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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神秘部門

看到趙宸的神色,始皇飄到趙宸身前,“這里對你來說不是久留之地,腳下的區域位于大陣的邊緣位置,”始皇閉眼感受了一下,“這里是個輔陣,生門在北方坎位。小子,準備好了嗎?”說著就要抓趙宸的衣領。

“等等!”趙宸見始皇帝要帶他走,忙出聲阻止。從肩上卸下背包,稍不留神,肩帶被掙斷了,雙肩包變單肩。帶著疑惑,趙宸看向躺在地上的工兵鏟,手稍一用力,那淬火高碳鋼材質的鏟頭隨之扭曲變形?!八弧庾兒么?!”隨即趙宸輕輕地捏著背包拉鏈,慢慢劃開,將僅剩的半瓶水拿了出來,一口氣喝光,然后托著空瓶子朝扶桑樹汁走去。

看著趙宸的動作,始皇嘴角噙出一抹戲謔笑意,并未出聲阻攔。

只見趙宸伏在岸邊,將水瓶裝滿,小心翼翼地擰上瓶蓋,還未走到始皇面前,瓶中的扶桑樹汁便肉眼可見的慢慢下降,直至全部消失掉。

“這?”

看著趙宸的糗態,始皇也不再耽擱時間,“如此神物除非用一些特殊的容器,否則是帶不走的!那些樹根周圍纏繞著法則之力,這些樹汁一旦脫離法則覆蓋范圍,便會被天地之力同化掉?!?

“您老有辦法?”趙宸不想放棄。

“現在沒有!”

“好吧,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聞言趙宸有一種入寶山而空手回的惆悵,拿回去分享給家人、兄弟的可能破滅了。不過,好處自己已經拿到了,實力不濟,貪心不足蛇吞象。遂耷拉下腦袋,露出衣領,“始皇,走吧!”

看到趙宸的作態,始皇眉毛一揚:不錯!拿得起放得下!隨后凝出一股能量纏上趙宸腰間,拖著趙宸拔地而起,飛向北方坎位。

扶桑樹汁湖的上空,一虛一實兩道身影快速穿行著,氣流劇烈地沖擊著趙宸的衣衫,“啪啪”作響……

“始……始皇……唔……”疾風灌入口中,“咱……唔……飛……飛……飛慢……唔……點!”正專注尋覓方向飛行的始皇帝忽聽到旁邊傳來一陣結舌之語,并伴有牙齒碰撞的聲音。循聲看去,只見身旁的人兒睫毛、眉毛、頭發已被白霜覆蓋,臉蛋凍得紅中發紫,鼻孔處還有一抹晶瑩……

始皇帝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嗯,神色古怪(強忍笑意)卻也沒遲疑,一道透明的能量將趙宸全身籠罩其中。感受不到凜冽的氣流,趙宸平靜下來,這時被扶桑樹汁洗煉過的身體素質便體現了出來,不一會兒白霜便化作水滴流了下來。

趙宸看著腳下漫無邊際的樹汁湖,喜上眉梢,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我真的在飛唉!哈哈哈……”

見趙宸恢復過來,始皇帝開口道:“趙宸,跟朕做個交易吧!”

“什么交易?您說!”趙宸笑嘻嘻道。

“之前跟你說的還記得吧,那顆隕石包裹著至陰冰髓,朕在冰髓外側修煉、沉睡了兩千年。開始修煉的時候已經失去肉身,朕修習的法術有些特殊,只能依靠冰髓,從初始的命魂形態修煉至今,跨過靈魂、元魂、凝魄、靈仙,到如今的元神境,朕需要你的精血重塑肉身,一來可以擺脫冰髓的束縛,二來為后面沖擊渡劫境做準備!你可以提個要求,只要在朕能力范圍內,都能滿足你!”

趙宸神色一正,“精血?需要多少?”

似是看出了趙宸的擔憂,“一滴即可,對你沒有多大的影響,吃頓飯便補回來了!選你主要是因為我們的血脈烙印共鳴。其實最適合的是剛降生的嬰兒血液,尚未受到世間濁氣浸染。不過你剛被扶桑樹汁洗煉過,肉身血液都回復到最純凈的狀態,朕又何必舍近求遠。”

“啊哈哈……”趙宸松了口氣,用笑容掩飾下剛才的緊張,“哈哈哈……”還不忘擼起袖子探到始皇帝面前,“一滴一個要求啊!抽,一滴夠嗎?需要多少您盡管抽!嘿嘿嘿……”

看著趙宸的嘴臉,始皇帝嘴角抽搐,朕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不再看他,專心尋路。

見狀,趙宸撓了撓鼻子,宰大戶的愿望破滅,一個就一個,“始皇,那小子可就提了,您老一定辦得到!收我為徒,教我修煉!”

“哼——”始皇帝沒有明確回復,一聲鼻音說明一切。

趙宸的心情倍好,視線也回到腳下的這方天地,“這湖好大啊,始皇,干飛著也挺無聊的。小子能向您請教些問題嗎?”

“說!”簡單明了。

“始皇,傳聞您因為那塊冰髓石上的刻字,屠戮了周邊的幾個村莊?”

“無稽之談!朕到達隕石地點的時候,周邊方圓數十里已經沒了活物,隕石坑深達數丈,附近的房屋悉數倒塌,斷壁殘垣,用你們的知識來講,他們都是被隕石落地的沖擊波震死的,那刻字只是先朕到達的黔首小民的陰謀之舉。人命掛在朕身上,也更符合朕‘暴君’的身份?!笔蓟实勖嫔届o的說著歷史秘辛,最后一句話毫不掩飾嘴角的譏諷之意。

趙宸聞言點了點頭,“始皇,我很好奇您怎么會想到修筑長城來抵御胡虜蠻夷的?”

始皇帝搖了搖頭,“這事有些復雜!長城始建于封神之戰后,歷朝歷代的帝皇因為各種原因都會派人修筑,朕舉三十萬勞力勾連秦、燕、趙國的長城舊址,橫跨黃土高原、沙漠戈壁、崇山峻嶺、激流險灘,綿延萬里之遙,除了抵御人禍外,還有些別的東西!”

見趙宸張口欲言,始皇帝打斷道:“莫多問,好奇害死貓,該你知道的時候自會知道。”

耳邊的氣流聲仍舊不絕于耳……

“好吧!始皇,出去后我怎么再回到這里?”

“這個你無須擔心,朕需要重塑肉身,會跟你一同出去。另外,朕很想親眼看看你記憶里老有所養,幼有所教,貧有所依,民安物阜,教育普及,文道昌盛,人人如龍的盛世風采。我們到了!”話畢,便帶著趙宸俯沖下去。

始皇帝的話正合了趙宸的意,有這么一個大腿、老師兼保鏢在身旁,開掛的人生從此開始??粗蓟实勰橇寥缧浅降难垌?,趙宸沒有說話:古代皇帝來到現代社會,今古文明的碰撞,不知道會擦出怎樣的火花,想想還有些小期待。

落地,眼前是一片空地,什么都沒有。趙宸被始皇帝丟到一邊,“站那里別動!”說罷便顧自觀摩著腳下,那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丟了什么東西。

趙宸也屏息凝神,頓時一個復雜的巨大三角形紋路投射進腦海里,三角框架里,線條縱橫交錯,復雜難明,循著線條軌跡只看了一會兒便覺頭暈目眩,這時始皇的聲音傳來,“趙小子,瀏覽個大致框架就行,別細究內部的紋路,以你現在的神魂強度,還承受不住心神的消耗!”

聞言,趙宸只得將注意力從三角陣紋中撤回來,看著始皇帝在那里埋頭摸索,環境安靜了下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找到了!”

只見始皇帝在其中的一個紋路交匯點站定,長袖一揮,一股威壓在場中彌散開來,饒是被扶桑樹汁洗煉過的身體素質,趙宸仍舊瞬間被壓趴在地上,動彈不得,“臥槽——”

始皇帝回首見趙宸無恙,便雙手掐印,十指上下翻飛,快速變幻,殘影相隨,直至定格,三束凝成實質的能量束自始皇手中射進陣紋的三個角,待始皇帝抬手上引的時候,“啪——”空氣中傳來一聲脆響,一條能量束斷了,斷裂位置激起一團水霧……

趙宸從地面抬起頭,“失敗了?”

“咳咳!”活了兩千年的老怪物,尷尬為何物,始皇帝臉不紅,氣不喘,“再來!”

又是一番掐印,“起——”隨著一聲叱喝,始皇帝抓著能量束抬手上引,空氣震蕩起來,流光四溢,地面上的砂礫、塵埃、陣圖隨著始皇帝的動作而緩慢上升。趙宸發現,自己被一股力量托著,從地面飄起來了。緊接著,在視野的前方,一條三米左右的空間裂隙像豎著的眼睛一般擴張開來,懸浮在陣紋上方……始皇帝見狀便收攝力量,停止運行功法,場中威壓消失,趙宸隨著砂礫、塵埃同時摔落在地。

“呸呸……”感到身上的重壓消失了,趙宸從地上一躍而起,端詳著眼前的裂隙,從正面看,裂隙那邊充斥著土黃色,看樣子是在一個巨坑里;趙宸繞到裂隙側后面,還是這方天地的星空,裂隙蕩然無存。

“好神奇!始皇,這裂隙通向哪里?”

“進去不就知道了!”不待趙宸反應,始皇帝便抓起趙宸躍進裂隙中。穿過裂隙的時候,趙宸明顯感覺到一股波動貼著自己的每一寸皮膚掃描而過。

“嘔——好臭!”剛一出來,便被惡臭包圍,趙宸連忙捂住口鼻轉身,身后裂隙已經消失無蹤,無跡可尋?!岸!!毖澏道锸謾C的信息提示音響起,有信號了,看著身處的環境,趙宸暫時顧不上看手機了。視線穿過黃土彌漫的煙塵,趙宸看到幾米外有一個不規則洞穴,最寬處也就一米左右的樣子,股股惡臭從洞穴里飄散而出并伴隨著隱隱約約的水流聲。

趙宸卸下背包打開,輕輕地從內側“滋啦”一聲撕下一塊布料,手托著遞到始皇帝面前,“始皇,凝點水出來!”

始皇帝看著面前的破布,“你還真把朕當機器貓使喚了!”說歸說,手還是緩緩地移到上方,五指張開,一團水砸落在趙宸手心,水花四濺。

“嘿嘿,能者多勞嘛!”話畢,趙宸將布料對折,掩住口鼻,在腦后打了個結,隨后指了指那處洞穴。

“朕剛才用靈識掃過了,這洞口直通一處地脈,里面有些有趣的東西?!敝灰娛蓟实鄞笫忠粨],附近的土層流動,很快洞口便消失不見。“你現在還不適合進去!”接著手指朝上一指,“坑外圍了好些百姓,你自己爬上去還是朕把你丟上去!”

趙宸抬頭望去,坑底距離地面少說也有五六十米的樣子,以他被強化了的聽力,坑外嘈雜的說話聲清晰可聞,不絕于耳,“還是您老帶我上去吧,把我放在邊緣兩三米的位置就行,這么多人圍觀,不能太……我去!”話未說完,趙宸便感覺自己如同子彈一般飚射了出去……

攀附在坑壁上,趙宸一臉哀怨地看著悠哉飄在身旁的始皇帝,“您老還真用丟的??!”

“省時、省力、方便、快捷,何樂不為!”始皇帝一本正經的說道,“自己爬吧!”說完消失在原地。

……

喜馬拉雅山華夏軍管區的一所基地內,一個年輕士官拿著平板,穿過AI數字化工作臺,走到了一個黑色皮質勁裝男子身前,“頭兒,渾量儀探測到新的能量反應,第十五號遺跡找到了,第九人出現!”手中的平板里,畫面赫然播放著“奏樂”APP里的天坑直播現場,此時一個半邊遮面的小青年正被人從坑里往外拉……

那勁裝男子,中等身材,體型偏瘦,三七偏分發型,微薄的嘴唇上蓄了一排被打理得很整齊的小胡子,英氣逼人的臉上,一雙眼睛犀利聚神,仿佛能一眼洞穿人心。年輕士官見到頭兒轉過身來看向他,忙錯開視線,將平板遞了過去。

勁裝男子接過平板,右手的小拇指與無名指已是殘缺,金屬的義肢與平板底部有輕微的摩擦聲,男子視線一直跟著趙宸的身影移動,直至最后消失在鏡頭里都沒有看到趙宸摘下面罩,便開口道,“通知信息組,進行人像比對,十分鐘內我要這人的所有資料;掐斷傳播渠道,網絡上相關的話題特別是帶有圖片或視頻信息的全部下掉;聯系老四,讓他去趟長安勘驗一下遺跡等級;再通知地方特勤人員,在老四趕到前,暫時以丙級規格將這個天坑進行軍管,沒有命令,任何人不得下去……”一連串的命令下達后,他轉身離開指揮室,消失在廊道里……

金陵祿口機場,一家三口正頭抵著頭圍著手機觀看,待看到趙宸的身影消失在鏡頭里的時候,趙母抬起頭來,“是兒子吧?”

“嗯!”

“老公,兒子什么時候去的長安?早上通電話的時候還騙我說在學校!掉坑里也不知道傷著沒有!”一臉憂色。

趙父聳了聳肩膀,“不知道!你看這臭小子剛才跑那么快,別擔心,沒事的!他太爺回來也不來接,居然還學會對父母撒謊,越來越不像話了,回來看我怎么收拾他!”趙宸聽到的話估計會大喊冤枉,身不由己??!

趙母:“好了!把你部隊里的那套該收起來了,兒子也成年了,哪兒能再像小時候那樣教訓!”

“沒事兒!該收拾就得收拾收拾!”

四歲小丫頭不樂意了,“爸爸壞,不許欺負哥哥!欺負哥哥就不理你了!”小嘴嘟起,煞是可愛。

“不欺負!不欺負!閨女,爸爸說著玩兒的!來,看著爸爸,爸爸不是壞人!”趙父英俊的臉上掛著一絲討好,趙母看著眼前的女兒奴,哭笑不得!

“哼——”小丫頭傲嬌中……

同一時間,幾乎所有正在觀看天坑直播的人都發現直播頁面變成了一片空白,趙母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這時,手機鈴聲響起來了。

趙母從包里掏出手機,看了下顯示屏便對上趙父問詢的視線,趙母比了個口型,“兒子”,便接通了電話,趙父也暗自松了口氣。

“喂,媽!”聽筒里傳來聲音。

“兒子,媽剛才在視頻里看到你了,受傷了沒?”

電話另一頭,趙宸有些錯愕,“沒受傷?。∧吹轿伊??什么視頻?”

“奏樂直播!”

趙宸幡然想起,剛才從坑里出來的時候好些鏡頭都對著自己,“哦!媽,我沒事!剛才沒信號,這不是看到您給我打了六七個電話,就給您回過去了嘛!”

“一個人跑去長安干什么?什么時候去的?也不跟家里說一聲,兒子大了,都學會跟媽撒謊了!幸好沒受傷,要是受傷了你一個人離家那么遠,怎么辦?”說著說著,語氣里已帶著些許慍怒。

“嘿嘿!沒事的,別生氣!”趙宸趕緊賠笑,剛才還在糾結怎么跟家里解釋自己趕不上接機的理由,現在既然看到自己在長安,也就不用再找借口了。這一個多小時的經歷對于常人來說太過匪夷所思了,瞥了眼身旁左顧右盼的始皇帝,趙宸還是決定撒個善意的謊言,“媽,我是昨天跟朋友一塊來玩的!您兒子福大命大……”這時幾輛滿載著武警特勤的黑色裝甲車從趙宸身旁呼嘯而過,揚起一地煙塵,趙宸往路邊靠了靠,邊走邊打著電話,又聊了一會兒直到安撫好母親才掛斷電話。

不知不覺人已經走在了主干道上,車輛多了起來。趙宸看了眼目光依舊徜徉在往來車輛上的始皇帝,就這劉姥姥進大觀園的狀態,飛回去的話,路上還不知道要耽擱多久,遂打消念頭。隨手攔了輛出租車,“師傅,去機場!”始皇帝不請自入。

坐好后,輕輕地拿出手機,小心翼翼地操作起起來,奏樂里的天坑直播已經不見,趙宸便用“千尋”搜索著相關的話題、新聞,無果!在世界之巔秘密基地里發生的事情他自是不知道的,沒有檢索到天坑邊自己的圖片與視頻,趙宸安下心來,隨手訂了張回金陵的機票,便看起窗外的風景。接下來趙宸是充分見識到了司機師傅的熱情與健談,一路上家國大事,天南海北……

此刻出租車已經駛入建筑密集區域,一路上,锃光瓦亮的瓷磚、通透的玻璃門、跑馬燈似的門牌、播放著廣告的巨幕,無不在向著始皇帝招手:來啊,來看我啊……

趙宸看向身旁位置,只見始皇帝已經上半身透過玻璃探出窗外,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目不暇接。趙宸不禁以手扶額,捫心自問:這貨真的是“千古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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