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淪落為一個什么都做不了的皇帝,被這個擺一道,被那個罵一頓,他是皇帝,從前他一直以為做了皇帝什么都可以,可現在的事實無時無刻不在諷刺著他。
他就連處罰一個抗旨不遵的人都有人站出來反駁他。
這些年,他變得不安多疑,別人只怨他說他生性多疑,誰一生下來不覺得這個人世很好!可之后呢,母后死了之后人走茶涼,這宮里誰還會幫他!
他們都只當他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受寵和不受寵只看一個人,就是那個高高在上冷酷無情的帝王。
所以他開始謀劃,開始算計,讓自己一步一步登上了皇位。
可如今呢,徐微濃在朝廷眾面前當眾羞辱他,他愛極了的皇后,現在也開始質疑自己的決定。
“全都給朕下去!”
一聲令下,眾人趕忙退了下去,一時之間,紫宸宮內,只剩下他和他最愛的皇后二人。
“皇后你還要跪到什么時候!?”
“陛下。臣妾只是想讓陛下饒了陳靜初,她罪不至此,陛下理應問過她的心意再行賜婚的。”
“問她的心意!?那誰來問朕的心意!?你嗎?皇后?朕所有的苦你都知道,為什么就連你也要違抗朕!”
他跌跌撞撞的過來抓住她的肩膀,四目對視,他抓得她生疼。
她看著他終是有幾分不忍。
“陛下,臣妾知道您這些年來受了很多苦,這些苦痛將你壓得喘不過氣來。可是陛下,您還記得我們相遇的那個詩會嗎?您字字句句都切中要害,直面了國家大義,您當初那么的恣意,就算那時您壓力很大,可是您還是想著的,想著可以做一個好君王,就算是為了自己可以不再被人推著走,可既然想要當皇帝,便要當一個好皇帝。
臣妾都知道,臣妾如今不是忤逆您,臣妾只是覺得您應該好好想想的,陳靜初本就只是為了看望自己的妹妹進宮,您不該不問她就賜婚的,太過武斷了陛下,臣妾知道您想要說一不二。
可臣妾求您,不要再繼續下去了,不要了,您可不可以休息一會兒,再變回那個澤安公子啊!”
蔣顏月抱緊他,哭到泣不成聲。
“殷澤安!我要你變回他!我不要你變成現在這樣!你變回去好不好,變回去那個只愛花顏的殷澤安,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殷則愣愣的,許久了,許久沒人喚他這個名字了。
驀然,他開口道:“顏兒。”
……
.
程府。
白曦看著眼前剛剛把自己拉到這里的程故。
“你又要做什么?”
眼前的人眸子亮晶晶的,似乎不染半分塵埃。
“我要娶你。”
白曦愣了一下,而后起身準備離開。
“我還有事,小姐快回來了,我該去見小姐。”
“阿曦!”程故有些焦急的喚她,拉住她的手。
“我說真的!不是假的!”
白曦使勁抽回手來。
“程公子,不可以。”
程故有些恍神。
“程公子?阿曦,你知道我喜歡你的,我的用心你也是見到的。你知道的,我此話不假。”
白曦回頭看他,不帶半分遲疑的搖了搖頭。
.