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他好幸福，更何其幸運，會遇到這樣一個她。

……

傍晚，亦子卿獨自站在府中的水池旁，垂眸望著水中倒映的晚霞。

被燕無月好生調養了一年，他的身子如今已經再也看不到過去營養不良的樣子了。

甚至他還長高了些許。

比起過去的瘦弱，如今他身材修長勻稱，那張精致的容顏更是以最好的狀態呈現出來。

若是出門，不知得讓多少人迷醉不已。

如今他站在池邊看風景的樣子，真真應了那句話——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

遠遠看到自家殿下對著池水發呆的樣子，宋嬤嬤搖搖頭，無奈又好笑。

她慢慢走過去輕聲喚道：“殿下……”

頓了頓，“殿下在想國師大人么？”

亦子卿身子微顫，那雙精致的睫毛微動，在眼瞼處投下一層淡淡的陰影。

他沒有轉身，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宋嬤嬤笑呵呵：“殿下如今總該放心了，國師大人與殿下的關系會一如既往，甚至更進一步，所以……”

“我知道的……”亦子卿喉結滾動了一下，“我只是……只是單純想她了……”

說罷，他的耳尖稍稍紅了。

宋嬤嬤一愣，隨即失笑：“幾個時辰不見而已。”

“對我來說，卻度日如年。”

宋嬤嬤怔了怔，隨即欣慰的笑了：“看來你們的感情真的很好……”

說著，她忽然嘆了口氣，“看著殿下有了心愛的人，而她也對殿下極好，老奴就放心了，百年后，九泉之下，對娘娘，老奴也有個交代了。”

聽到自己的母妃，亦子卿眸光閃了閃，一張模糊的側臉浮現在他腦海中。

片刻，他點點頭，“母妃在天之靈，一定會為我感到開心。”

只是有一點……他與阿月之間的關系雖然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可……他們卻并未互相說明，這樣……真的算在一起了嗎？

這一刻，亦子卿忽然有些不確定起來。

察覺到他的不渝，宋嬤嬤不由關心：“殿下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如果是關于國師大人的，不妨說與老奴聽聽，畢竟我們同是女人。”

聞言，亦子卿遲疑片刻，還是轉身面對她，將自己內心的猶疑說了出來。

宋嬤嬤聽聞卻是笑出了聲，這傻小子，以前的重心思以及聰明腦袋都跑哪兒去了？

瞧著她笑話自己的樣子，亦子卿著急又羞赧，卻還得故作淡定，“奶娘！！”

“這么簡單的事，殿下都要怕一怕么？”

“我……”他倒是想自信點，可那是對別的事，對她，他真的沒法控制自己不去多想。

宋嬤嬤掩嘴一笑：“傻孩子。”

四下無人的時候，他們的相處更多像母親和孩子，而不是主仆。

“若是不放心，直接點，親自去問她不就好了嘛？”

亦子卿一怔，捏著衣袖的手緊了一下，“這……這樣好么？”

會不會太直接了？

“怎么不好了？國師又不是那種性格扭捏的女子，她定然不會介意你的直言。更可況，她既然曾經親口說過喜歡你，那你再去找她確定一下，結果也定然不會讓你失望，你又有什么好怕的呢？怕她不承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