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沈燕青,便不得不提一下那個情敵相見的夜晚,也是那一晚,令她徹底死了心,卻免不了哀嘆命運不公。
自己都這么努力了,也不是偷奸耍滑之輩,為何情路卻如此坎坷?
都說一份耕耘,一分收獲,可為嘛埋頭苦干許多年,抬頭一看伊人已被他人二度擄掠去?
她雖決定放棄入侵,卻因想不通透,始終難以釋懷。
痛苦幾日之后,便想到了華志君給的字條,抱著試試看的想法,就直接打電話給孫燕妮了。
而孫燕妮正好安頓好李婉兒,在佛堂打坐念佛,看到陌生電話,便想到了華志君此前打過的預防針,沒多想,就接通了電話:
“喂?”
“請問是孫燕妮嗎?”
“是的,您是?”很明顯,這是明知故問。
“哦!我是華志君的朋友,是他把你的號碼給我的,他說,你能治愈我……”沈燕青打算開門見山,倘若對方賣弄高深,她便直接掛電話走人。
不過,基于骨子里對華志君的迷信,她還是很期待對方能開出良方。
“呵呵呵……他抬舉我了,不過,聽聲音,好有磁性,像主播一樣,你一定是位大美人吧?”孫燕妮憑直覺,實話實說。
這無疑取悅了對方,沈燕青對其印象一路水漲船高,便不再藏頭收尾:
“哎!我說實話吧!以前,我追求過華志君,可被他給拒絕了,最近,還二度拒絕了我,并且,斷然為我確診——說我之所以對他念念不忘,是得了執著這個毛病,說你能治……”
“哎!久病成良醫,我們也算是同是天涯淪落人吧?”原來如此,表哥總喜歡把燙手的山芋丟給她,慣性哇!
“嗯?難道你也曾暗戀過華志君?”這一猜想,立馬讓沈燕青有了繼續交談的興致。
“呃~”孫燕妮心道:這問題我倒是從來沒想過。
記得以前認識華志君的時候,自己正讀大學,而他已經快結婚了,25歲的成年男子對于17歲的少女來說,好似老了。
若是華志君熱烈追求,百般寵愛,或許,她倒還會試著情竇初開,可人家已經名草有主,對她也是客氣有余,情愛全無,兩人又如何擦出火花來呢?
就算華志君是個多情之人,可倘若碗里有了塊熟牛排,又豈會對三分熟的小牛肉感興趣呢?哪怕是雪花肉,還沒到火候,定是下不了口的。
更何況人家不是什么文人墨客,只是個工科男,就算從商,也是儒商,沒沾上什么燈紅酒綠浸染下的懊糟習氣。
因此,所謂的“近水樓臺先得月”這說法,對于絕緣體的異性來說,也不過是隔屏的風花雪月,又豈能看兩眼,就能下飯呢?
面對沈燕青八卦的語氣,孫燕妮“呃”了半秒,卻讓對方嗅到了“曖昧的氣息”,體貼地安慰道:
“哎!都是過來人,也沒什么好藏著掖著的,實話告訴你吧……”
接著,她就把自己如何苦苦追求華志君,并且,如何逐漸走向絕望的感情史,完完整整地描述了出來。
這讓孫燕妮一邊聽,一邊暗暗默念阿彌陀佛。
這世間還真是存在為情所困之人,不是像她這樣,得到了又遭受背叛,而是一直飄在兔子眼前誘人的胡蘿卜,無論你多努力奔跑,總是夠不著,那是一種精疲力盡的絕望吧?
孫燕妮從沒品嘗過,除了大膽猜測,確實無法感同身受,只是百分百的同情。
然,她知道,沈燕青之所以如此坦白,是想換取共情,并且,聽一聽她暗戀華志君的血淚史。
毫無疑問,她猜對了,在講述完自己的經歷之后,在聽到孫燕妮唏噓不已之后,不到一秒,沈燕青便反問道:
“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孫老師,請問這些年,你是怎么挨過來的呢?”
這樣的拋磚引玉,孫燕妮有些被動,可還是回了:
“遇到志君哥的是時候,我才17歲,那時候,他已經快要跟嫂子結婚了,你大概不知道,我比他小了足足8歲。”
言下之意,我的口味沒這么重,可對方的腦回路不同呀,人家是怎么回的:
“呀!才相遇,就要胎死腹中,確實比我絕望,那你愛他,愛了多少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