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寧歸期呢喃著這三個字，隨意往后一瞥果然看見一個飛奔而來的人，她勾唇，靈力慢慢纏繞在指尖，紅黑的絲線包裹住翠綠的內丹，然后她便迎著羅鴆的視線，方一用力，便生生捏破了嬌奴的內丹。

捏破了，不是給秋池吃了。

是寧歸期硬生生毀掉了那顆內丹，換言之，寧歸期親手殺死了嬌奴。

嬌奴死了，在內丹徹底破碎的那一刻便死了，整只妖迅速泯滅，身體被寧歸期早就布置好的法陣盡數吸收，速度之快羅鴆還沒來得及帶著悔恨看她一眼。

那個時候，羅鴆的手距離內丹不過半個手指的距離。

“嬌奴！”

“你來晚了，羅鴆，再怎么喚你的小妖精都回不來了。”寧歸期在笑，目光張揚而嘲諷，“如果你能夠少一些猜忌，不糾結要不要那么久才過來，說不定還能救下你的嬌奴，救下你的……亡妻的替代妖精？”

羅鴆亡妻的替代品，就是嬌奴，雖然匪夷所思了些，但事實就是如此。

“你的妻子離世之后你難以走出巨大的悲傷，所以去山上抓了神智未開的樹妖，取名嬌奴，因為你亡妻名為楊嬌。”寧歸期吹散指尖最后一絲綠色的粉末，臉上的表情平靜的看不出悲喜，既沒有殺掉嬌奴的歡喜，也沒有擔憂被羅鴆報復的緊張。

羅鴆努力伸手想要不準嬌奴最后留下的東西，可是寧歸期的法陣太過霸道，連嬌奴頭上的發簪都沒給他留下來。

“嬌奴行事畏畏縮縮是因為你亡妻膽子小說話如同竊竊私語，但嬌奴打架的時候動作干脆利落是因為她妖怪出身，骨子里本就是嗜血的。”寧歸期拍了拍手，一只長劍便落在了她的手上，“我知道你將嬌奴養這么大打的什么主意，原本我也不準備干涉隨你怎樣都同我無關，可是羅鴆，你千不該萬不該將主意打在我養的妖精身上。”

長劍在地上摩擦出零星的火花，點點滴滴在她腳邊綻放，一簇簇堆成花路。

寧歸期慢慢靠近，目光逐漸冰冷，“你不該讓嬌奴動手，也不該有那般的想法。”

她說過，寧歸期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從來都只有她欺壓別人的，還沒有誰能將爪子伸到她的面前搶她的東西。

“羅鴆，你就是個廢物，不僅保護不了自己的妻子，連自己養的妖精都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寧歸期說罷，在男人詫異的眼神中，手起刀落，鮮血淋漓。

……

當天下午，寧歸期便同池湫見了一面。

“聽說你……殺人了？”池湫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很是平靜，看起來一點都不奇怪寧歸期會干出這樣的事。

寧歸期喝著清茶，微微頷首，也沒有否認。

“果然在得知你就是明燈殿下之后，不管你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我都覺得能夠接受了。”池湫嘆了一口氣，“殿下放心好了，羅鴆的事情我會幫你處理好。”

“他是個很厲害的人物嗎？”寧歸期說道，挑眉的動作帶著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