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他說到那香就是四季紅的解藥時,心里有一絲動容。
可是我不敢相信,因為是長祿帶人種下的,而長祿是他的心腹。
我看著他的臉,顫抖的開口“我…可以相信你嗎?我還能…再相信你嗎?”
這句話我不止在問他,同時也是在問我自己,經歷了這么多的事,我還會在相信他嗎?
他冷冷的開口“信不信,是你的事,這段時間,王后你就住在這偏殿吧,等清儀殿修繕好了,你再搬回去”
我突然意識到,如果不是他,那為何他會清楚四季紅的事,或者是,他一開始都知道,縱容著那個人。
那么,那個人是誰?誰能讓長祿心甘情愿的替他做事,而南宮景玄還護著他,不愿意將他說出來,是誰。
我目光掃過殿中的每一個人,突然目光落到太后身上,而她看到我的目光,閃躲著。
對,是她,一定是她,只有她,才能讓長祿為她辦事,也只有她才敢以他的名義在我寢宮種下四季紅。
我目光銳利而兇狠地注視著太后,快速向她走去“是你,是你以他的名義種下的是嗎?不是王,就是你”
太后見我的模樣似乎怕我再對她坐什么,她有些害怕,警惕的看著我,往后退著。
突然南宮景抓住我的手臂,他語氣中有些不悅“王后”
我轉過頭,他警告的眼神看著我,我甩開他的手,看著太后“是你做的,是嗎?”
“是,是哀家做的”她沒有否認,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認。
我聽到她的回答,閉上雙眼,心里松了一口氣,我說服著自己,南宮景玄并不知情,只是后面被他發覺了而已。
對,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不然,他也不會給我四季紅的解藥。
而她后來的話,如同一桶涼水,潑到我身上一般,涼進我的心里“王先行回宮的那半個月,他日日到哀家宮中,說,王后懷孕了,他說他不想要那個孩子,他不想要那個孩子,所以哀家想替他出手,想要讓那個孩子流下來,所以便以他的名義,種下了許多的四季紅”
太后的話讓我的心如同被針扎一般,疼痛不已,他不想要那個孩子,所以他暗示了太后,讓她下手的。
原來,罪魁禍首還是他。
“哈哈,哈哈哈”我大笑著,指著他,繼續笑著“原來,還是你”
可是笑著笑著,淚水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我試圖平復自己的心情,因為現在的情緒,并不利于自己的病,可是許久,依舊不能平復
我往后退了許久,看著他“不怪你,我不怪你,是我自己蠢,居然對你抱有了期盼,你不是九歌,你是南國景玄啊,我的九歌已經死了,呵呵,死了,我為什么對你抱有期盼呀”
我不想再待在這里,這里的人,都讓我窒息,我顧不上腳底的疼痛,轉身往殿外跑去。
卻不知,外面的天何時已經暗了下來,后面的一群侍女緊緊的追著我,我如同逃命一般,用盡全身力氣跑著。
我躲在假山下,毫無顧忌的哭著。
我的愛,是他,我的恨,也是他。
如果我沒來到北辰和親,就算是嫁給了別人,我一定比現在幸福。
我可以待在父王母后的身邊,可以母后的懷里,向她撒嬌,可以向她說著我的心事。
而現在,王兄也離開了,我的心事,在也不知道向誰說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