍵時候也能推出去當個墊背!”雪晝心里安慰自己。
云諫謹慎的打頭陣,兩人再也沒有踩過要命的機關。
通道很長,地上有薄薄的一層灰,應該很久沒有人進來過了。細如發絲的線依舊纏在男人的腰上,黑藍色的衣服被割破了些,露出比臉色白了幾個度的肌膚。
一張假臉皮!
雪晝看破不說破,脫臼的左側肩膀隱隱作痛。她的肚子咕咕叫,此時的她只想著盡快出去吃碗熱餛飩。至于面前的男人,一個工具人而已,早晚弄死。
云諫何嘗不懂得這些道理,兩人各懷鬼胎,一前一后,往暗道的深處走去。
“雪晝!”云諫停住腳步輕輕擺手,衣襟下的白肉若隱若現,里邊的風景簡直晃瞎人眼。
雪晝的視線跳過男人望向遠方,她拔出刀,刀尖指著男人身前的黑暗。
那里有一道門,門上上了三道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