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毒后又救人，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既然你們都查到這了，遲早也會知道的我也不想瞞什么。”

百苓看出他們的懷疑索性直接明說：“其實我想毒殺的人是朱厘，卻失手了。他該死，他害死了我娘，哪怕只是誤殺也絕不可饒恕！”

“可是時隔數十年，你才動手？”其實剛才帝蒼塹就有些揣測。

他想起來當時百苓勸他時曾有提及朱厘為了除掉女兒愛上的狐妖曾設局，卻誤殺了祖母。

雖然猜到了原因帝蒼塹還是不解。更不愿意相信。畢竟數十年沒復仇，近日怎么會就突然想復仇？

“謀殺朝廷命官那是死罪啊！可我不后悔，朝堂昏庸視異類為虎狼，視女子為玩物。

當時我沒告訴你，其實……”百苓有些哽咽，她靜了靜微微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角。

“夫君查出朱厘后朝堂只因為朱厘是為了除魔，只因為死去的只是些無關緊要的女子只，因為他是朝中的頂梁。不僅沒有嚴厲懲處朱厘，還派兵去圍剿妖狐。

既然天不助我，那我就親自動手。自從下了復仇的決心，我就做好了同歸于盡的準備。”

百苓眼角掃過帝蒼塹流露出一抹慈愛。

“可你還那么小，你不能沒有娘！我死了，你不就成了孤兒？我只能深埋仇恨，苦苦等待。

好容易盼到你成年大婚，可又遭逢變故，你是一聲不響直接人間蒸發，可你知道我和你爹為了找你廢了多大力嗎？

好在現在一切都好起來了我當然要下手。”

百苓語氣里突然有了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味道。她捏緊了手里的扇子，目光似乎望穿古今。

“前一陣子皇帝大宴群臣，我抓到機會往他茶里下了毒，可誰知道這茶被朱夫人飲了去。謀殺的事，朱夫人并不知情，所以我要救她。

但朱厘，我不會放過他的。你也別勸我。誰都別想攔著我。”

“帝蒼塹，你怎么看？”靈弄影拽著帝蒼塹袖角，突然輕聲詢問。淡淡的，涼涼的。

她是靈魘，也是異類，神仙一向高高在上。帝蒼塹也是仙，可她一向覺得帝蒼塹是不同的。只是不知何時，她就對這個信念動搖了。

“我是不會讓您去殺害朱厘的。”帝蒼塹唇齒翕張。衣袖中，他攥緊了拳。

靈弄影和百苓心都一沉。靈弄影更是直接撒開手。奢望啊！果然自己還是太不了解他了嗎？

但緊接著帝蒼塹就繼續道：“朱厘該死，但他不配讓人陪著她去死！朱厘我不會讓他活，我會想辦法解決他。但娘，您不能出事。

您是我至親，如果我連我身邊親近的人都保護不了，那我活著又有什么意思？！”

這一個轉折真的讓兩個人都驚異。特別是靈弄影，她總覺得帝蒼塹那最后一句話，別有深意。

而且她說最后一句話的事分明扭過來沖著自己說的。什么嘛！明明是在對百苓發誓，沖著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