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微濃披了披風,便去找林策。
卻不曾想,一進門看到的便是爛醉如泥的程故。
“這是怎么回事?”
她看著眼前癱倒在地上的程故。
林策走近她,給她攏了攏披風,拉起她冰冷的手暖了暖。
“天冷。不是叮囑你不要晚上出門嗎?”
徐微濃看著林策,憂心忡忡道:“他想娶我家阿曦,我自然著急。”
林策將她拉過來坐下,給她手里放了杯熱茶,又叫人把程故抬到客房。
“他同我說了,他想娶白曦。”
“我只是想來問問你,他這個人品性怎么樣,如今見他這副樣子,我知道他是真心喜歡白曦的。可是阿曦雖然面上看著冰冷冷的,可是她的脾氣秉性我最清楚不過,她只是用這種冰冷冷的來偽裝自己,讓自己不再參與到一些事情中,就可以少受一些傷害,我不想讓她受到二次傷害,不想讓兩年前的夜晚重蹈覆轍,她再次受盡羞辱。”
徐微濃看著林策,滿眼擔心。
林策握著她正在抖著的手。
時至今日,她再次提起兩年前的事情,她終究還是會手抖的。
他無法想象當初她們兩個人是怎么從那個地方度日的。
他不知道徐微濃曾經遭受了些什么他只好默默的守著她,默默的去了解她。
“程故對她是真心的。但是他不知道白曦之前所受的苦。白曦和你,應該都不想讓他知道。”
“阿澈。沒有人愿意揭開自己的傷疤給別人看的,尤其是自己最親愛的人,越是喜歡,越是在乎的人,總是如此的。阿曦從未和阿嵐以及阿然提過這些事情,而她們,也不愿意去問。”
徐微濃看著林策握著她的手,感受著從他手掌里傳出的溫暖。
林策默了默。
“阿濃。”
“讓他們試一試。”
不試過怎么會知道,彼此能否擔任起喜歡一個人的責任。
“嗯。”
徐微濃點點頭。
她想要解開白曦的心結。
但困住她的始終是她自己,解開也需要她自己。
她看向林策。
“我想和你說一件事情。”
林策接過她手中的熱茶,喝了一口,點點頭。
“如果...我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你會怎么樣?”
林策看著她。
兩個人對望。
徐微濃忽然緊張。
“不怎么樣。”
“到底怎么樣啊?”
徐微濃又追問道。
“濃濃想讓我如何?”林策不免調侃起她來,大手勾了勾她的下巴。
徐微濃冷不丁被這么一撩,臉紅了個半。
她輕輕拍掉他的手,他便轉而握住她的手。
“就是說,我是一個怪物,和別人不一樣的怪物。”
林策看著她,頓了一下。
徐微濃又不免緊張,手出了很多的汗。
他會怎么說?
會覺得她確實是個怪物嗎?
“你確是與旁人不同。”
來了來了,他還是覺得她是個異類吧,普普通通的女子,怎么會議論朝堂的事情,又怎么會一個人拔著刀去朝堂上公然罵皇帝,又怎么會想要為奴婢們立條例律法讓他們不再受欺負呢?
是吧,她確實與旁人不同,人人都覺得她不一樣,人人都覺得她是不是糊涂了,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自己的思想,她實在接受不了作為奴婢就可以任人宰割,隨意屠殺的命運。
“怪物又如何?我喜歡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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