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燦走進去，劉建國跟人共用的辦公室里，這會兒只有他在。劉建國在公司并不是資深經紀人，自然沒有獨立辦公室的待遇。

“劉哥。”

曹燦叫了一聲。劉建國點點頭，下巴朝椅子方向點了點：“過來坐，有個事跟你談一下。”

曹燦：“劉哥請說。”

劉建國沒說，而是先拿出一份文件來，直接遞給曹燦。曹燦看了一眼——

《偶像新力量》籌備通告。

曹燦莫名，抬頭看劉建國，劉建國不耐煩的道：“這是光影和橙子網兩家公司聯合制作的一個網綜。”

說到這里，頓了頓，看了曹燦一眼。曹燦下意識的接了一句：“給我一個成團名額？”

“想啥呢？”

劉建國當即嗤之以鼻：“叫你去整容你不去，還想成團出道？大白天別做美夢。”

曹燦長得不丑，就是氣質太過老成，二十一歲看著像二十五歲，沒有年青人的朝氣與活力，每天活得像條咸魚，暮氣沉沉。

現在流行偶像養成，媽粉、女友粉、妹妹粉都喜歡年紀小，長的嫩的，曹燦那氣質，叫人無法下手去養。不過，他也不在意就是：“那劉哥給我這個是？”

“去湊個人數。小網綜，又沒大平臺，去試試看，如果能出道最好。”

劉建國說得很不耐煩。

“那如果還是不能呢？”

曹燦問著。原身不是沒參加過選秀節目，單人的選秀，可惜沒激起什么水花，把他塞到團里出道，他的氣質又與其他練習生格格不入，就這么一直蹉跎耽擱著。

劉建國：“如果還不能，你就給我去夜場跳鋼管舞去。”

這也不是不行！

不過，看看劉建國的臉色，曹燦明智的沒把話說出口。

劉建國不耐煩的道：“你在公司做練習生已經三年了，公司總不能一直白養著你，這次要是還不能出道，那就是證明這一行不適合你，公司只能放棄你。”

曹燦：“劉哥，這是最后一次嗎？”

劉建國白他一眼，沒好氣的道：“知道就好。這次要是再不成，你就等著解約吧。曹燦，聽哥一句，這次好好表現，不然你現在一把年紀，又沒文憑，出去能干啥？”

曹燦撓撓頭：“搬磚？”

眼看著劉建國的臉色又晴轉多云并且風雨欲來，曹燦趕緊舉起手：“說正事，哥，正事還沒說完。”

劉建國狠狠瞪他一眼，道：“這節目的方式比較新穎，初舞臺將采用直播的方式，后面才會錄播剪輯。”

初舞臺直播？！

玩好開！

直播的不確定性太大了，在全天候的鏡頭監督下，若是暴露出一點黑點，那別說出道，基本可以告別娛樂圈了。

曹燦明白了：“難怪這資源能給我，好苗子怕他們直播時候出差錯，是吧？”

劉建國白他一眼：“平時也沒見你這么聰明！”

曹燦懶洋洋地道：“平時低調，不愛表現。”

“吹！總之，去了好好表現，最好能出道，掙點錢先把我的帳清一清。”

曹燦覺得，劉建國就是為了能讓他有錢還錢，才找了這么個明顯不知道有沒有未來的資源給他。

劉建國繼續念叨：“最近給我好好減肥，把你那大臉減一減，面膜、護膚做好，把自己好好捯飭一下，本來長的老，再放開吃胖了，變成又老又胖，看你上鏡的時候怎么辦？沒有觀眾愿意在電視上看見一張大臉！”

曹燦淡定抗議：“哥，人身攻擊了哈。”

“呸！還用我攻擊？自己照照鏡子不就知道了嗎？”

這話可相當不客氣。曹燦靜靜地看著他，沒說話。

劉建國不自然的咳嗽一聲，斥道：“還不快去準備。”

曹燦問道：“網綜什么時候開始？我要表演的節目，公司有建議嗎？”

劉建國道：“節目已經籌備好久了，一個星期后進棚，你想表演什么節目都行，公司給你足夠的自由。”

那換句話說，就是公司根本不看好他，不打算管他，任他自生自滅。

曹燦笑了笑，不在意。

劉建國嘮嘮叨叨：“你的舞蹈，沒有童子功，總是差別人點兒意思，唱歌還不錯，就這么定了，唱歌！走，咱上九樓去，好好試一下歌，如果公司曲庫里有合適你的，哥就是腆著老臉求人也給你找羅老師編曲。走吧！”

說著，當先出了辦公室，帶著曹燦去九樓。大樓從三樓到十樓都被星華租賃了，星華在粉圈被人稱作星華看臉公司，凡星華出去的頭部，那是一個長得比一個精致。整容在星華是很常見的事情，公司喜歡推長得好看的。

或許不是冤家不聚頭，也或許是緣分，電梯門打開，曹燦又見到王平和徐夏了，這會兒，徐夏沒戴墨鏡，整個明艷的面容露了出來，明眸善睞，宜喜宜嗔——

那眉眼，那鼻子下巴，真是哪兒哪兒都長在曹燦的審美愛好上，好看，順眼。

“王姐，夏姐。”

劉建國主動點頭哈腰的叫人，表情、聲音十足的諂媚。王平板著臉點點頭，徐夏微笑著點頭頷首，姿態十足，絲毫沒有大明星的架子。

王平饒有趣味的目光在曹燦臉上滑過，從鼻腔里發出一聲短促的、意味不明的笑聲，問劉建國：“小劉，這是你的藝人？出道了？”

劉建國連忙道：“是我的藝人，還沒出道，王姐有空指點指點。曹燦，來，叫人。”

曹燦點頭：“王姐，夏姐。”

王平又是一聲意味不明的笑，還沒說話，一旁的徐夏插言道：“平姐，那邊我們還是早些過去？也好表明我們的態度。”

王平點點頭，目光帶著深意的看曹燦一眼，不輕不重的點了一句：“小劉啊，手下的人，圈里的規矩該教還是要教，我們一個公司的無所謂，出去得罪了人，才是大事。”

劉建國懵逼，曹燦無語，徐夏拉拉王平：“平姐，走吧。”

王平哼笑一聲，跟徐夏步入電梯。

待兩人進了電梯，劉建國胳膊一伸，直接夾住曹燦脖子，磨牙：“說吧，王姐啥意思？”

人都走了還不敢稱呼名字，這該說劉建國會做人還是吐槽他諂媚呢？

曹燦表示側目，順便也很無奈：“先前我們上來的時候，正好跟她們一趟電梯，我沒認出她們來。”

劉建國倒吸一口氣：“你不認識王平，也不認識徐夏？”

曹燦：“不認識。”

“……”

劉建國暴起，攥著拳頭開始打人，一邊打一邊罵：“你的腦子呢？你的腦子呢？你的腦子呢？一個公司的人你都不認識……曹燦，你怎么不去死！”

曹燦一邊優哉游哉的避讓劉建國的拳頭，每次都讓他感覺似乎要打中了，莫名其妙的又避開了，曹燦自己是沒事，反而累得劉建國氣喘吁吁：“我看，你也不用去練歌了，就這樣吧，我不管你了，隨便你！”

劉建國扶著腰，破罐子破摔，連搭理都不愿搭理曹燦，曹燦嘿嘿笑笑，伸手一把搭住劉建國，嬉皮笑臉：“劉哥，別啊，放心，我回去就把我們公司旗下所有的人都記一記，絕不再犯同樣的錯，成不？”

劉建國斜他一眼，哼了一聲，懶得理他。曹燦不以為意，繼續問：“劉哥，咱公司里的人和事，你應該熟吧？來，打聽一下，徐夏她……有男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