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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胡舞

“那小賊居然能尋到陸府后院的聚怨法陣,當真不可小覷。”

百花樓內,金鈴兒抬起手臂,兀自盯著自己潔白無瑕的玉臂;便聽得一陣夾槍帶棒的譏諷,自屏風后傳來。

“即便尋到,又能如何?”

剛在評花宴內,獲得“花甲”評級的花舞閣新任花魁,慵懶著回應。

“屬下無意冒犯,他既然尋到法陣卻沒有毀去,此物,說不得日后會成為他手中的殺招。還望侍者,莫要掉以輕心。”

屏風后人影晃動,看不清面目。

“可是動用玄陰符篆,加固了封印?”

“正是。”

金鈴娘子聽得,晃了晃中指處的瑩白小玲,斜斜躺回塌上:“既然如此,便見過再說吧。那小賊接連殺了姜婉兒以及陸家舊苑的鬼偶許賀。”

“值得一見!”

有了決定,花舞閣的交談便弱了下去。

不知兩人,又聊了些什么。

......

“膽敢擺動本宮的命魂封印,當誅!”

傍晚時分的銀杏軒,八品鬼師柳眉倒豎著出現,旋即掐訣,就要抹去城南陸家地底的詭異封印。

“靈韻姐,此事不急!”

卻在人間不值得指尖的法篆,即將點出之際,蘇野連忙出聲制止。

“為何?”

沈幼魚見狀,孤疑著回眼看來。

“就不知以靈韻姐的修為,能否將其輕易抹去?”蘇野搓著手中的核桃,卻是有了扮豬吃虎的打算,既然對方設了鴻門宴,他便索性和她賭上一賭。

“區區玄級符篆,能奈我何?”

猜到他的心思,沈幼魚慵懶地托著腮幫子,靠到窗旁。

“如此,便先入局再說。”

凝神內視,見得《牧州經》內,姜婉兒身周用來封印許賀尸身、汲取怨氣的銹蝕尖刀,愈發凝實,便也沒再多說。

《牧州經》浩大的棋盤上,則是多了第三道身影。

身形裊娜,風韻猶存。

赫然便是銀杏坊老鴇,花有容。

在花有容身形凝實之余,蘇野的修為,正式踏入十一層境界;單憑修為,符合著“民心所向”的格物契機,即便是對上九品初期。

也不會落了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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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三公子屈尊而來,讓咱百花樓蓬蓽生輝。”

“便請公子稍事等候,容老夫知會金玲娘子一番。”

百花樓官家見得來人,正是在評花宴上大放異彩的蘇野,立刻唯唯諾諾著抱了抱拳。卻是緣著少年的行蹤,對百花樓有了更多期待。

“如此,便有勞孫管家了。”

似是還對這百花樓主仆,暗中操控抽簽流程的把戲多有不忿。

蘇野回禮之后,便沒再寒暄。

“蘇三哥,娘子有請!”

片刻之后,孫管家回來。

面上堆笑,蘇野朝他深深一瞥,方才進門。

“這老兒后腦勺處,當是被人封了一道黃級符篆;不過暫時要不了命,便先折騰他一番吧。”自付了一回,已經到得樓前。

花舞閣獨幢小院的二樓處,卻是早早等了一名女子。

白紗遮面,身形窈窕。

“想必娘子,便是艷絕牧州的金鈴兒?”

“蘇三哥言重了,妾身不過蒲柳之姿,哪能比得銀杏坊的紅鸞娘子?”

金鈴兒躬身一福,薄紗飛起。

反倒讓她本就出挑的顏值,多了幾分神秘感。

......

小婢送來茶點,兩人已在桌旁坐定。

花舞閣頭牌素手微抬,卻是當著少年的面,將白紗揭下。蘇野盯著那張即便比之清倌人,也不遑多讓的俏臉看了良久,笑言道:“花魁娘子既是如此花容月貌,又何須白紗遮面?”

“三哥不是說了么,若這世間女子,單憑靈魂便能勾人。”

“若是再有六分容貌,斷然會令人趨之若鶩。”

應是常年學舞的緣故,金鈴兒脾性偏冷。

雖然比之柳青娘子,還頗有不如;但放在一眾風月女子群中,已然是鶴立雞群一般的存在。

“既然娘子尋找蘇某,是為調教自身,那便開始吧。”

茶杯見底,還是沒能從此女身上,察覺到怨氣流動。

蘇野暗自皺眉。

“奴家這便獻丑,為公子一舞。”

“三哥可得看仔細了。”

笑談間,樓里小婢已經移來一張屏風。

順便將屋里的燈火捂滅,偌大個花舞閣大廳,便只剩下屏風后面、金鈴兒背后那盞孤燈。能恰到好處的將花魁娘子的舞姿,投射到居中的屏風上。

“奴家這一出《神宮舞》,融合了胡舞技藝。”

話音未落,樂工墊樂已起。

鼓點如雨。

輕靈神性,端莊榮華。

附和著胡舞的妖嬈恣意,卻是瞬間便將大衍舞曲的自由浪漫,發揮到了極致。

待得“咚”的一聲鼓響過后,琵琶掃弦聲響起,金鈴兒身上的寬大袍服,忽地從嫩滑的玉臂上滑落。

蘇野目光一沉,腦后的黑發。

霎時如劍一般繃直!

“嗚嗚嗚嗚......”

嘈嘈切切的琵琶聲過后,換成陶塤,屏風后曲線夸張的胴體,舞姿也為之一緩;屋里凝實至極的殺意,隨之散去。

......

虛影掠過,袍服重新披回金鈴兒身上。

屋里的油燈,次第點亮。

“奴家此番的《神宮舞》,三哥意下如何?”

“好。”

出人意料的編排,金鈴兒以為這年歲尚小的少年,見得此等香艷的情景,定會心神失守。卻在千鈞一發之際,收起了心底殺意。

無它,只因在行將出手的剎那,她感受到了威脅。

致命的威脅!

待得小婢重新掌起油燈,就見那少年,眉眼堆笑著坐在桌旁。

九品鬼師的殺機,也眨眼遁去。

“花魁娘子此舞,誠意滿滿。”

“不過既是《神宮曲》,當以豎琴和長笛為宜;若是為了配合胡舞,同樣可將宮廷大鼓,變成愈發歡脫的手鼓......”

“不知大鼓過后的分段,奴家表現如何?”

似是從蘇野眼中,沒能尋到普通男子的癡迷,金鈴兒再度追問。

“花魁娘子的身段,自是極好。”

知她提的是那段令人血脈噴張舞蹈,蘇野簡單帶過。

舞姿雖好,他卻是那那一刻,感受到了凝實至極的殺意;與此同時,《牧州經》內姜婉兒身旁的尖刀,也顫抖了一回。

“三哥眼中,便只有身段么?”

金鈴兒滿眼幽怨,順勢在蘇野身旁坐下。

清爽甘冽的落燕齋脂粉,合著少女若有若無的汗香味,勾得少年下意識的湊上前來:“若蘇某是你,在殺機暴露之余,便會遠遠遁去。”

“貓生九命,你不見得比它難殺!”

......

“三哥言重了,奴家如何比得貓妖?”

察覺到一股強悍無匹的刀意,直指后心,金鈴兒眼底略微慌亂。對峙了一會,那行將吐露的刀芒,卻是收了回去:“此番點評,已在手札之上。”

“若金玲娘子再接再厲,不出三年,必能成為牧州頭牌。”

“言盡于此,蘇某就此別過。”

紅衣撩起,蘇野已經到得門口。

“所以蘇仵作,不想知曉青陽書院的秘密?”

下得樓來,香汗淋漓的金鈴兒再次追到欄桿處。

“若是娘子有心,日后可免一死。”

“書院的進士樓內,很可能藏著前任院長的手札;其中,或許會有天妖亂國前的牧州密辛。”不知是少年迥異于風月客的冷淡,還是那行將吐露的刀芒,讓花舞閣花魁有了其它打算。

直到蘇野出了百花樓,金鈴兒依舊美目含笑著站在樓口。

“好想吃了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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