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見面，我。”

“好久不見，我。”

和帕佩圖阿一伙的狂笑之蝠緩緩扇動蝠翼，落在地面。

出現在超級英雄們和變體蝙蝠俠們中間。

兩位狂笑之蝠，一位蝙蝠俠，站在人群中間，形成一個古怪的對峙三角。

蝙蝠俠率先開口：“我不管你們的來歷，總之，你們現在一個要摧毀多元宇宙，一個要幫忙拯救多元宇宙。”

帶蝠翼的狂笑之蝠歪頭攤手：“誰要摧毀多元宇宙？”

領導變體蝙蝠俠的狂笑之蝠攤手歪頭：“誰要拯救多元宇宙？”

兩人一起爆發出一陣大笑，尖銳，凄厲，絕不動聽。

蝙蝠俠在他們的笑聲中靜靜等待，等兩人都笑夠，才繼續說第二句：“……你們兩個一直在等現在這一刻的機會。”

蝠翼狂笑拍手：“Bravo！那么你不如再猜猜，我們各自的動機，行為和導致的結果？”

變體狂笑用力點頭：“如果你猜對，我不介意把臟活累活全干了，放輕松，親愛的，我們有大把時間。”

“我們有嗎？”

蝠翼狂笑故作驚訝地挑起眉毛……介于他的眉毛藏在那個見鬼的全覆蓋式頭盔下邊，他只是做了個并不明顯的面部表情。

“我們真有！”

變體狂笑摸出個銅鈴鐺，用力搖晃。

一名又一名的變體蝙蝠俠從變體狂笑身后走出，如同高檔宴會中川流不息的侍者，依次有序地為用餐的客人呈上珍饈。

每個變體蝙蝠俠都托著一只銀托盤，本該光潔如新的銀托盤不時向外滲出血跡，濃重的血氣讓人幾乎有些作嘔。

盤子上的內容物是一顆顆新鮮的，尚在淌血的人頭。

那是無數英雄和惡棍們的同位體，大部分表情猙獰恐懼，充滿不可置信和憤怒，也有絕望和哀求。

受害者簡直沒辦法計數，那些變體蝙蝠俠穿梭在兩道傳送門之間，速度快到幾乎出現殘影，也遠遠沒有看到盡頭的樣子。

“來見見光明多元宇宙的鄰居們，問個好？”

變體狂笑極其優雅禮貌，煞有介事地戴上一雙黑色的皮質手套，以一種米其林大廚挑剔菜肴原材料的語氣挑挑揀揀：“這個是魔法宇宙的超人，搭配吸血鬼宇宙的閃電俠，他們的表情和發型非常合適。”

還有一個剝下血肉，只剩白骨的人頭，被蝠翼狂笑用手指從下頜骨穿進去，再從口腔處伸出來。

蝠翼狂笑用兩根手指控制頭骨開合，提出反對意見：“真沒品位，這個應該配廢土女皇戴安娜！”

兩人又是心照不宣的大笑。

蝙蝠俠太陽穴抽動幾次，聲音稍顯嚴厲:“……這不夠。”

兩位狂笑十分沒趣地看向對方，蝠翼狂笑無奈：“你以前真沒幽默感。”

變體狂笑撇嘴：“誰也不是天生的幽默表演家。”

短暫的沉默過后，蝠翼狂笑從兜里摸出一枚硬幣，正面是蝙蝠俠的半身圖案，但是已經被腐蝕的極為嚴重，顯得扭曲且怪異。

蝠翼狂笑讓硬幣在指間靈活地翻滾，背面不出意外是一個經典的撲克牌小丑圖案。

見蝙蝠俠目不轉睛地盯住硬幣，蝠翼狂笑聳聳肩，隨手將硬幣丟給蝙蝠俠，十分輕松寫意：“如你所見，我們絕對有誠意，兩個劇本，兩個不同的未來，至于你擔心的問題？”

蝠翼狂笑向后一跳，雙翼張開，高聲呼喚：“母親！”

變體狂笑毫不意外，直挺挺向后倒去，口中同樣呼喊：“吾主！”

蝠翼狂笑升上天空，緩緩拍打雙翼，人形態的帕佩圖阿以雍容的姿態自虛無中走出，將雙手搭在蝠翼狂笑的肩上。

另一邊的變體狂笑也并未摔在地上，身披破爛長袍的神秘人全身散發出某種詭異的黑霧，這黑霧扶住變體狂笑，長袍下傳來令人牙酸的低吼和咕嚕聲。

“一切……都將引回巴巴托斯……”

帕佩圖阿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欠奉，淡淡道：“世界鑄造者的小寵物？還不向女主人問好？”

神秘人動作一僵，似乎不大情愿地低下頭去，含糊地咕噥著：“女……主人……”

帕佩圖阿這才走上前，用足尖踢了踢神秘人破爛的袍子：“就憑你這副樣子，是怎么殺了我那個愚蠢的兒子？”

神秘人把頭埋得更低，幾乎要趴在地面，卻不再開口，如同一個貨真價實的寵物，隱隱發出嗚咽之聲。

乖巧的實在過分了些，以至于神秘人突然暴起發難，張口咬向帕佩圖阿脖子時，幾乎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唯有蝠翼狂笑，沒有任何猶豫就沖上前，將自己的蝠翼送進神秘人口中，死死卡住神秘人的大嘴，立刻大喊：“母親動手！”

帕佩圖阿也是個狠角色，壓根不顧及蝠翼狂笑的死活，左臂燃起粉藍色的黯淡光芒，是那一切本源魔法的相反面消亡之淚，能視情況壓制吞噬堙滅一切魔法。

右臂則幽綠之間泛起些許異色，是那神速力的對應立場靜滯力，以及情感光譜中七原色之外的不可見光譜。

三種風馬牛不相及，完全不隸屬相同甚至相近體系的能力同時放出，先是狠狠貫穿蝠翼狂笑的身體，緊接著余勢未衰，全部轟向神秘人。

與此同時，帕佩圖阿的耳邊還響起蝠翼狂笑的輕聲耳語，仿佛那致命的傷勢和他全無關系：“母親，只管全力攻擊，被您改造后我對您的能力已經有了些許抗性，能夠對這條噬主惡犬進行壓制，不必擔心我的死活。”

“稍后我會假裝臨時投敵，騙這條黑暗之龍賜予我部分能力攻擊您，請原諒我的僭越，這不過是為了讓您盡快熟悉這份力量的屬性，您是黑暗之龍造主和萬事萬物的母親，絕不可能被這種劣等攻擊傷害，只是為了讓您盡快拿下這條叛逆的惡犬。”

在帕佩圖阿的感受中，蝠翼狂笑的語氣慢條斯理，循循善誘，實際上連一剎那時間都未必有。

變體狂笑與之相反，第一時間跟隨神秘人撲向帕佩圖阿，但是同樣與帕佩圖阿秘密言語：“母親，我身上擁有黑暗之龍的賜福，這是與它同根同源的力量，攻擊您之后我會反撲向黑暗之龍，用這份同根同源的能力盡量干擾控制它，假如您能賜予我一點您的無上偉力，那將是我的榮幸，讓我能夠更好的為母親服務。”

帕佩圖阿十分欣慰，這種邪惡混亂的造物正是她最欣賞的本質，正好還能幫上她，就順勢分出五分之一的力量，一分為二，注入兩位狂笑的體內。

剩余五分之四全力打在神秘人身上。

神秘人倒飛出去。

帕佩圖阿低頭，看見兩位狂笑之蝠合力撕開她的身軀，舔舐著各自手上的血液。

蝠翼狂笑瞇起眼睛，笑容肆意：“……你信了？”

變體狂笑捂住肚子，放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