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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治傷是我在做,我說不治就不治。”蘇雯玥打定主意同他唱反調(diào),“有本事你剖開我腦袋,把那些個藥方啥的挖出來給那人治傷。”

“就算你是那只下金蛋的鵝,我卻不是那個貪得無厭的農(nóng)夫。”

所謂下金蛋的鵝,乃是一個人偶然得了一只鵝,每天都會下一枚金蛋,但那人貪心,不甘心一天一枚金蛋,便將鵝殺死剖開,妄想里面是數(shù)不盡的金蛋,結(jié)果鵝死了,肚子里面也空空沒有一塊金子,那人這才后悔,但也已經(jīng)晚了。

這故事,是小兒啟蒙的寓言故事。

蘇雯玥沒聽過這故事,只覺得他居然把她當作一只下金蛋的鵝,豈不是說她的存在就是賺銀子?

“你想到哪兒去了?”蕭若谷嘆氣,“爺說了,爺不做農(nóng)夫,你自然就不是下金蛋的鵝。”他的眼神曖昧起來,“下金蛋的鵝多無趣,你是要給爺生小娃娃的漂亮夫人,那可有趣多了。”

蘇雯玥的臉爆紅,這家伙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調(diào)戲她?簡直……簡直太不要臉了。

偏偏對這種事,她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像是一把火在燒,連腦袋都給燒空了,完全找不到話來反駁他。

蕭若谷笑得自得,暗暗慶幸方才自己想通,沒有繼續(xù)鉆牛角尖同她賭氣。

她對別人冷眼冷臉本就是常態(tài),從兩人相識以來就是如此。可,她對他從來不是這樣,從來都是嘴巴上說得絕情,實際上卻待他極好。就如同她嘴里念叨著的條件滿足了才愿意出手替人診治,但她的全部家當卻在最初的時候就無條件交給他在包管,就是方才兩人揚言分道揚鑣,她也沒考慮過要將東西收回去。

這樣的她,最沒有資格抨擊她冷血無情的,就是他。

如今,她嘴里依舊說著不愿意去診治那人,卻依舊端坐在驢子上,由著他牽著走過去。以她的武功,若是打定主意不去,隨隨便便都能離開,他絕對攔不住她。但她沒有,就是顧念著他呀。

蕭若谷越是想得深,心情就越好。

與他比起來,蘇雯玥就不愉快了。

只是,她也就只顧著生氣了。

護衛(wèi)領著兩人到了一座大宅。

“老爺,這位就是蘇神醫(yī)。”護衛(wèi)向一個滿臉焦慮的中年男人介紹。

“快,請神醫(yī)速速救治我兒。”汪老爺直接往前帶路。

蘇雯玥頓了一下,隨即下驢,隨汪老爺去。

“公子,這兩頭驢交給小人替您顧著吧。”

驢子確實不合適進病房。

蕭若谷點頭,將驢子上馱著的行李取下,便將兩頭驢子交給護衛(wèi),隨即快跑兩步,追上蘇雯玥。

汪老爺幾乎是一路小跑著將兩人帶進病房。

拜這人本就是當?shù)氐拇笏幧趟n,加之每年上山的人最需要準備的便是止血療傷的金瘡藥,他的府里便備了不少,全是藥效絕佳的。在人送下山之后,那些藥便不要錢似的撒,將血止住后,這人的命便保住了一半。

“時間太久,手已經(jīng)廢了。”只一眼,蘇雯玥便被那只整個烏黑壞死的手臂吸引全部視線,立即上前查看,“他的手臂必須馬上切除,否則他整個人都將被這只手臂拖累致死。”

“保住他的手臂,我給你兩千兩銀子。”汪老爺聲音沉著,透著一股上位者的威嚴。

“保不住。”蘇雯玥根本不為所動,她不治便罷,一旦決定治,眼里便只有病人病情。

“神醫(yī)不必賣關子,你說一個數(shù),只要能保住他的手臂,我都可以付給你。”

這番高高在上的傲慢語句,蘇雯玥沒感覺,蕭若谷怒了。

這明擺著就是侮辱人,認為她是挾醫(yī)術(shù)故意賣關子,妄圖索取更多錢財。

“我們是因為銀錢才來診治,但她不容你侮辱,她不會隱瞞病情以勒索更多的錢財,說好是多少便是多少,你若是信不過,大可以另請高明。”

汪老爺瞥他一眼,見他穿著粗布短打,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值錢的物品,認定他只是神醫(yī)身邊的奴仆。

“主子說話,沒有奴才插嘴的余地。”不屑地呵斥,他認為蘇雯玥之所以不松口的原因還是錢不到位,“說吧,五千兩、一萬兩,你要多少?”

“不治了,我們走!”蕭若谷抓起蘇雯玥的手,不要她在這受侮辱。

蘇雯玥卻笑了,“我要兩株千年人參,兩株千年何首烏,兩朵紫靈芝,兩朵天山雪蓮,一刻鐘之內(nèi)送到我手上,我便保住他的命。至于這只手臂,大羅神仙下凡也保不住。”

說完,她扯了下蕭若谷,他立即會意,護著她要走。

“慢著!”汪老爺一聲大喝,示意伺候在一旁的下人將兩人攔住。

“那些藥材都是有價無市的奇珍,神醫(yī)最好不要不自量力,在我面前耍花招,沒用。”汪老爺惡狠狠地盯著蘇雯玥。“你若是治好了我兒,我敬你一聲神醫(yī),銀錢方面不會虧待你,但你若想獅子大開口,算盤就打錯了,我能讓你進來,就能讓你出不去。”

蘇雯玥有趣地盯著他,對著蕭若谷笑道,“今天真是一個奇特的日子,前有你強迫,后有人威脅,為的還是同一人,真是奇怪,以前從來沒有人能強迫我,今天一次來了倆。”

“我錯了。”蕭若谷立即認錯,“你愿意治病就治,不愿意治也可以,全部以你自己的意愿為準。”

“哼,你早就該說這話了。”蘇雯玥嬌嗔。

他們這般的和諧,可完全沒有被脅迫的樣子。

汪老爺深感受辱,厲聲喝道:“夠了,不要再浪費時間,快點給我兒療傷!”

蘇雯玥收起笑容,“你怕是對我有誤解,別人稱我女神醫(yī),我自己從不認為自己是醫(yī)者,我最喜歡、也最擅長的,是用毒,醫(yī)術(shù),不過是為了賺銀子不得不為的手段。”

她提到毒,汪老爺?shù)哪樕⒓醋兞恕?

就這兩個人,他敢說自己手下的人馬隨隨便便也能制服他們,但若是對方用毒,那么即便己方千軍萬馬,也能一瞬倒地。

“看來你懂了。”

汪老爺盯著她,還是不愿就此放人,但他也不敢來硬的。

汪老爺?shù)哪樅诹擞职祝垡娞K雯玥與蕭若谷就要離開,自己兒子還躺著只剩下一口氣,終究父子親情占了優(yōu)勢。

“一萬兩銀子,保住我兒的手臂。”

“手臂沒得救。”蘇雯玥不耐煩地重復,對著持刀劍圍困兩人的眾家仆及護衛(wèi),起了殺心。

“蘇姑娘真要敬酒不喝喝罰酒?”

“你兒子是命重要還是手臂重要?都說了多少次了,手臂沒救命有救,你就只糾結(jié)在那條手臂上,怎么的?沒了手臂這兒子也沒用了?”蕭若谷直接呵斥,依舊雙手張開,是護衛(wèi)的姿態(tài)。

汪老爺沉默,兩人從始至終如一的態(tài)度讓他認真考慮,真的不是他們故意刁難,妄圖更多報酬,而是兒子的手臂確實沒救了。

“走了。”蘇雯玥說著,直接朝房門走去,將對準自己的刀劍視作無物。

蕭若谷一個跨步上前,將她扯到身后。

“讓開!”

他大喝一聲,那些個護衛(wèi)并家仆被他氣勢所壓,居然真的朝兩旁散開,給他們留出一個出口。

蕭若谷立即護著蘇雯玥出去。

“慢著!”汪老爺急喊,“手臂可以不管,你只要救我兒子的性命。”

“一刻鐘已過,不救。”

“你故意的!”汪老爺咬牙切齒。

“你怎么說話呢?早就跟你說了一刻鐘,是你自己一直不做決定……”

蕭若谷瞧不起這人遷怒的小人行徑,還要同他分辯,被蘇雯玥一把扯了往府外走。

“害死了我兒子,我要你們拿命來償!”汪老爺大吼,“把他們殺了,都殺了!”

得到命令,頓時刀劍齊向蕭若谷與蘇雯玥襲來。

蕭若谷立即將蘇雯玥往后一推,隨手抄起手旁的古董花瓶朝人群丟去,就在贏得的這一剎那時間,抓起蘇雯玥的手就往外跑。

身后,汪老爺帶著人也立即追趕過來。

蕭若谷拉著蘇雯玥跑進小巷,借助其中的曲折,暫時將追趕的眾人甩開。但,他知道這并不能維持多久,這地方于他們陌生,那些人卻熟悉,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被找到。

“待會兒你找個地方躲起來,我把他們引開。”蕭若谷低聲向蘇雯玥交代,一邊跑還一邊打量四周,看能否找到一個躲藏的地方。

蘇雯玥被動地跟著他跑,這種被追趕的感覺,于她很新奇。

看著握著自己手的那雙大手,她恍惚間回想起小時候,村里的孩童聚在一起玩耍,他們玩老鷹捉小雞,曬谷場上,老鷹追得小雞滿場亂跑,哈哈的笑聲仿佛在整個天地回響。

她喜歡這樣的快樂,但她有背不完的醫(yī)書、認不完的藥材、煉不完的丹藥,從來都只有在旁看著,羨慕的份。

而今,被他牽著,在小巷中跑著,躲避后面的追捕,讓她有種如今自己就是小雞,而他是雞媽媽,他在護著她躲避老鷹的追捕。

這種感覺很奇妙,讓她明明可以輕而易舉解決后面追捕的那些人,卻還是愿意就這樣被他拉著奔跑躲藏。

一堵高墻出現(xiàn)在前方,蕭若谷緊急剎腳,環(huán)顧四周,是別人的屋宇,還有堆放的一些柴火。

“藏到這后面。”他相準一堆柴火,拉蘇雯玥蹲下,隨即,將柴火往她身上堆,嘴里不住提醒,“稍后我會出去引開那些人,你切記沒了動靜,安全了再出來。”

“你能打贏那些人?”蘇雯玥按住他的手,站起身,又被蕭若谷一把按下去。

“時間緊迫,你別搗亂。”

“雙拳難敵四手,你一個人如何能敵得過他們許多人?”蘇雯玥再站起,又被他按下去。

“敵不過也得敵。”蕭若谷按著她的肩,雙眼直直地看著她的眼睛,“記得我說的,等沒了動靜之后你再出來,之后盡快出城,安全之后我會去找你,你得想著我,等著我去找你,不許隨便收留別的男人。”

他的眼神讓蘇雯玥心悸,一時間腦中一片空白,下意識回了一句。

“我才不會收留男人,你是唯一一個。”

“我很高興。”蕭若谷低聲笑語,迅雷不及掩耳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隨即,又開始往她身上堆柴。

他聽到了腳步聲與喧嘩聲,那些人已經(jīng)搜尋到這附近。

同樣,蘇雯玥也聽見了動靜,頓時,被他一系列操作弄得混沌的腦子清明起來。

“咱們不用躲。”她推開身上的柴火,在蕭若谷要開口之前,手指按在他唇上,“你忘了嗎?在山上我給你防備猛獸的迷藥。若是我出手,必定是見血封喉的毒藥,絕不給他們生還機會。你既然不愿我這樣做,那便由你出手,就用那些迷藥,足以將這些人全部迷倒。”

“原來那些藥對人也有效。”蕭若谷這才明了她之前說的用毒不是開玩笑。想到她方才所說,那么方才若非他拉著她跑走,此時她已經(jīng)給那些人下毒,直接把人給毒死了?

蕭若谷驚出一身冷汗。

同行這么久,從來沒見她用過毒,是以先前他還以為她宣稱的用毒是煙霧彈,故意迷惑那些人,讓自己兩人能夠脫身。卻原來,她是很認真地用平淡的語氣說出那嚇人的話,而且,還是百分之百真實的話。

這倒也符合她的個性,她就不是會說謊夸大的性子。

蕭若谷苦笑,自己費勁心思周折保全她,甚至做好犧牲的準備,原來是個笑話,她根本不需要。

他的自怨自艾沒有持續(xù)多久,他們便被人發(fā)現(xiàn),隨著一聲喊,眾人涌入巷子。

“把他們抓起來。”

汪老爺一聲令下,頓時眾人向兩人沖來。

蕭若谷等的也是他們匯聚在一起的這一刻,在人沖過來之際,他已經(jīng)將那迷藥瓶子拿在手里,抬手一揚,藥粉隨之飄散,那沖在最前頭的幾人頓時軟倒在地,刀劍“鏗鏗鏘鏘”地掉了一地,有那倒霉的,更直接被同伴掉落的刀劍劃傷。

剩下的人大驚之下想要逃跑,不過跑出兩三步,便同樣吸取迷藥倒地。

眨眼之間,喧鬧便歸于平靜,那些個人重重疊疊地倒著,鋪滿整個巷子。

“驚人的藥效。”蕭若谷瞪著手里的藥瓶,小小一瓶眨眼之間迷倒了數(shù)十人。

“當然驚人,這本來是按照野豬、老虎、大熊的情況配的,便是那些猛獸,中了這迷藥都得昏睡半天,何況是人?沒有解藥,這些人得至少兩天才能醒過來。”蘇雯玥頗為自得。

蕭若谷決定,以后要對她言聽計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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