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會磨平一切痕跡，不管是對的還是錯的，都會被遺忘在生命之海外。

五年時間的確不算短，但是……

“皇上，民女有話說。”清脆的聲音響徹大殿，皇帝一抬頭就看見方才跳舞的姑娘站了出來，不卑不亢的望著他，“民女這里有您想要的細枝末節和證據。”

該死的人類皇帝……

皇帝方才的意思明顯不愿意在這么多人面前說連家無罪，連竹給的證據他不愿意看，吞吞吐吐的就是不想為連家申冤。

行，她明燈親自來。

“你一介舞女，何來證據？”皇帝眉眼一凝，有了不耐。

喬韻卻不甘示弱，“皇上真覺得今日三皇子只是過來玩鬧一番嗎？他五年前就開始部署，連家滅門只是一個引子，他聯合反黨，同穹頂勾結，暗地里進行的時候您可是一無所知，在今年年初的時候您才收到消息，可那卻已經是三皇子準備的差一步充足的時候了，您認定三皇子成不了大氣所以只讓太子多注意些，篤定了太子今日一定回來救您，可是您又知不知道，西域是如何得知穹頂的計劃并且去阻攔的呢？”

西域雖然全是秦風的附屬小國，可是哪能那般關注穹頂的事，顯然是有人告密。

“是我們公子，同西域的大皇子商議了許久才使西域出兵。”喬韻這話說的臉不紅心不跳，反正她的就是連竹的，沒什么不對。

皇帝一愣，半天沒說出來話。

但喬韻哪里會放過他，“您覺得太子雖然天資聰穎可他鮮少同您親近，認為他性格呆板，可那只是因為太子也在暗中注意三皇子的動向，他整整同三皇子斗了五年，今天三皇子鬧笑話打半的功勞不就是太子及時出現鏟除逆賊，我們公子這些年同樣跟著太子前鞠躬盡瘁。”

太子緩緩頷首，“正是如此。”

“連家無辜，卻要承受這樣的苦痛。”喬韻淡聲繼續說，快步上前拿走往生詞，用力將其攤開，書頁迅速翻動，一片絢白的光影過來，呈現的……自然是白色。

往生詞上未落一筆，連家的孤魂野鬼不曾喊冤。

“他們以為，皇上愿意為了他們申冤，連家家主始終覺得您是個清明之人。”喬韻搖著頭，笑容里藏著幾分苦澀，“可皇上都不愿意打開這本空白的往生詞。”

“只是想要一句清白，可是比登天還難？”連竹顫聲說道，雙手緊握，渾身都在顫抖：“本以為只要見到了皇上，就可以證實。”

結果卻沒想到，都不過是他的妄想。

在場的文武百官見此皆沉默了過去，陳年菖跪著不敢動彈，聽見這話卻唾罵了一聲。

可是下一秒，他就罵不出來了。

“連家，”因為皇帝又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終究是我虧欠了你們，連家的確無罪。”

無罪。

皇帝口中無虛話。

無罪，那就是真的無罪了。

“陳年菖先帶下去，剩下的明日再定奪。”皇帝繼續說道，可是喬韻早已經沒了心思聽，趁著人亂拉著他就跑了出去。

“你聽見了嗎公子？”

“我聽見了。”

喬韻松了一口氣，她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