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本姑娘樂意。”
要不是本姑娘回頭看到張伯兇巴巴的才不愿意下來呢。
徐安桉心里嘀咕。
終究是個被徐微濃一直養(yǎng)在如同世外桃源一樣的濃色樓的孩子,即使生在地獄,也一樣活潑開朗。
殷辰聞言輕笑。
那是他在皇宮里見不到的應(yīng)該屬于他們這個年紀(jì)的真心實(shí)意的笑容和調(diào)皮。
兩人并肩走著,一白一黑,相映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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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王府。
海晏閣內(nèi),一片凝重。
陸清正給徐微濃把脈,卻被嚇了一跳。
“王妃這是...已死...”
林策聞言忽然一怔,陰寒的氣息似乎要將人重新帶回曾經(jīng)他九死一生的戰(zhàn)場。
“不會的!給我去找!去找能治這個病的大夫來!為什么會死?明明好好的,為什么會死?!”白然聽到這個消息,幾乎要瘋了。
陸清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安撫好白然,看向林策,面色說不出的凝重。
饒是他平素看慣了生死,習(xí)慣了用嬉笑來讓自己沾滿血跡的手干凈,但此刻,他再一次必須要面對自己救不了的事實(shí)。
天王老子都拉不回來的人!
這是他碰到的第一百二十九個。
戰(zhàn)場啊,他想起那個和林策曾出生入死的邊境。
想起了幾年前的大戰(zhàn)——
那時候林策幾乎要死了,可他還是把他救活了,怎么現(xiàn)在這個小姑娘不動聲色的就離開了呢!
林策周身氣壓低到了讓人不可近身的地步。
白曦沖了進(jìn)來,看著病床上幾乎沒有血色的徐微濃冷到了一個程度。
“林策,你說過你會護(hù)著她安好無虞的,你向我保證過,你說你比我強(qiáng),可以護(hù)著她的。”
林策不說話,低著頭,黑色的眸子里充滿了讓人看不懂的神色。
侍衛(wèi)闖進(jìn)來匯報道:“王爺,是端王的人。”
林策聞言,轉(zhuǎn)身,周身氣勢讓人感到害怕。
“告訴他們,該動手了。三日之內(nèi),殷朝必須死!”
他回頭看著她。
走到她身邊,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摸著她的臉,眼眶通紅,忽而閉眸,一滴淚落在了她的臉上。
“啪嗒”
濃兒…
良久,林策忽的睜開眸子。
一雙眼里是徐微濃從來未見到過的屬于戰(zhàn)場上的,從未吃過敗仗的大鄞戰(zhàn)神的,如草原上的鷹一般的鋒利讓人畏懼的眼睛。
屋檐外,風(fēng)起云涌,天色忽的暗了下來。
徐安桉扒著窗戶,看著里面的人。
她…她還從未多見過濃姐姐呢。
為什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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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府。
殷朝透過窗戶看著遠(yuǎn)處的天色陰沉下來,似乎一場暴雨即將吞噬所有。
他嘴唇勾起一絲笑容。
一切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徐微濃,沒有想到啊,你和林策想要除掉我,就先看看林策能不能接受你的死去了。
門外,梁宇安敲門道。
“殿下。”
“進(jìn)。”
“何事?”
“雁剎門有下落了。”
殷朝聞言忽而大笑,這下,怕是不久后可以送給他們一份大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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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微濃忽的感覺自己抽離了自己的身體,四周混沌,看不清路,看不清自己。
她迷茫的向前探去。
“我在哪里?”
她似是在問人,又是在問自己。
【你已經(jīng)死了。你忘記了。今天是你十八歲的生辰,你忘記了你是徐微濃,徐微濃有嚴(yán)重的心臟病,活不過十八歲。】
一道屬于她的聲音,卻不是她說的話。
徐微濃停下,她看不請這里的一切。
“我應(yīng)該在四年前落水時便死了。你既然讓我來到這個世界,為什么不肯多給我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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