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弟子區(qū)。
一座小殿堂,設(shè)立的并不高大,也不宏偉,然而它的殿名卻是意味深長---少主殿。
這赫然就是周堯與他黨羽,集聚、開會之地。
此刻殿內(nèi)云集了十五號人,大多都臉色有幾分緊張,如坐針氈,還有幾個更是來回踱步,以此緩解內(nèi)心的壓力。
“堯少何時過去啊?”
“是啊!都半個時辰了!這可是少宗主緊急召集令!所有人都到齊,我們在眾目睽睽下缺席遲到,再那么大搖大擺的走過去…堯少有大長老護著,紀小…少宗主拿他沒辦法,可若是沖我們?nèi)鰵猓瑘蛏僦皇堑茏樱瑓s未必保得住啊!”
“別議論了!堯少下了死命令,他沒出現(xiàn),誰不允許去!”
一句話就徹底堵死了他們后路。
他們年齡二十八九,修為大多才只有通靈境一重,放在內(nèi)門弟子中,只能算稀疏平常,墊底存在,但抱上周堯大腿后,弟子中根本無人敢得罪,即使他們平日里囂張跋扈慣了,眾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可一旦忤逆周堯,立馬就要被打回原形,到時候失去庇護,很容易被群起攻之!
“唉!安靜的等吧!”
咯吱!
正說著,這時大門響起了聲音。
門外出現(xiàn)三人,中間的少年桀驁不馴,正是周堯,旁邊兩位,人至中年,眉宇之間泛著絲絲煞氣。
“堯少好!”
“兩位殿主大人好!”
眾人紛紛行禮。
這兩名中年人正是執(zhí)法殿的副殿主,兩大巨頭,修為高達通靈境七重,地位僅次于作為執(zhí)法殿主的執(zhí)事。
“兩位老哥,你們對于那小子召集全宗,怎么看?”
周堯和兩人頗為親近,笑著問道。
“不知。”
二人搖了搖頭:“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大長老壓陣,量他一個小小的鍛體境九重,也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我們不如現(xiàn)在過去,看看這小子到底搞什么名堂?”
“不急。”
周堯淡淡笑著:“他叫我們集合,我們就立馬趕去集合?才過去半個時辰而已,再晾他半時辰,當著全宗弟子落他面子,想必大長老也樂得其見。大家該吃吃,該玩玩,吃喝玩樂夠了,再隨我前去。”
在周堯、兩位副殿主滿不在乎,其他弟子憂心忡忡的情緒中,半個時辰過去了。
一行近二十人,慢悠悠的走向天刑場。
“少宗主到底有什么事啊?”
“是啊!我們都等了一個時辰,怎么還不開始?”
“噓!禁聲!我剛打聽了一下,不是少宗主不想開始,而是周堯、張副殿主、李副殿主,還有他們的小團伙未至,少宗主在等他們來齊。”
“這個周堯真是不像話!紀少宗主好歹是明面上的宗主繼承人,他不過是核心弟子,表面功夫也不做好一點?”
“別說了!周堯他們來了…”
說話之人碰了碰自己發(fā)牢騷的小伙伴。
后者側(cè)頭一看,眼神忌憚,立即閉口不言。
“哈哈哈!”
領(lǐng)先在前的周堯,看見騷動的廣場,整整齊齊的站位,朗聲大笑:“少宗主真是太客氣了,還非得等我到來才開始。我倒是被一些重要的事,給耽誤了一點點時間,想必少宗主也不會如此小肚雞腸,怪罪于我吧?”
明明是他故意拖延,卻上來就先將上一軍,扣個大帽。
只是讓你等了區(qū)區(qū)一點點時間而已,你若是和我計較此事,那便是你少宗主小家小氣,沒容人之量。
“放肆!”
本就對周堯故意遲來一時辰,十分不滿的獅王長老,當場就要爆發(fā)了。
“無妨。”
紀小天輕輕擺手,懶得和一個將死之人多做計較:“既然人來齊了,那便開始下一道流程。”
“等等!”
周堯環(huán)視一圈,卻并未看見大長老等人,眼神微微閃爍,上前一步:“看少宗主的意思,召集全宗,似乎想開一個大會?如此重大的會議,卻無大長老、三長老,還有許多執(zhí)事都未出席,似乎不太妥當吧?我不同意現(xiàn)在開始!必須等大長老他們來齊,才輪得到你說話!”
他不知道紀小天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只要地煞境七重的大長老在這鎮(zhèn)場,紀小天派系就休想搞風(fēng)搞雨。
“張?zhí)烀髟缇偷搅恕!?
紀小天淡淡出聲:“他這么想看見張?zhí)烀鳎蔷蛯⑷藥蟻戆伞!?
“是!”
執(zhí)法殿主江元秋沖著周堯古怪一笑,隨即走向旁邊的關(guān)押室。
咯噔!
兩大副殿主心頭猛跳,相視一眼,內(nèi)心涌起一絲不妙的感覺。
一般只有待處決的宗員,才會放在關(guān)押室。
聽這意思,難道是大長老被拘押起來了?
周堯眼睛死死盯著江元秋的背影,直至進入室內(nèi),再出來,他身邊已是多了幾道披頭散發(fā)的狼狽身影。
“劉執(zhí)事!方執(zhí)事!三長老!”
周堯看清眾人面目,不由得驚駭失聲,尤其看見最后那道整臂斷下的身影:“啊!大長老?!”
他右手指著紀小天,哆哆嗦嗦,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嚇的。
“你…你…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連大長老都敢謀害?”
“哼!”
江元秋目光環(huán)視,幽幽冷笑:“今日將大家召集,正是要宣布這件驚天大事!就在一個時辰前,大長老張?zhí)烀髀暑I(lǐng)三長老張肖清,及一眾叛逆執(zhí)事,殺上宗主殿,欲將少宗主謀害當場,取而代之,幸虧少宗主英明神武,將一眾叛逆鎮(zhèn)壓。以張?zhí)烀鳛槭椎囊槐娕涯妫亲右靶模韵路干希\逆之行,乃滔天大罪,現(xiàn)革除他們在宗內(nèi)的一切職務(wù),等候少宗主進一步審判,特將此事昭告全宗!”
“什么?”
“謀反?殺少宗主?取而代之?”
近千人集結(jié)的廣場,一片嘩然。
“謀逆之罪,等同判宗!”
江元秋冷冷的盯著周堯,話卻是對著全宗弟子說的:“大家說,判宗大罪,該如何處置?”
全場沉默了數(shù)秒。
“判宗大罪,當誅!”
忽的,一道聲音傳出。
“誅殺之!”
“殺!”
“殺之!”
有了出頭鳥,眾人跟著齊齊高呼。
紀昆生在位時,紀小天身為少宗主,卻從未恃寵而驕,反而溫和謙遜。
反倒周堯仗著大長老之威,搞小團體,欺壓弟子,烏煙瘴氣,尤其紀昆生死后,這些人更是明目張膽,過分至極。
大長老作為他們的后臺,不得人心,又謀逆在先,此刻還斷了右臂,被生擒,如同沒牙的老虎,不少人自然會支持這般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