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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110.終局

而此時的京城,剛陷入一片動亂之中。

原來鴻泰帝前腳到了皇陵,后腳便遇到了刺殺,與其說是刺殺,到還不如說是一場預謀已久的奪權。

以太子一行為首的南安王及其楊相,已經被所謂的‘羽林軍’徹底困在皇陵外,一陣廝殺過后,已經敗下陣來,此刻猶如甕之鱉板上魚肉,竟然到了任人宰割的地步。

而對方不是別人,正是一個時辰前還在鴻泰帝旁站著的二皇子,閆閱。

當知道真相的時候,其他人先是驚詫,后來也就沒有什么過多的匪夷所思。

尤其是南安王,他甚至認為,如果今日閆閱不反,才人讓意想不到。

閆閱此時人已不在皇陵,身在何處無人知曉。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目前沒有援軍來救駕,身處皇陵內部的鴻泰帝是生是死也無從得知。羽林軍有一半以上的將士被人替換了,其他的在不久前的抵抗中折了不少。

鴻泰帝派了兩隊人在慌亂中殺了出去,他們帶著他的詔書前往三十里外的駐扎軍和西北的西北軍定西侯處,然而城還沒出去就被人直接殺下了馬。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在這里等待良久的顧景。

他擦了擦刀上的血漬,重新將蒙面戴上,低聲自言自語,“主人果然猜的沒錯,老皇帝都死到臨頭了還這么愚蠢,等定西侯的人來,閆閱怕是已經在皇陵給他看好地方了。”

這時,一個黑衣勁裝縱馬馳來,他身上帶著一股子廝殺過后的味道,上前對顧景說:“顧爺,駐扎軍已經被咱們的消息嚇住了,只要皇上的圣旨不到,他們定不會來京城湊這場熱鬧。”

顧景點了點頭,對身后的人說道:“走吧,去皇陵,助二皇子一臂之力去。”

身后的幾百精將不知道二世子葫蘆里買的什么藥,他不是在幫持六皇子嗎?現在六皇子還在皇陵呢,怎么派他們去殺他……

皇陵。

鴻泰帝手里提著一把劍,龍袍上濺滿了血漬,好似就在這么短短的一個時辰的時間,他的頭發要比來時白了多少。

“逆子……逆子!!”

當知道謀反的是閆閱開始,他的嘴里一直就說著這兩個字。

不過沒有人回應他,只有不停向他靠近的兵刃相碰撞發出的冷冽聲,還有不停在他面前滾落的人頭。

全部都是為了護他而死,甚至自登基就開始服侍他的老太監,也在一炷香前替他擋住了一劍。

“告訴那個逆子,只要此時他能收手,朕便念在骨肉情分上饒他不死……”

“父皇!”

閆閱終于露面,他著一身和鴻泰帝相似的龍袍,正向他走過來。

“都這個時候了,您都不為自己的安危著想?”他大笑幾聲,指了指周圍,“這些,還有外面不自量力的那些老東西,還有您最器重的老六和太子,只要我說一聲,他們就能馬上離開這個世界……”

鴻泰帝腿軟難以支撐,竟栽了下去,嘴里還說著逆子。

“您沒有跟我討價還價的余地,走到今天這一步,我也不想……要我說啊,這還得怪您自己,明明都是您的兒子,為何那賤人生的就能比我好?”

“算了,說點正事吧,”閆閱擺擺手,筆墨被送到鴻泰帝面前,“擬個圣旨,廢掉太子,立我為新皇。”

“到時候,您就安心做您的太上皇,您年紀也大了,也該……”

“大膽!”

突然,閆閱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一個少年自重重混亂中跑出來。

是閆斐。

他本來被困在外面,一對黑衣人殺了出來,他們顯然是受過嚴格的訓練,武力甩羽林軍幾十條大街。

他認識帶頭的那位,慌亂的心終于平靜下來。

他想,時候到了。

顧景跟他說過,只要看見他現身,就讓閆斐進去皇陵。

這么關鍵的時刻,閆斐卻走神了。

眼看著面前的‘羽林軍’已經抵擋不住顧景他們的攻勢,他就是邁不開那一步——

這一場陰謀,說白了,閆閱就是個替罪羊。

然而他很快就清明過來,誰讓閆斐蠢,他早就給過他機會,是他自己沒握住。

他心一橫,在顧景給他殺出的那條空道處沖了出去,進了皇陵。

“六弟!!”

太子見閆斐進去,叫了他一聲,回頭看看南安王和楊相的眼神,退了下去。

混亂當頭,誰也顧不了誰,尤其是對方還要和他爭儲君的位子。

……

“斐兒。”

也許是對閆閱已失望透頂,鴻泰帝聽到閆斐聲音的時候,眼里好似有一層水珠,卻始終沒有掉下來。

“又來一個送死的。”

閆閱像是不耐煩的樣子,現在多一刻他都不想等,便對身后的人說道:“攔著他,攔不住就殺了。”

那人手握重刀奉命向閆斐走去,對方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看著鴻泰帝,腳步沒停一下。

那將領已經揮起刀刃,欲砍向閆斐,陡然間被一支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飛箭射中手腕,那鐵劍力道極其大,直接射穿了那只手。

閆斐順利到鴻泰帝身邊,將他扶起。

“父皇放心,自有人來護駕。”

鴻泰帝終于忍不住落下幾滴淚,老了老了,才發現他下錯了賭注。

因為閆斐親娘的緣故,他一直對這個兒子不上心,沒想到他危在旦夕之際,守在身邊的不是太子,是閆斐。

“朕對不住你母妃,更對不住你。”

所謂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鴻泰帝說這話的時候是低著頭的,因為他做錯了。

閆斐似乎不愿想起這個,他擦去臉上的血漬,剛要說什么,卻被氣急敗壞的閆閱從后領提起推到一邊。

“真是父慈子孝,令人動容。”他拿起掉落在地上的一把刀,“六皇子欲行刺父皇,被我當場誅殺,應該不為過吧?”

話音未落,他砍了下去。

“不好了二皇子!!”

閆閱煩躁地轉頭,進來那人好似腿在抖,也不顧其他人聽到,顫聲說,“不……不好了,有叛徒,林尚書被人包圍了,怕是兇多吉少……”

閆閱往后退了一步。

“羽林軍呢?”

“折了……”對方跪下來,“咱們上當了二皇子,那些人根本不是我們的人,逃吧!”

“閉嘴!!”

閆閱冷聲笑著,繼續做他沒做完的事。

但一切都來不及了。

一眨眼的功夫,他帶來的人被顧景一行迅速制服,就地斬殺。

而同在京城一角的司晉風,卻被南安王派過來的人囚禁在南岸王府。

他現在才明白過來——他自始至終都是父王手上的棋子。

從前利用他牽制二皇子,現在利用他徹底除去二皇子。

他的父王故意將太子要動手的消息告訴王妃,王妃自然會告知他……

他做了這么多年,就是想證明自己的選擇是對的,即使知道二皇子不堪重任,他也要去做。

到頭來,還是玩不過他的父王。

南安王司銳,自小深謀遠慮,活到這把年紀,他大概什么都能做出來。他想為太子謀權,首先就是要除去二皇子,但他不能自己去做,只能讓他自己跳出來。

而讓二皇子深信不疑的就是他的大世子。

借這次事,他可以好好跟他談談了——他的選擇是錯的。

再怎么樣,都是他司銳的兒子,他必然能保下他。

……

這場混亂在三天內就被平息,林尚書被株連九族,二皇子閆斐被囚禁在天牢,終身不得釋放。

林府抄家的前一天,大理寺少卿又去了一趟天牢,出來時步子邁的很慢,好似在聽后面的人講話。

“救出來一具行尸走肉,不值得。”

他默然停住腳步,沒回頭。

“活著就好,值不值得無所謂。”

二皇子謀反的消息很快傳遍大江南北,六皇子護駕有功的消息亦是。

閆斐被鴻泰帝封為寧王,是僅次于太子的唯一親王。

而此時的西北,蘇皖正在經歷著一次生離死別的的痛苦。

短短三日恍如隔世之漫長。

司晉蕭整個人被木板固定在床上,身上纏滿了白布,他的雙腿像是沒了骨頭的支撐,就耷拉在那里。

一旁的女子臉上沒有情緒,她不哭也不鬧,大夫不讓任何人靠近,她就不靠近,等他走了,她便偷偷溜進來。

“我恨死你了。”

女子看著男子被纏住的臉,這會兒終于繃不住了。

她害怕大夫發現,哽咽到抽泣,滾燙的水珠像大雨瓢潑般落在地上,愣是沒發出一點聲音來。

她小心翼翼地摸著司晉蕭躺著的床的邊沿,將頭埋在上面。

她好后悔,那天為什么不跟著他一起去。如果那樣的話,她就能和少爺一起,一起被炸,一起昏迷,如果醒不來——

就一起走。

可他現在算怎么回事,一個人躺在那里動也不動算什么??

越是這樣想,蘇皖就越懊惱。

她死死抓著帶有木屑的床沿,指腹泛白,手掌很快變得血肉模糊,一邊的白布被她的血染就大半片。

現在大半的工程已經完工,只要攻克完寧遠這段,明年便能通上水,這個重要檔口司晉蕭突然出事,其實并不是偶然。

當時司晉蕭正在和其他幾位大人商議要點,就有人來報,說是正在施工隊地方出現了坍塌,有二十幾個兄弟還在里面。

司晉蕭雖然擅長玩弄陰謀,但在西北引水這件事上,他并不想讓任何人受到傷害。

其他人還在那里商議對策,司晉蕭便沖進正在施工的地方。

里面那些人只是按照地圖所繪的做事,他們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所以必須得有熟悉的人進去疏導才好。

顯然司晉蕭是想到了這個,他沖進去的時候,坍塌并不是很嚴重,松了一口氣。安撫好大家后,他爬上一條梯子,本想找找問題,就在他踏上最上面一層時,底下一人開始大喊:

“上面要坍塌下來了,大家快點逃啊!”

就是這么一句,安靜下來的三十幾人躁動起來,紛紛向外面跑去。

司晉蕭無奈,繼續看別處。就是這么一眼,他瞳孔皺縮——

人群中有一個男子竟然去碰了火藥。

“住手,你做什么?”

那人根本不理他,直接將手上的火源扔在火藥上面,然后大部跑了出去。

逃出去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司晉蕭還在梯子中間,他手上猛地用力,長梯懸空落下,上面的人重重摔在地上,他似乎感覺不到哪里疼,也不知道摔斷了幾根骨頭。

閃現在腦海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他一定要出去,一定要活著出去,哪怕剩下一口氣,也要出去。

還有很多事沒做,還有很多事需要他去做。

最重要的是,還有一個傻子需要他照顧。

就算別的事不做了,那件事必須要做,他答應過她的,不管怎么樣都要活著,因為他活著,她才能好好活著。

雖然很搞笑,但他信。

砰地一聲,山體塌陷。

……

鴻泰帝因為司晉蕭受傷一事,一怒之下要降罪與工部和那三十幾人,被閆斐攔下,建議徹查幕后嫌害者。

鴻泰帝將此事交給閆斐去做,無論是誰,查出一律處死。

顧景本來是要帶著阿雪前往西北,主人千算萬算,卻忽視了這一步,他處處周到,最后沒算到自己身上。

他到底圖什么。

閆斐不信任別人,要顧景幫助他一起做這件事。

然而幾天后,小侯爺卻拎著一人直接上了朝堂。

正是在西北嫌害司晉蕭的那個男子。

他承認了做過的一切事宜,但就是沒說指示他的那個人是誰,最后咬舌自盡。

田子羨冷聲,“晦氣。”

他扔下紅袖樓的生意,帶著好多人的囑托,去了西北。

他見到蘇皖的時候,就覺得她變了。

變得穩重,變得懂事,不再冒冒失失。

“怎么樣,好點了嗎?”

女子看著躺著的人,“還昏著,像我第一次遇到他一樣,不醒,也不跟我說話。”

田子羨頓了頓,“其實,他一直知道你的身份,你就……”

“我知道,你想說他在利用我,好牽制住慶國公,為他找到一個很好的虎翼是嗎?”

男子抿了抿嘴唇,他知道趁人之危落進下石并非君子所為,可情愛面前,一切不就是自私而又自利的嗎?

他厭惡自己的行徑,但他從不后悔,就算希望虛無縹緲,那也是希望,有總比沒有好。

“他能給你的,我也能給,甚至可以更好……”

“小侯爺!”蘇皖起身,看向田子羨,“看來你還是不懂他,也不懂我,你回去吧。”

小侯爺沒走,來都來了,哪有走的道理。

他想著這里也算西北,他老爹好久沒回家了,想去看一看。

沒準還能找一個異鄉美人做媳婦。

顧景和阿雪在京城急得要死,想要去看一眼主人,怎奈寧王那邊根基不穩,他想,如果主人醒來,還是會讓自己留在京城,給寧王照應。

阿雪更是按耐不住,好幾次偷偷跑出去,都被顧景抱回來。

“皖姑娘信上說的你忘了?好好呆在家里等他們回來,不然就把你嫁給我。”

阿雪一陣委屈,“姑娘不回來,我一輩子不嫁,你做光棍吧。”

姜叔年紀大了,耳力越來越不好,司晉蕭受傷的消息他至今都不知道。

“啥?少爺要回來了?那水道修好了嗎?”

“…………”

顧景帶著阿雪早跑遠了。

…………

一年后。

蘇皖推著一個人,兩人看著眼前碧綠廣闊的田野和爭相開放的花朵,好似發生過的一切都恍如昨日。

男子修復的很好,但卻站不起來。

也許是短暫,也許是永遠。

但無論多遠,蘇皖總能等得住,因為有一輩子。

當初司晉蕭醒來時知道自己站不起來,好幾次給蘇皖甩臉色看,打算氣走她,讓她找到更好的人,還專門寫信給田子羨,讓他來帶走她。

不幸的是,全都被蘇皖拿來燒了。

他們一起走過了那段最艱難的日子,現在看到了一大片希冀。

“你要是不想回去,就在府上住著,等我做完所有事,就來陪你,我們一直住在這里,到老。”

蘇皖撇撇嘴,很嚴肅說道:“你個騙子,別想再糊弄我,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男子勾起嘴角,寵溺又溫柔地看著她,吻了一下她的手。

“好,聽夫人的。”

蘇皖:“什么夫人,沒成親呢!!”

男子聽出了她話里面的意思,故意不理睬,只是拉緊了對方的手。

司晉蕭和蘇皖在西北住的好好的,是得了鴻泰帝的允許,而這回讓他回去的,也是鴻泰帝。

他要托孤。

上次閆閱謀反一事顯然沒有觸及到某些人內心深處,鴻泰帝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今卻到了不得不做出決定的時候。

他器重寧王閆斐,但對于太子也不忍心就此廢黜他。

但凡他能堅毅一點,有存在感一點,位子就是他的。

但事實表明,他根本不行。

自從上次閆閱一鬧,鴻泰帝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尤其聽說太子勾結大臣結黨營私之時,更是吐了好幾次血。

可他又是個疑心極其重的,到現在不信任任何人,左右想想,以后能幫助閆斐的,只有司晉蕭,只要他給他足夠優越的條件,他就能應了自己的請求。

這萬里河山,就還信閆。

他絕不會讓閆閱一事再次重演。

然而事實并不是這樣,司晉蕭還沒到京城,太子就有了動靜。

他背后有南安王和楊相,勝算自然比閆閱大。

紅袖樓雅間,王府的大世子司晉風衣衫繚亂,此刻正靠在窗臺上,拎著一壺酒,似醉非醉。

“父王,你不能贏,你還是會輸的。”

他冷聲笑了幾句。

床上躺著林舒葉,她雙目無神,自從林家滅門后,她這條漏網之魚就再也沒有見過天光。

司晉風將她藏在了紅袖樓,盡管這樣,她心里還是充滿了恨意,再也解不開。

南安王的舊部這時已經集結在府邸,東宮那邊太子和楊相蓄勢待發。

然而他們想不到,他們的計劃早就泄露,或是有人提前就想到了。

因此還沒有所動靜,就被困于樊籠。

司晉蕭運籌帷幄,除了西北軍,剩下的兵力現下全部由他調遣,南岸王府早就被人圍得水泄不通。

東宮那邊,太子和楊相已被寧王率領的羽林軍拿下,這會兒怕是已經在天牢和閆閱見面了。

這一場變革來的快,去的亦快。

次日,六皇子也就是寧王被封為新的儲君。楊相謀逆被革職流放外域,太子入獄,南安王世襲王爵被剝削,從此再也沒有南安王,世世代代子子孫孫都不再有。

司晉蕭做完了好多事。

接下來,便是私人恩怨,亦或是家事。

他被蘇皖推著來到天牢。

前南安王那么威風一人,成為了階下囚,他輸了。

“本來我不想來的,夫人讓我來看一眼,她說……你是我父親。”男子不看獄中那個人,“現在的結果,您還滿意嗎?”

夫人,自然指的就是蘇皖。

司銳抬頭看了一眼蘇皖,笑了笑。

他沒說話,半天才說,“是我應得的,現在看到你過得好,我有臉去見蘭妹。”

沈蘭,司晉蕭的生母。

突然,男子雙眸猩紅,他厲聲道:“住口,你沒資格提她!”

司銳想說,便繼續,“慶國公家里的小姐,總算不錯。”

此話一出,兩人同時看了一眼。

蘇皖:“您什么意思。”

“當初蕭兒被林家退婚,我心里不安,便想給他再找一門好親事,我對你你養父母有些小恩惠,他們將你的身份告知于我,我就做了這個決定,怕蕭兒不答應,就讓你做了他的丫鬟,相處長一點,總能處出感情來。”

男子搖搖頭,將所有的事回憶了一遍。

原來都是符合的。

“你這算什么?算什么?!!”

男子一激動,從椅子上摔下來,蘇皖急忙去拉他,他卻一直往前爬,向司銳的方向爬去。

“你任由她毀我娘,毀我,現在這又算什么?你想讓我就這樣原諒你做的那些事嗎?”

三四歲就讓他離開他的生母,將他母親趕往無人看守的荒宅子,一住就是十年,最后死了也不讓他回來見上一面,只能帶回去一具尸體,葬于荒山梔子花樹下。

“我就像讓你過得好,犯下的錯就讓蘭妹來懲罰我吧。”

司晉蕭本身就有舊疾,情緒過于激動,咳地喘不過氣來。

自從上次受重傷,蘇皖早就對司晉蕭的身體狀況了如指掌,所以隨時備著藥,她給他喂了一顆,卻一點用處也沒有。

男子很痛苦,身上的寒疾也如趁虛而入的惡魔,開始作祟起來,險些要了他的命。

“謝謝你……將她帶來我身邊。”

他走了。

離開的時候經過王妃的獄房,她叫了一聲司晉蕭。

蘇皖不想讓男子再說話,就要過去,被司晉蕭握住手腕。

他搖了搖頭,囑托獄卒給王妃帶了一句話。

二世子說他不會將那件事告訴皇上,您大可放心。

聞言,王妃栽倒下來,司晉蕭再也不能站起來,全都被司晉風所賜。

司晉蕭如今做出這樣的選擇,他也不知道對還是不對。

蘇皖跟他說過——

原諒,是對犯錯人最好的‘折磨’,因為他們將會帶著這個疙瘩一直愧疚下去,他想不到比這更好的方法,所以還是聽了他的話。

三月后,鴻泰帝駕崩。

司晉蕭被封為新的丞相,同時任攝政大臣,直至閆斐成年。

顧景做了軍機樞臣,每天忙得要死。

信任丞相一切政事辦的順風順水,卻在岳丈那里吃了苦頭。

慶國公以昔日司晉蕭對他不恭敬為由,遲遲不肯同意他兩度婚事,這可愁懷了蘇皖,她甚至大放厥詞:

“老頭這是不識好歹,他要是不同意,我就不認他做爹!!!”

沒出半個時辰,這句話就傳到了慶國公府上,老頭再也兜不住,帶著夫人來了蘭苑。

他可不能再次失去女兒,雖然女婿已經很出色了,但他還是不太滿意。

……但,畢竟人家是攝政王,是丞相,他得遵命。

半月后,梔子花開了滿園,蘇皖和司晉蕭終于成婚。

晚上入洞房的時候,蘇皖皺著眉頭,司晉蕭看她不開心,有點擔心。

“怎么了呀?”

蘇皖一本正經,對他說道:“少爺腿腳不便,待會兒我們怎么洞房啊?”

司晉蕭本來喝了酒,腦子有點昏沉,這回被她一語驚醒,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我說真的,難道你作為當事人,都不考慮這個問題……唔”

話還沒有說完,她就被司晉蕭抱起,重重吻住。

蘇皖眸子睜得很大,大寫的驚訝已經比那個吻讓她意外。

司晉蕭,站起來了。

“等一下,你個大騙子!!什么時候……唔”

蘇皖的衣服已經被男人扒的不剩一件,他低聲道:“以后慢慢說,咱們有的是時間。”

是啊,他們有的是時間,這一生足夠他們糾纏、足夠耳鬢廝磨。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開啟全新的人生】

【很高興陪宿主走過這一程,再見!】

————全文完結————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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